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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聪浓思通看书 > 许晴晴司契 > 第44章 回忆里的结
 
暑假开始之前,我提早向学校辞职,其实她只是个约聘教师,不需要这道程序,但我希望教务主任能提早聘下学期的美术老师。

既然我决定让小西、小北成为自己的责任,就要做到最好,我希望能加点油,把小北接近破烂的功课补救起来,而小西学音乐也需要人接送陪伴。

司契成了我们家常客,没有班的晚上,习惯性出现在我的晚餐桌上,他很会吃,和小西、小北一样,让我喂出一圈肥油。

我无可奈何,我没本事把他关在门外,在以前,或许拒绝别人是我的强项,但太久了,我已经忘记自己这项特殊才艺,何况他背后有小西、小北全力支持。

今天很累,司契开车带我们去北村,两个孩子玩得很凶,回到家,才洗完澡,连饭都没吃,就双双累瘫在床上,幸好司契有先见之明,一上车,先买一大堆垃圾食物喂饱他们。

我也洗了澡,走到客厅,发觉司契没离开,我进厨房倒两杯冰水,递给他,坐在他对面,我的头发湿湿地垂在双肩。

他熟门熟路的,上楼、找来大毛巾,替我把头发擦干,很简单的动作,却让我全身泛起鸡皮疙瘩,直觉想推开他,但他暖暖的一句话,平抚了她的抗拒。

“洗完头发要擦干,不然容易感冒,要是你真的生病了,吃不到晚餐我会睡不着。”

她的手艺哪有那么好,是小西、小北饿惯了,才会觉得棒,至于他,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哪会严重到睡不着?

司契拿着大毛巾擦擦拨拨,我额头那块疤痕露了出来,那是我很小的时候出车祸留下的,初次见面,那里就贴了块夸张的纱布。

我告诉过他疤痕的故事,从知道那个故事之后,他再也不逼迫我放下仇恨,而且口袋里随时随地放着棒棒糖,棒棒糖是敲开我说话欲望大门的钥匙。

疤痕仍然鲜明,和五年前并无差别,由此可证,岁月不能把过去全数洗净,该留下的始终待在那里,就像他的爱情,光阴磨不去,时空隔不尽,他的心、他的感情,一直停留在原地,等着旧人来寻觅。

下午,小西和我去坐“很没有男子气概”的旋转木马时,小北突然问:“司契哥,你有没有认出来,我姐姐就是许晴晴?”

他的问话让司契震惊不已。“你知道许晴晴?”

“我知道,那是姐姐以前的名字,我也知道姐姐和司契哥以前的故事。”

“她居然愿意告诉你那些?”

“姐姐说,那个时候她和我一样,对这个世界充满愤怒,她觉得不公平,每分钟都在生气,张牙舞爪地对待身边每个人。可是,在发泄过怒气之后,仍然不快乐,倔强让她失去最珍贵的男子。

“姐姐说我那么聪明,一定能从别人的经验里学会教训,她要我赶快忘记母亲的抛弃,不要再去记得叔叔的暴力,对我不好的同学,我就对他们加倍好,至于那些看不起我的,我就用优秀成绩让他们跌破眼镜。姐姐说,聪明的人用笑容征服世界,傻子才会被愤怒征服。”话说完,小北定定看住司契。

他懂了,我要用自己的经验来教会小北放下愤恨,我是一个很好的老师。

小北又接着说:“我问姐姐,为什么改名字?姐姐说她喜欢顾无忧快乐的生命,希望这辈子能像顾无忧,活得开朗自在。”

司契点头,小北语重心长问:“司契哥,你还要和姐姐在一起吗?”

“是的,我要。”司契答得毫不犹豫。

她松口气,笑出一口白牙。“那你要对姐姐好一点,姐姐很喜欢你。”

“嗯,我知道。”在她学做蛋糕,在她还想要留住那刻幸福时,他就明白,她仍然爱他。

都无所谓了,不管她愿不愿意和他相认,反正他已经做好准备,准备重新把我的爱追回。他爱阴天的许晴晴,也爱晴天的顾无忧。

下午,他和小北击掌,那是男人的约定,他们约定了未来,他要成为他的姐夫。

忍不住,司契抚上我的脸颊,细细的柔嫩,柔了他的掌心,他庆幸,他们之间只隔五年而不是五十年,而我的身边尚未出现另一个男人。

能再见到你,真好!他在心底说。

“司……医生……”

司契过度的亲密让我不知所措,我缩缩身子,向后退去,强忍着坐立不安,我的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刚洗过热水澡,还是血液循环太快。

他回神,发现自己不安份的双手亲昵地捧着我的脸,我的脸很小,捧在他的掌心,像初绽的玫瑰,完美绝艳。

“对不起。”他摇头,赶紧缩回手。

“你在想什么?”我吞吞口水,假装刚刚那个……没什么。

“我透过你,在想念一个女人。”他冲着她笑,一派温柔。

“谁?”

“记不记得我说过,你很像我一个朋友。”

“记得,你说那不是搭讪。”

“对,不是搭讪,是真真实实有这样一个女生,她叫做许晴晴。”司契从皮夹里拿出我的相片,是我们在农场拍的,他贴身收藏了五年。

看见相片那刻,我的心脏差点罢工,他不是认定许晴晴欺骗他的感情?不是痛恨我的锲而不舍、憎恶我耍手段?不是已经弄清楚谁才值得他专心对待?

“分手了,为什么还收着她的相片?”困难地,我发声问。

以为伤口已经结起厚厚的痂皮,以为再碰到过去,也能态度自若,笑谈间略过,没想到,那股密密麻麻的刺,还是刺得她想尖叫。

“因为一个很荒谬的想法——我从觉得,只要相片好好收着,我就不会离我太远。”

他发现我骤变的脸色,想安慰,却又怕做得过份露骨,让我猜出来他已认出我是许晴晴。于是不动声色地,他端起桌上的开水递给我。

我喝口水,稳定心思,沉声问:“是放不下吗?”

“是不愿意放下。”

“既然不愿意放下,为什么选择分手?”

我的心益发鼓噪,当年自己不是么有努力过,一次、两次、三次,三次他都不肯回头,假如他表现出一分眷恋,我就不放手。

“因为我缺乏安全感。”

“安全感?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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