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来御医诊治后,再加固重重侍卫把守,以防万一。
林霜儿此人,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她还有多久才能醒过来?”冷非墨不耐烦的等着御医给她诊治完。
“这……犯人身心劳损巨大,少则一天,多则三五天。”御医已经听说宰相府发生的事情,对林霜儿的称呼也改为“犯人”二字。
冷非墨狠狠蹙眉,他等不了那么久,“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马上醒过来?”
御医思虑片刻,摇了摇头,“如果强行让犯人清醒过来,恐怕犯人会不堪承受身体重负,当场死亡。”
无奈之下,冷非墨甩袖离开,临走前留下一句,“她醒来了就马上通知我。”
他离开不久后,御医也相继离开。
这时,林霜儿才缓缓睁开一双透着算计的眸子,手探至床板暗格处,悄然取出一紫金瓶身的鼻烟壶。
这是忘忧散的解药,是当初的她多留一个心眼向御医求来的。
既然是因为忘忧散才生出这种种事端,那只要解去忘忧散的效用,一切应该就能回到原点。
冷非墨还会对她百般怜惜。
她抱着如此天真想法,将将休憩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让人叫来冷非墨,急切的想要冷非墨回到原来那个样子。
冷非墨问询当即赶来,居高临下审视已经醒来的林霜儿,“既然已经醒了,那就说吧,清落在哪?”
林霜儿拿出攥在手心里的鼻烟壶,摊开在他面前,“答案就在里面,非墨,信不信全在你。这里面,有你缺失的记忆。”
“你还想玩什么花样?”冷非墨声音里布满冰碴子,他恨不得立马就扭断这个女人的喉咙。
林霜儿楚楚可怜道,“我没有想玩花样,我现在都这个处境了,还能玩什么花样。”
“非墨,你要真想知道清落的下落,就应该闻一闻这鼻烟壶,找回你失去的那部分记忆。”
“难道你想要这辈子都做一个不完整的人吗?”
她一句句激他,目的再明显不过。
冷非墨并非不受激的人,只不过是为了知道清落到底在哪。他眸色冷凝,还是一把夺过鼻烟壶,置于鼻腔下深深地嗅了一口。
见状,林霜儿唇角上勾。
药效片刻发作,冷非墨脑海里顿时闪现出一幅幅画面。
这些画面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混杂着鲜红的血液。
天旋地转,冷非墨难以承受的整个人往后踉跄一大步,那些被遗忘的记忆一股脑的涌进他的大脑。
不久前,他才残忍的杀害了清落一家人,弄瞎清落一只眼,弄瘸清落一条腿。
心底翻腾着澎湃的难以置信与愧疚难当,他曾经一次次折磨他爱到骨子里的顾清落,最后还残忍的逼死了她……
“噗——”喉间腥甜上涌,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胸腔溢满痛楚。
“非墨,你……你怎么了yb团队?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顾清落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啊,你看看我,我是无辜的……”
林霜儿还可笑的以为目的达到,当对方的这一番失态都是因为“错怪”自己。
鹰眸盯上这个蛇蝎女人,冷非墨抬手紧紧扣住对方脖子,拉扯着她整个人往上提。
林霜儿瞪圆眼珠子,濒临窒息的挣扎着,“不……非墨……你不能杀我……不能啊……”
仿佛再往上提一点,指骨再用力一点,林霜儿的脖子就能被冷非墨给扭断。
千钧一发之际,冷非墨收了手,只是用力的将人甩在地面上,任人犹如一滩烂泥那般在地上匍匐。
一想到自己和清落的种种误会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而起,他就恨不得撕碎这个女人。
但是,他嫌脏,这个女人不配死在他的手上。
“非墨……你不舍得杀我的,对吗?”林霜儿眼见对方没有杀自己,又有了不切实际的渴望。
“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容易,我会让人吊着你的命,让你活生生的挨完这千刀万剐的凌迟之刑。”冷非墨每一个字,都有着刻骨的恨意。
他高声喝道,“来人!马上将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我投入天牢,明日午时,开始行刑,刑未行完,不准她断气。”
侍卫再次带走林霜儿,这次林霜儿被吓得连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清净下来后,冷非墨情一步步来到他曾经囚禁顾清落的居所,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耳边不断盘旋着顾清落那一声声泣血的辩驳、指责与憎恨,一刻不停的撕扯着他那一颗早已血肉模糊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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