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好晚膳，三人聊了片刻，说说桑基鱼塘，还提到了李大人。
楚母眼神似是一变，马上又恢复如初，她嘴角噙笑，状似疲惫道：“今日有些困乏，我先去歇息，你们也早点睡吧，别仗着年轻，肆意挥霍身体。”
余下两人有些奇怪，段衍望着楚母消失在房门处的身影道：“楚姨一般没这么早睡呀。”
楚一方也摇了摇头。
两人讨论了下后天中秋节那天的事，也就回房休息了。
等洗完澡，段衍躺在床上舒展身体。
“唔，我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差了。今天干了一点活，就感觉难受的紧。”
楚一方揉揉他的腰部，又起身走到了衣柜边，打开衣柜，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这是什么？”段衍冲向他走来的楚一方询问。
他坐起身，看着男人走到跟前。
楚一方打开了盖子，将盒子送到了段衍面前，段衍一看，脸立马爆红。
“这……这什么呀！”楚大哥还是个喜欢用情趣玩具的？
盒子里装的是一个个色泽明亮，颜色剔透的玉势。
男子用后 庭终究是损害身体，时常用玉来保养，能减少许多后顾之忧。
楚一方递来纸条。
段衍的脸越来越红，一直往脖子底下延伸。
“可……可是，用这个好尴尬呀。”段衍来自现代，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这里还不比现代医术发达，楚大哥的小兄弟又非常人能比，要是他的菊花出了什么问题，可不是开玩笑的。
为了下半身的性福，他……也只能接受。
“那我自己来吧。”段衍的目光有些躲闪，羞涩地道。
楚一方没拒绝，将盒子递给了段衍。
段衍将被子盖在身上，开始摸索着用。
冰冷的玉势碰到了肌肤，让他下意识地一抖。
可是过了半响，他依旧没完成。
他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对楚一方道：“我……弄不进去。”
楚一方勾唇一笑，掀开了被子。
段衍的脸埋在了枕头里，只露出了两只通红的耳朵。
段衍等待着楚一方的动作。
等了片刻，终于听到了楚一方的响动。
贴上来的手依旧粗糙，但是玉势却带着一股暖人的温度。
楚一方刚一直没动作，就是在握暖玉势。
段衍的心一暖，抬起头，向身后看。
玉势已经进入他身体，楚一方正在帮他穿裤子。
段衍坐起身，感受了下，只有一点不适，可能跟玉势较小有关。
他抱住男人的脖子，注视着男人。男人深邃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他心一动，低头噙住楚一方的薄唇。
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但是段衍的心却越来越热……
第二天他们又去卖了一批曲辕犁，这次很好卖，连广告语都不需要了。
而第三天就供不应求了，因为前一天试用过的，没有一个说不好的。
等存货卖完，其他镇上赶来的人，买不到，还埋怨了一番。
段衍去跟铁匠又订了一批货，等到时候再制作一批曲辕犁。
他知道一定会有人模仿，也许过两天镇上就会有人也在出售曲辕犁。
他在曲辕犁上刻上“段”字，反复跟客人强调有问题可以去段家村找他们，就是为了打出段家村的名声。
一个曲辕犁效果一般，但是加上翻车呢？加上筒车呢？
总有一天，在差不多的价格下，人们会更愿意买段家村的货物。
李大人也真让县长派人来帮忙了，桑基鱼塘基本已经完成，就等移植桑树了。
桑树就从段家村的山上移植。
卖完最后一批曲辕犁，回到村里，能看到工程现在正在往山上进发。按照这个趋势，春耕前，梯田就能完成。
段衍在跟李白分别后，就拉着楚一方的袖子一边往家走一边想晚上中秋的菜色。
回到家，发现院门开着，一般这个时候楚母都是出门去了。
段衍和楚一方有些疑惑地推开院门，迈进院子。
“李大人？”段衍惊呼。
院子里正站着两个人，正是李大人和楚母。
他们两个竟然认识？！
正在叙话的两人听到声音也转过身来。
李大人看到了楚一方连忙走到楚一方身边，双手搭住楚一方的肩膀激动地道：“一方！”
李大人的声音透露着喜悦、激动、酸涩……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自从十几年前一别，就未曾见过面。”李大人眼中似有晶莹的泪珠湿润了眼眶，他冲着楚母道，“悦儿，你好狠的心。”
这么多日的相处，段衍已能了解，楚母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子，现在她竟然背过身去，肩膀抖动。
楚一方见到如此情景，内心震动，面上却不显。
这是在小时候见过的李伯伯？
他静静地等着李大人平静下来。
楚母慢慢地也平复了心情，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泪，转过身，抿唇笑道：“哥哥，这不正说明你与我们缘分不浅吗？”
这一笑，李大人也就是李盛云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跟在他屁 股后面的小女孩，一时无话。
段衍有些不知所措地将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移动，他疑惑地扯了扯楚一方的手，让楚一方低头，轻声问：“这是怎么了？”
楚一方揉揉他的脑袋，示意他等会儿再说。
段衍听话地点头。
楚母与李盛云面对着面，像是在回忆往昔的岁月。
楚母先开口：“哥哥来了这么久，我连杯水都没让你喝上，实在是不该。”
她侧过身子对段衍道：“衍儿，你去倒杯水来，再送上一些果酱，让你舅舅也尝尝鲜。”
段衍应好，然后快速跑进厨房。
等段衍出来，他们三个人正坐在院子里话家常。
“你母亲，从小就是个表里不一的性子。”李盛云说到这，还颇有些愤愤不平，“我们干的坏事，她从来都有份，但是每次大人责怪时，就一脸无辜。你伯伯我不知为她背了多少黑锅。”
段衍的茶水和果酱送到了。
楚母眼角含笑为李大人沏茶，道：“哥哥，喝口水，再继续。”
她不在意自己在小辈心里的形象是否会崩塌。
她又送上了一碟果酱：“这果酱，滋味新鲜。”
李盛云也觉着口干舌燥，喝了茶，尝了果酱，赞了声好，又继续控诉：“你母亲，除了表里不一，还有主意得很。只要她想做的，没有做不成的。当年……”
说到这，李盛云的声音逐渐轻下去了。
半响，他的声音又高了起来，还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怒意：“当时，我们就说了，那混 蛋不是个好的！你就是不听，就是不信，像被猪油蒙住了心！”
李盛云越想越气，将茶杯重重放下。
楚母表情不变，淡定地道：“你生气归生气，拿我家杯子出什么气，这摔坏了，可是要你赔钱的。”
“赔就赔，我还拿不出这点银子！”李盛云掏出钱袋往桌上一砸，“你就说，你后不后悔不听我们的！”
楚母：“我不后悔。”
“你！”李盛云气结。
“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是好是坏，都是我自己选的。”楚母看着楚一方继续道，“况且，我如果当时没跟他在一起，我怎么会有方儿呢？”
她的目光温柔又坚定，没有一丝悔意。
“我只恨我自己当年没有照顾好方儿，没有看出那女人的狼子野心，让我的方儿从此失去了自己声音。”楚母说到这，声音有些哽咽。
李盛云更是怒不可遏：“那个贱 人！”
楚一方握住了楚母的手，让自己的母亲不要多想，楚母盖住他的手拍了拍，道：“母亲没事。”
段衍在一旁听完，站了起来：“什么！楚大哥，你是被人陷害才没了声音？！”
他很气，气得团团转。
他现在冷静不下来，他就想发火。
他握紧拳头，双手发抖，满腔怒火无从发泄。
楚一方发现段衍情绪有些失控，急忙走到他身边，将他揽进怀里。
段衍挣脱开他的怀抱，抬头看他，眼睛已经被怒火充斥，变得通红。
楚一方感受到了少年全身都在颤抖，只能抚摸他的背，让他能冷静下来。
这一刻，他无比希望自己能发出声音来安慰段衍。
段衍只是盯着他，一直盯着他，目不转睛。
他睁着的眼，恶狠狠地瞪着。
他退出楚一方的怀抱，踮起脚，伸手，从男人的额角开始，经过眼尾，脸颊，感受到胡渣带来的粗糙感，擦过唇角，最后到了喉结，仔细抚摸，然后道：“楚大哥，我不会放过她的。”
只是他不知道，他咬着牙发狠，但是他的眼角却滚落了泪水。
一颗接着一颗。
每一滴都像是砸在了楚一方的心上，钝疼。
段衍就这么无声地落泪哭，不停地抚摸楚一方的脖子，最后再也忍不住地扑到了楚一方的怀里，放声大哭：“啊，楚大哥，为什么！为什么！……”
段衍止不住眼泪，揪紧了楚一方的衣服，像是这样能寻求到一点安全感。
边上的李盛云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这段衍和楚一方什么关系，怎么如此激动？
他没贸然询问，和楚母一起安静地等待着段衍冷静。
其实过去这么久了，楚一方早已经不在意了，可是段衍在意，他就也在意。
他望着段衍怒气未消的脸，温柔地擦拭段衍的脸。
点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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