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军烈见玉鹿答应了,一时高兴,大手一挥,“小东西,我还记得一首和桃花扇有关的诗,是我时至今日记得最全最完整的一首,你也知道,我书读的马马虎虎,但是书法是极好的。”
玉鹿差点笑出声,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会书法,难道不会写成蜘蛛爬吗?“那么大帅写来我看。”
“可以,你帮我磨墨。”他说,“我最擅长的是钢笔字,不过今天给你看看我的狼毫书法。”
玉鹿当然愿意磨墨,磨墨比坐在他腿上强太多了。立刻欣然同意。两个人来到书房,玉鹿磨墨,萧军烈铺开宣纸,用红木镇尺压住,袖子高挽,还紧了紧裤带,一副要打架的姿态。
玉鹿憋着不敢笑,曾经给萧陌杨磨墨许多回,也没见这个样子的,如临大敌一般。
萧军烈嘴里嘟嘟囔囔,小声说着什么。玉鹿实在忍不住笑着问:“你写书法之前怎么还要像唐僧一样念咒语不成?”
“我这是念咒语吗?我这是理一理记忆里的诗句,生疏了,怕写乱套了。”他不屑地白了玉鹿一眼,又把袖子往上挽了挽。“你说吧,是要行书,草书,隶属,楷书,还是篆书?”
“大帅您怎样高兴就怎样写,我都能看懂。”
萧军烈蘸饱了墨,提着笔对着宣纸相面半天……玉鹿想笑,心说不是忘了诗句了吧。
却见他又蘸了一次墨,眼睛却看着玉鹿绷着脸皮说:“听说你惊鸿舞跳的特别好,胜过当年的茯苓,给我跳一段助兴。”
“不跳,没舞衣了。”她不悦,想起欧阳宇硕和萧陌杨让她跳舞的场景,心里隐约难受。他们不过是想通过一曲惊鸿舞,来验证她是不是茯苓的女儿罢了,他们更在意的是玉蛋。
“穿着睡衣跳更好看啊,面如桃花衣胜雪。”他眉眼间陡然若春风拂过,跳跃着灵动的神采。
她拗不过他,瞎跳一段,当然不是惊鸿舞,现在有月事在身,动作幅度不能太大,即使是敷衍的比划几下,他也含笑的认真欣赏完写下了那首带“桃花扇”的诗。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玉鹿过来看时,不禁惊叹:“真好!”他仰着下巴,垂着眸,望着她惊讶赞叹的神情,心思渐渐细腻起来,如同这徽墨邂逅了宣纸——
一缕墨迹,淡淡的思绪,只为你读懂我心意。透过这诗情画意,只为你落到我心底!!
他搂过她小声问:是梦吗?
她低头,声若琉璃屋檐上融化的冰雪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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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玉鹿高高兴兴重新回到了百花楼,而且是萧军烈亲自送回来的。并且留了200名士兵由参将李永德带领,守在百花楼外。
老班主对玉鹿是另眼相待,也不知道她是二少奶奶还是大帅的“女儿”。记得萧军烈离开时拍着她的肩说:“爹爹等着看你唱戏哦。”
那宠溺的眼神和语气真仿佛他就是她的爹爹。
总之,老班主觉得,只要把玉鹿待为上宾准没错,给她单独的房间,还让其他人过来给见礼,尊称她为大师姐。弄得玉鹿很不好意思。
总之一句话,她玉鹿以后得罩着白花楼的师兄弟弟妹妹们了。
初九很夸就到了,玉鹿跟着戏班子进了沁园。老格格的六十大寿果然热闹非凡,整个沁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而且,据说分房十几年的萧老爷也过来给大房夫人祝寿。
老格格最喜欢热闹,点的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还一语双关的跟坐在身边的萧老爷说:“这妖精什么时候都是妖精,就该打。”
萧老爷陪着一张笑脸连连点头:“是是是,夫人说的都对。”
一出戏唱完了,萧老爷又点了一出《墙头马上》,也是热闹取笑的场面。压轴戏萧军烈便点了《桃花扇》。
玉鹿选唱的那一段却是阉党阮大铖等人逼迫李香君嫁给新任曹抚田仰,李香君宁死不从,以头撞地,血染候方域当年所赠诗扇的这一场。
当这一出唱到高.潮处,突然大门处响起了零星的枪响,众人大乱。玉鹿拿着扇子正欲撞头,眼角余光却看到一个身影,子衿!
她转头向他跑过去,张开双臂……“砰砰砰!”乱枪齐发声里,玉鹿中弹倒下,她的眼睛还望着哪个方向,子衿师哥衣袂近在咫尺,她却够不到了,她倒下去的瞬间看清了那张脸,酷似子衿却不是子衿。
萧军裂扑过来抱起她,滚烫的血沾在手上,衣服上,他疼得不能呼吸。一手抱着玉鹿一手举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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