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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聪浓思通看书 > 何处今宵 > 第一百七十一章满庭芳11
 
  “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芍药此刻脸上很是苍白,竟然从王离人嘴里听到了那个罪魁祸首,原来是那个元沐,而且这个元沐在她们戏院里经常听戏。

  芍药想着自己或许有机会复仇了,可以为全家复仇了……

  李恒才路过她们身后,听到王离人如此说心中也是一震,再看了看芍药,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她那放在大腿上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

  李恒不再看她们两个,走了出去,他看了一眼天空,今儿乌云密布,看不到一点阳光,就连这个时候经常有的蝉鸣声都没有了,他想着今儿芍药的心情就好似这天空一般乌云密布,但是还是要很是坚强的表示这些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恒啊,你怎么出来了?没有和内人还有芍药一起聊些什么?”

  旁儿传来沈瞻鹤的声音,李恒转过头,看着他向自己走过来。

  “沈大哥,如今的你也如从前一般一点也没变,倒是我……”

  “人都会长大,你从一个小小少年变作了一个如今的成熟男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沈瞻鹤的声音传进李恒的耳中,确实人都会长大,自己从一个小小的少年确实长大了,沈大哥从他刚刚认识起就是一个翩翩公子,如今也是一样,头上没有一丝虚白,唯一变化的就是沈大哥的行事比从前更加老城了一些,从前的他都是带着自己偷偷去玩的,如今有了责任感,就不再想那些了。

  “沈大哥,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沈瞻鹤脸上带着微微笑意,朝着他点点头:“我知道你心里担忧的是什么,但是如今我们还是不要太过于担忧,有可能最后的真相往往会让你更加吃惊…”

  李恒哪里会知道沈瞻鹤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朝着他作揖一下,便不再说话了,两个人一起看着天空,两个人心中各有各的心事。

  李恒想着如何去守护芍药,而沈瞻鹤想的是保护王离人,毕竟这次机会是来之不易的,他能好好珍惜就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阿德依与茴央两个虽然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却能清清楚楚听到沈瞻鹤与李恒两个人的谈话声。

  没想到沈瞻鹤和李恒说的话里面竟然包含着巨大的玄机,沈瞻鹤说的最后的真相令人吃惊,这是为何?

  其实她们两个在做自己的事情的时候能听到里面王离人和芍药的说话声音,她们没有想到那个害芍药一家的竟然是元沐那条九头蛇?

  不过她们并没有真的相信,具她们了解,也问了鸿钧道人与清道夫,都说了那条九头蛇性情温顺,本是天界异兽,白泽身边的追溯者,不料却被那魔界之人抓了去,看管魔阁,这次九头蛇逃出来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解脱罢……

  沈瞻鹤说的真相另人吃惊,恐怕就是这真正的凶手并非是元沐,若不是元沐,那又是谁?谁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把这些事一条条一桩桩的事情全部扣在如今在昏君身边做事的九头蛇身上,只有一种可能,做那些事的正是昏君!

  沈瞻鹤如此光明正大对李恒说,阿德依与茴央明白她不仅仅是对他说,另外一种意思,也是在对她们两个说,不就是告诉他们两个?这真相往往会让她们两个更加吃惊,不要去深究罢了。

  芍药坐在王离人的对面,心情很是复杂,这浓浓的恨意一直递增不减,心里那滔天怒火一直往上增加着,手紧紧握着放在大腿上。

  “芍药,你若是遇到元沐这人,你一定要躲得远远的,我真怕他碰到你,我不希望他会伤你一分一毫……”

  这今早的心情还很是平静,到了落班的时候这心情也就只有满满的疲惫,如今却都只剩下滔天怒火,心中很是不平静,手紧紧握成了拳,指甲陷在手心里,很是疼痛,但是自己好似感觉不到一样。

  虽然心中很是愤愤不平,但是还是要平静的去面对王离人,不让她怀疑才好。

  王丽人见芍药并不理自己,看她好似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一般,便伸过手抓住了她放在大腿上的手,虽然不知道为何她的手握成拳。

  “芍药,你怎么了?怎么没有说话呢?”

  芍药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陷入自己的思绪已经许久,忘记了面前之人是王离人,她正坐在自己面前说话,手里还握着自己紧紧握成拳头的手,而自己却忘记回她。

  心中斟酌了一下,舒了一口气:“姐,方才我正想着元沐此人呢?我想着从前我是否有见过他…还记得我豆蔻年华的时候还是能看到的,后面不知怎么了却瞎了眼……”

  王离人这一听芍药如此说,心中那种疼惜又上来了,本来自己就很喜欢芍药,但是却从未听起过芍药说起过从前,没有把她当做自己人,如今听芍药这么一说,是把自己当做了自己人,真正接受了她。

  王离人心中很是疼惜,没有想到芍药从前竟然是看得见的,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让芍药瞎了眼,是病的吗?可是他至今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病会让人瞎了眼,她得找个时间问问自家老头子才行。

  芍药更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对着王离人说这些,从前她可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些事情包括李恒,自己第一次讲竟然是面对王离人芍药放开了,既然讲了,那就把关于自己的事情全部讲了罢…

  “从前我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可以说是生活很好,那时候我还有一双可以看见这世界的眼睛,到后来不知怎么了,在我豆蔻年华的时候却看不见了,父亲母亲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寻出为何原因,于是找了许多名医过来给我看眼睛,可是始终没有作用,后来……”

  “后来怎么了?”

  王离人有些着急,见芍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的脸上也很是着急。

  “后来我们全家都出现了变故,一家锒铛入狱,男的斩杀,女的流放,唯独只留下了一个瞎眼的我苟活于世……”

  芍药这一说法让王离人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她没有想到芍药从前竟然是这样的。

  “再后来,我被抓过去听了我全家老少被杀的过程,那刺破血肉的声音是多么明显,我亲耳听到我的父亲我的阿兄叫唤着我的名字,听到我那年幼的弟弟叫阿姊,我那时是多么无助,被那些人按在那里,逃不了,走不了,听着那些令人崩溃的声音,等走的时候我身边就只有一个跟随了我许久的丫鬟……”

  “这……”

  “后来那个丫鬟变卖了我身上的许多东西,趁我睡觉的时候把我卖到了青楼,后来连那青楼都不要我,把我赶了出来,嫌我是个瞎子,她们不要,回来后我质问那个丫鬟,她却说本就是两个人,我只是个瞎子什么都做不来,还真的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个大小姐吗?”

  王离人握着自己的手逐渐加紧,她的心一直紧紧提着:“后来那个丫鬟如何了?可还跟着你?”

  王离人这一说完,自己便后悔了,芍药现在明显就是一个人,这个丫鬟怎么可能还跟着她,这个丫鬟都跟着芍药如此久的时间,却还是有异心……

  芍药摇摇头:“那个丫鬟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归属之地,自己那时候早已负担不起两个人的吃穿,况且她还把自己卖到了青楼,那时候指着鼻子骂自己是个瞎子就是她,我又如何会跟她在一块,现在再听说起她已经成为了一户人家的通房丫头,连个妾都不算,如此看来,她过得也不是很好。”

  “一个通房丫鬟连妾也算不上,还要做些寻常丫头做的那些活,还要忍受女主人的目光,这也算是对她最好的惩罚了。”

  芍药站了起来,已经许久没有回忆起从前那些往事了,如今想来自己确实过得很是难过那从前。

  “那个时候我变卖了身上的饰品,去街边买了几个白面馒头,坐在不知道是何处的小巷口流着眼泪,一边吃着手中那热乎乎的白面馒头,一边唱着从前、母亲教我的曲子,也就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李恒李大哥,是他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是他让我重新拾起了活下去的希望,能让我吃饱饭给了我一个家。”

  王离人此刻早已泪流满面,不知为何芍药说的这些让她如此痛心,芍药的话让她有一种从心底冒上来的难过。

  “姐,我还没有说我其实不叫芍药,芍药是我随意取的名字,我真正的名字是李芍岚,我的本家就是李家,我的父亲就是姐口中说的那个为官清廉的李太守。”

  王离人心中一震,没有想到芍药便是那李太守的女儿,那个唯一被留下的女儿怪不得从未听芍药说起过自己的身世,原来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她的亲人了,而她是被剩下的那个。

  李恒一直倚在门上,好巧不巧的听到了芍药说的这些,芍药果真是那个李家的大小姐李芍岚,这些话芍药从未对他说过,却对了王离人说,李恒想着难道芍药此刻还没有真正接受自己吗?

  李恒不禁有些落寞,但是又想到王离人说元沐便是那个害李家灭亡的凶手,他又有些担忧,沈大哥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他是不是知道真相,所以才不让自己深究,最后的真相会让自己很是吃惊,难道那个做出这些事情的人不是那个元沐吗?

  李恒悄悄看了芍药一眼,还是很平静,一如从那般,没有丝毫变化,可是这般,才是最让李恒担忧的,不知道她此刻内心想的是什么。

  芍药又坐回了木椅子上,牵住了王离人的手,芍药此刻心情并没有像方才那般糟糕了,可还是没有平复下来,她牵住王离人的手,给了自己一些安定。

  王离人总给她一种亲切的感觉,总给她一种母亲的感觉。

  “姐,谢谢你,能听我说完这些,如今我回忆起来,才想起过了许多年,这么一说完,我心情也好了许多。”

  “你跟姐说那是应该的,在姐心里,你已经是我的亲人了。”

  元府之内,元沐猛地从床上坐起,他方才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无相神女拿刀相对,自己很快被抓回了魔界,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预兆,元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竟然做了一个这般的梦。

  元沐从床上下来,翻开自己的衣袖,下面有一块明显的残缺蛇鳞,那便是自己拔下替身的位置,每一块蛇鳞被被拔下来都会被赋予新的生命,只是那被拔下的地方会永远留下伤疤,就算变成人形也会如此。

  盯着自己那残缺的蛇鳞若有所思了好一会,随后自己想了一个法子,自此以后天天去那梨花戏院,这样也希望无相神女不会对自己起杀心。

  “扣扣……”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元沐没有回应,这门便开了,进来的是那个元沐身边经常在的侍从。

  “怎么了?”

  “大人,宫中传来消息,圣上宣您明日去宫中一叙。”

  元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很快饮尽,那昏君竟然又叫自己进宫,看来是又有什么屎盆子要扣在自己头上了。

  每每把他做了什么事,第二日就会把自己宣进宫,看似是又要事告知自己,其实是告诉自己他做了什么,又把那件事情扣在了自己头上罢了。

  “碰!”

  茶盏被他狠狠放在了桌上,那侍从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每每自家大人都会在圣上叫他第二日进宫发脾气,虽然外面都说自家大人的运气很好,在圣上身边做事,圣上还如此信任大人,可他却不这么认为。

  伴君如伴虎这个他还是知道的,况且每每那个昏君叫自家大人过去都是说些有的没的,哪有什么重要的,这个昏君就是为了自己开心罢了。

  那个侍从摇摇头,走了出去,还轻轻为他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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