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而又自责问:“少爷,痛不痛都怪老奴不好,没保护好你。要是你有事,那老奴也不活了。”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声音,景胭不耐烦低吼一声:“放心,他还死不了。”
“可是……”
老伯还想说什么,却被大安的声音拦住了。
“大姐,你会不会把李公子打傻了?”
大安的话提醒了老伯和景胭。
见那人双目无神,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景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孬种,胆小鬼。自个媳妇跑了,你只知道喝酒买醉。除了喝酒,你还有什么用。要换我是你媳妇,也会走。”
景胭越说越气奋。
俯身伸手一把抓起李俊书身前的衣服,轻轻一拽,像提线木偶般把他给提了起来。
老伯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
这公子也太彪悍了。
只是他家少爷这瘦胳膊瘦脚的,可经不起这小公子一提啊。
想着,老伯下意识伸手过来夺破布娃娃般的李俊书。
“老伯,他一心求死,你忍不下心放火,我帮你放好了。干脆一把火把这里化为灰烬,你也好找个安静处,养老。整日陪着这废物,可怜虫,你不心烦吗?这种可怜又可悲的人,除了浪漫地,还浪费粮食。这世上吃不上大米饭的人,多的去了。”
话完,景胭提着行尸走肉般的李俊书,往屋外面走。
她径直走到院角的小池塘里,猛地地把李俊书抛了下去。
身后顿时传来老伯撕心裂肺的吼:“我家少爷不会水。”
“淹死他得了。”
景胭冷酷无情道,还拦着老伯不让他下去救人。
景蓉和大安,小安三人站在边上,偷偷交换一个疑惑的眼神。
大姐该不会真的想淹死这个李俊书吧?
看到池塘里沉沉浮浮,还露大半截身子在外的李俊书,三姐弟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这男人真傻。
反观冷七,一直冷冷观注着事态的发展。
既不插话,也不动手救人。
老伯恨不得给景胭跪下。
他膝盖刚刚一弯,就被景胭伸过来的脚给挡了。
他是想弯又弯不下去。
知道景胭一心想淹死他家少爷,老伯没办法,只能把救助的目光瞟向一旁的冷七。
冷七像没看见他的眼神似的,连眼皮也没动一下。
别无他法,老伯把最后一丝希望放在景蓉三人身上。
“小姐,两位公子,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少爷。这是我老爷留下来的独苗。少爷要是死了,那李家真的完了。”
老伯说完,泪如雨下。
景蓉三人看着不忍,便往景胭身边挪了两步。
小安试探地叫了句:“大哥,我看不如……”
“算了,他这种子,一辈子都是烂泥。更别说扶他上墙。”
景胭收回自己的脚,递冷七一个眼神。
下一刻,就见冷七身轻如燕飞向池塘中间,提起落汤鸡李俊书。
“少爷,走,老奴去给你熬姜汤,烧洗澡水。”
说完,老伯一阵疾风刮走了。
景胭小手一挥:“咱们也走吧。”
五人默不作声朝后院门口的方向走。
离院门口还有一步远时,身后传来了撕哑而又颓然的声音:“等等!”
景胭弯唇。
激将法还是有效的。
看到面前刮了胡须,目光有神的且换了一套竹青色的衣袍的李俊书。
景胭五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好年轻!
只是瘦得厉害,脸上瘦得除了一层皮,其他就是骨头。
看起来有些惨人。
但小安还是乖乖坐了下来。
“在下李俊书,刚才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言语间,李俊书带着满脸欣慰地老伯走到景胭面前。
他神情恭敬,又郑重其事地朝景胭作揖行礼。
景胭笑眯眯受了。
“以后别再做傻事。你爹娘生下你,可不事让你自残自虐的。”
“嘿嘿……”
李俊书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这人说话直,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说起话来,得罪了人,自己也不知道。但是,骂醒了你,我还是得高兴的。”
景胭实话实说。
心里话也没藏着掖着。
李俊书听得连忙点头:“是,公子怎么称呼?”
“我叫景无衣。你叫我无衣就好。”
景胭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倒把同桌的景蓉四人吓了一跳。
姐姐怎么给自个改名了呢?
景无衣?
“李公子,这酒楼你是想卖还是想出租?”
闻言,李俊书深深叹息一声。
“都怪我不好。因我经营不善,才倒致落得出租的地步。无衣,刚才我在水里时,就清醒过来。再苦,再逃避,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你能想通,是喜事。”
景胭不枉来这一趟。
“我出租,只是,这屋能不装修吗?还有,我和福伯,能留下来住吗?”
李俊书不等景胭反应,赶紧又补了一句:“无衣,你放心,我会做事。我也会记帐,若你信得过我,我帮你管帐。”
景胭刚才进来时,已打量过这二层酒楼。
朴素雅静。
除了要买桌椅什么的,墙壁都是半新的。
等了一会儿,见景胭没吭声,李俊书还以为她没答应,赶紧自降要求。
“那我做跑堂的,只要你收留我和福伯就好。”
有吃有住就行。
他年轻吃苦不怕,可是福伯年纪一把了,不能再跟着他吃苦。
“没问题。这酒楼原来叫什么?”
没想到景胭竟答应了。
李俊书喜上眉梢。
身后立的福伯难得见李俊书的孩子气,同时深深暗叹一气。
我的傻少爷,跑堂啊?
瞧把你高兴的。
想到过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从没干过苦活的李俊书,福伯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同时又欣慰,少爷终于振作又懂事了。
很快两人谈拢了。
一年的租金八百两。
两人立了合同,各自按了手印。
当然,这手印和签名,景胭都是让大安完成的。
景胭又问:“这附近有打造家具的吗?”
李俊书带着景胭几人楼上楼下逛了个遍。
连后院的房间都看了。
需要买什么,景胭一一记在心里。
并开出一张单子,拿出五百两,让福伯和大安,冷七一起去买。
“我也去。”
李俊书跃跃欲试。
从现在开始,他这是跑堂了。
“李兄,甜胭胭的牌子还在吗?”
福伯和李俊书一听,脸上都是一喜。
点头如捣葱:“在的,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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