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丧气的老吴头闻言,眼睛快速升起一丝亮光:“英儿,你有办法?”
想到闲赋在家的两个儿子,老吴头期盼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吴秀英。
吴秀英抬头朝前后望了望,收回目光,压低声音,小声道:“爹,这里不是说事的地方。咱们回去可说。”
老吴头闻言,绷着老脸,不再说话,父女俩快步回了老宅。
吴老太房间,吴秀英从怀里摸出两张银票,展外,猛地拍到桌上。
吴老头和吴老太见到,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
吴秀英得意一笑,大方把银票往两老面前一推:“爹,娘,这是女儿孝敬你的。”
“英儿,你说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吗?”
吴老太压抑着神色激动,双唇颤抖半晌,不敢置信问。
吴老头狠狠抹一把脸。
转念一想,女儿去了一趟镇上。就带回二百两,是不是有事情瞒着他。
他比吴老太冷静多了。
“英儿,你告诉爹,这银票是怎么来的?”
听着老爹严肃的质问声,和老娘慈爱的目光下,吴秀英回他们甜甜一笑,声音轻柔地像刚发芽的柳枝。
“我做生意赚的。若事成了,还能赚更多。”
“什么生意的钱这么好赚?”
吴老头继续追问。
吴老太则老脸爬满了喜色。
望着吴英秀,声音兴奋而又激动:“英儿,娘跟着你享福了。”
没想到她的英儿这么能干。
吴秀英赶紧安抚吴老头:“爹,景胭那个死丫头,不是做花露水吗?咱们也做。”
两老闻言,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爹,娘,他们家能做,咱们家也能。”
吴秀英信誓旦旦道。
吴老太和吴老太面色一滞,都不解地看着兀自高兴的女儿。
“英儿,你什么都不会,除了洗衣服外,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这银票我们拿着烫手。”
吴老太推拒。
在吴秀英再三劝说下,两老喜忧参半收下两张银票。
吴秀英趁热打铁,等两老收好银票,又打开房门,把家里的大大小小全叫到了堂屋。
先给每人发一两银子,紧接着,吴秀英给个人派了一任务。
小胖子吴小凡努力眨眨胖成一条缝的眼睛,手里捏着碎银,兴高采烈问:“小姑,你要我去跟小玉他们玩?”
“没错。咱们要赚大钱,首先就要接近景胭家里的人。”
“可是那丫头不是那么好接触的啊。”
吴杨氏和吴李氏心有余悸,几乎异口同声。
吴望生和吴路生两人回头,朝各自己的媳妇猛喝一声:“那丫头不好,你们不会找其他人吗?”
屋里的其他人听见,未加思索,恍然点头。
吴路生想到大把银票飞向他,到时马车,仆人,女人什么都有,笑意情不自禁染满了粗糙的脸。
他摩拳擦掌,带着讨好,笑嘻嘻问吴秀英:“妹,你说怎么办?二哥都听你的。”
“二哥,你和大哥今晚到景胭家去看一看,最好拿到花露水配方。”
老吴头被吴秀英的话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出言阻止:“英儿,你这是让你大哥,二哥去偷?”
“不行,你们若是被人抓到,依那丫头的性子,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你们还会蹲大牢。”
如果要蹲大牢,吴老头觉得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做庄稼人好了。
然而,吴路生却不这样认为:“爹,娘,富贵险中求。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万一成功了呢?是吧,大哥。”
说着,吴路生还朝他大哥吴望生别有深意地眨眨眼。
吴望生抬手咳嗽一声。
“没错,爹,娘你们放心,我们会小心的。再说景胭那丫头一天到晚不可能不睡觉。”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呢。”
“可是……”
吴杨氏还想说什么,都被吴望生和吴王路生打断了。
一家人相商定,今晚行动。
另一边的景胭拖着近乎虚脱的身子,疲惫地仰躺在床上。
转瞬入睡。
夜半,后院响起两道惨绝人寰的叫声。
景胭迷迷糊糊中听了一耳朵,翻过身,又接着继续睡。
而其他房间的人却被惊叫吵醒了。
吴王氏和吴秀兰两人撑着灯,披着外衣,结伴到后院细细察看院墙。
走了一圈,看到紧挨墙壁的刺树没有被踩踏,就放了心,各自回房睡觉。
小刚和小玉坐在床上,异常清醒。
他摸黑推推身边的哥哥,兴奋道:“二哥,大嫂栽刺树那天,就料到了今天的事。”
“应该是。”
小玉点头。
紧接着,小刚清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没想到第一个翻我家院墙的居然是大伯和二伯。”
想着他们刚才的惨叫,小刚都替他们肉痛。
两兄弟聊了半宿,便躺着睡了。
第二天景胭看到众人神色有异。
眨眨眼,看向一旁咬筷子的四妞:“四妞,你们这是怎么了?”
众人闻言,不由心痛起景胭。
不等四妞说话,吴王氏抢先拿一个水煮鸡蛋递到景胭面着,慈爱道:“昨晚咱家差点遭贼了。幸好你提前栽了防贼刺树。”
“怪不得我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声惨叫。”
“大嫂不对,是两声。”
三妞纠正。
“那你们知道是谁吗?”
景胭很好奇来人是谁。
盯着景胭的八卦脸看了一会,吴王氏神色复杂地叹一口气:“听声音,像你大伯和二伯。”
“看样子,他们还有下次。”
景胭声音掷地有声。
众人闻言,不由急了:“还来?”
“他们是轻易放弃的人吗?四妞,小雨,小乐你们几个小的,外出一定要跟家里的大人打招呼。”
景胭猜到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提前给六小只打预防针。
“那我们呢?”
迎上吴王氏和吴秀兰担忧的眸子,景胭漫不经心说了两个字:“照旧。”
饭后,景胭照常提着篮子上山摘茶叶。
许是清明近了,地里的茶叶长得特别快。
一枝枝鲜翠的嫩芽,从老茶叶两边伸出,拼命往外长。
看得景胭眼里喜色一片。
又能喝新鲜的绿茶了。
上次送一些给美人坊的张掌柜后,家里的茶叶也被做工的人,泡茶喝得剩下不多。
趁着天睛,景胭赶紧把篮子放在地上,双手齐动,摘起绿枝来。
“我来帮你。”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身黑衣的宫赦出现了。
景胭把手里的茶叶放到篮子里,抬眸看向他,无声询问:“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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