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胭伸手打开一条缝,眯着眼睛朝外看。
左右瞄了一眼,没看到人影。
景胭放心打开大门,走出门槛,再次左右眺望。
还是没看到人。
想必吴老太走远了。
这时,吴王氏和吴秀兰姑嫂两人手挽手,一脸急色走出来。
左右张望片刻,看着景胭,关切问:“胭儿,你奶人呢?”
“应该去里正叔家了。”
景胭随口答道。
把两人眼上的忧色看在眼里,景胭庆幸自己刚才没给吴老太难看。
一个是亲女儿,一个是儿媳妇。
虽然两人平日都不受吴老太待见。
毕竟,他们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
而自己呢?
充其量就是一个刚嫁过来,不到一年的小媳妇。
景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悲观起来?
是孤单太久?
还是不习惯一个人?
景胭轻轻暗叹一口气。
莫名想到前世,她独身一人在家。
被坏人摸进了屋,差点被坏人猥亵的事情。
幸好当时她胆子大,不受坏人恐吓。
不顾一切大声喊救命。
也好彩她父母及时从外面赶回来,坏人仓惶逃了。
这件事,一直像影子一样潜伏在景胭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如影随形。
想到对自己有好感,而被自己无情拒绝的男生,景胭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今天怎么了?
想恋爱了?
还是想有个懂你的人陪在身边?
景胭无法理清自己此刻的心绪。
跟吴王氏和吴秀兰说了声,景胭回屋继续她的花露水。
连续两天,景胭没等到老吴家人上门叫板,她更没兴趣问。
至于笋片和腌洋姜送货的事,景胭交给了小玉和小刚还有吴庆洵的大儿子吴有余负责。
今天,她还有更重要的事的要办。
吃过早饭,景胭换了一身吴小枫的旧衣出门。
赶到娘家时,景大旺和褚红梅正坐在饭桌前夸景秀良心发现,居然主动带景蓉去镇上赶集。
摊上这一对父母,景胭好心累。
景胭头大如斗。
果断赶到大小安书房,跟两个弟弟说了她前几天在镇上偷听到小姑说过的话。
大小安听完,气得眼睛都红了。
忙问景胭怎么办?
“你们乖乖呆在家,这件事教给姐姐一个办就好。”
“姐,我去路宫大哥打声招呼。”
大安滑下椅子,提脚就走。
景胭一把拉住了他。
“我知道,他在衙门做事。那天,我碰到他了。”
时间紧迫,景胭跟大小安交待了几句话,急匆匆往镇上赶。
半道上,居然碰到了坐在牛车上的宫赦。
“过来!”
牛车行驶到景胭身边,突然停下,景胭还没来得急拒绝,就被宫赦拽上了牛车。
心里担心妹妹景蓉,这下田胭也顾不得什么男大女防。
“小兄弟,我往旁边挪挪,你也坐下吧。”这时,宫赦身边的大娘拍拍她身边的空隙。
景胭稍低头,闷声坐了下去。
好不容易到镇上,宫赦和景胭约好会头的地方,便分道而行。
她凭着记忆,朝那胡同里走。
果然,景胭在那胡同里,发现了小姑景秀和那个水蛇腰的女人。
她们身边还停着一辆青色小帷马车。
不用猜,景蓉一定在马车里。
景胭目不转睛盯着,双手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
景胭深吸呼三次。
这才真的冷静下来。
“五十两,下次,你再看上什么好货,记得找我。”
水蛇腰亲昵地拍拍景秀的胖手。
“好,那她我就交给你了。”
景秀利落收好银票,转身就往回走。
景胭连忙退了出来。
躲到一边,静观其变。
等景秀和马车出来后,景胭悄悄跟了上去。
又到了十巷十八号门口。
景胭眼睁睁看着马车进了屋,而她为了配合宫赦只好耐心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景胭都等出内伤来了。
总算等来了便衣宫赦和五六个捕快。
“他们进去后,一直没出来,不会逃了吧?”
景胭心急火燎道。
“别急。”
宫赦递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迎上他湛湛宝石般的眼睛,景胭心里的烦燥莫名消了大半。
“走,咱们现在闯进去看看。”
一声令下,那个五捕快当先冲进去。
景胭想到可能有后门,连忙拽紧了准备进去的宫赦的衣袖:“这里有后门吗?
他们会不会从后门走了。
还有我小姑,就是那个女胖子。”
“她已经被我打昏了。”
听到这个,宫赦唇角弯起来。
胭儿的话,他怎么可能不听。
正在这时,一道嗲声嗲气地女音从屋里传来:“你们私闯民宅,信不信我到马大人那里告你们。”
景胭也醉了。
明明是威胁的话,硬生生被这水蛇腰女人说变了声。
景胭拉起宫赦的手,快步进到院里。
水蛇腰女人抬头一见,目光灼灼落在景胭脸上。
宫赦的脸色蓦地一沉,不动声色往景胭身上一站。
挡住了水蛇腰女人的桃花眼。
“刚才进去的马车呢?”
景胭从宫赦身后探出一个头。
水蛇腰女人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目光沉沉:“你跟踪我?”
“还不快点,等着在这里过夜吗?”
宫赦大喝一声,六个捕快手按腰间的佩刀,面无表情朝水蛇腰女人的方向逼近。
“我看谁敢!”
水蛇腰女人一身玫红长衣,猛地伸展双手,拦着捕快不让快。
见状,景胭愈加担心景蓉。
想也不想,走出来,伸手揪住水蛇腰女人的衣领,往屋顶上轻松一抛。
“砰”一声,屋顶顿时被咂了大窟窿。
随着水蛇腰女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像小虾米般,景胭急匆匆跑进屋找妹妹。
宫赦和六个捕快也快速搜找各屋。
一圈找下来,只见一辆空荡荡地马车。
“快四处看看,一定有密道。”
没有后门,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被藏了或从密道跑了。
景胭目光如刀地看着地上的女人。
扬手照着女人的脸,准备左右开弓。
不响,宫赦一把拉住了她。
“让我来,我手劲大。”
还没开打,景胭就见女人抬手擦去嘴角流出来的一丝鲜血。
水蛇腰女人嚣张大笑:“他们现在已经走远了。你们根本追不到。”
“是吗?”
景胭伸手从宫赦腰间抽出寒光闪闪的匕首。
笑眯眯地走到女人身边,蹲下。
利锋的那端对着水蛇腰女人的脸,挑挑眉,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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