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头:……
里正是什么意思?
难道听信死丫头三两句挑拔的话,就随风倒向她那一边子吗?
景老头这般想着,气得脸上的花白络须一抖一抖的。
大伯景大兴见老爹迟疑了,伸手悄悄推了推身边的小王景。
如果是这样,那他在山下挨的打,不是白挨的吗?
都是这个死丫头害的。
害他被亲娘和亲妹子拿着鞋底追着打。
身上到现在还是痛的。
不从老三家是里讨点利息回来,怎么对得住挨的几鞋底。
如此想着,景大兴愈发加大力度推自己媳妇小王景。
小王景会意,往前走一步,扬起声音开始嚎:“我苦命的小姑子,苦命的婆婆,现在断了手,还躺在床上等医药费……”
外面骤然响起熟悉的干嚎声,屋里的人猛地变了面色。
景大旺和褚红梅两人脸色惨白,簌簌发抖起身,木然抬脚往外走。#@$&
景胭递景蓉和大安一个眼色。
两人点头,立马一左一右拦住了心慌意乱的父母。
“我去看看。”
景胭说完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见装鱼的木盆没有显露出来,果断转身,笑容如春花般大步迎出来。
“里正叔,爷爷,大伯,大伯娘什么山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景里正习惯性捋了捋自己的短须。
呵呵一笑:“听说景老太家出儿点事,是你干的。”
景老头等人一听,都不悦皱起了眉头。
什么叫出了点事。
断手不是大事吗?
他老娘现在还躺在床上要死要活。
景大兴心里气得要死,面上却不是显半分。
他眼珠子转了转,看着景胭问:“景胭,你没看到里正叔来吗?你眼里还有没有爷爷和大伯,到现在还不请我们进去。”
景胭双手环抱身前,冷冷地注视着景大兴一张一合的薄嘴唇。
她曾经听人说过,薄嘴唇的人天生凉薄,怪不得大伯养得白白胖胖,反观一直当透明人的二伯景大发,瘦得像竹杆似的。
“抱歉,我很忙。你有事就说事。”
景胭先朝景里正抱歉一笑。
她一点也不想跟老景家人打交道。
“你打断了你奶的手,你不承认吗?”
小景氏一副看杀母仇人的模样瞪着景胭。
“是你亲眼见到的?还是大夫说的?”
景胭眼皮都不抬,连大伯娘这个称呼都省了。
“死丫头,你这点礼貌都没有,我是你大伯娘。”
景胭不在理会小景氏,抬眸正色看向看戏的景里正:“叔,我奶的手是不是我打断的,大夫一看就知。若是大夫证明是我打断的,那我双倍赔偿。各位好走不送。”
景老头几人没想到景胭直接赶人。
当场气得脸色铁青,恨恨瞪着景胭。
“走吧,我很忙。”
景胭朝他们欢快挥手。
又快两步走到一脸错愕的里正面前,神色坦然地伸手做出个请的姿势:“叔,我有事请教。”
里正一怔,而后明白过来。
立马把刚才小小的不快抛到九霄云外。
笑容满面跟景胭进院子。
景老头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景胭慢条斯理关上院门。
“爹……”
景大兴还想再搏一搏,山都上来了。
总不能被侄女几句话就打发下山。
吃憋的景老头心里正窝着火呢。
景胭好歹是他孙女。
在里正面前,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不成想,大儿又挑火。
气急之下,扬手照着景大兴的额头,就是一巴掌。
“哎哟,公公你打相公做什么工作。”
小景氏触上景老头吃人的目光,悻悻闭上了嘴。
“回去!”
景老头猛喝一声,背负着双手,昂首挺胸转身下山。
虽输了面子,但气势不能输了。
景胭彪悍归彪悍,经过这几次打交道,景老头知道,她言出必行。
再说,老景大夫也说了,自己婆娘的手是被人压断的。
稍懂医术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被人打断的。
这事,怪不到景胭身上。
想通这些,景老头心中的气消了大半。
小景氏搀扶着一脸戾气的景大兴,慢慢跟在后面。
夫妻两人瞧见景老头一脸释然的模样,诧异对视一眼,顿感不妙。
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冒出同一个想法:莫非爹瞧出了什么?
远远落在后面的景大发夫妻。
两人时不时回头,望一眼山上,一洼洼整齐,无杂草的地。
“走吧,咱爹走远了。”
景大发紧紧牵着媳妇的手,神色疲惫道。
破庙里,里正坐在主位上,双手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景大旺坐在另一边,下首是褚红梅和大小安。
再就是景胭和景蓉。
三妞和四妞紧紧挨着两姐妹。
“你还要买山?”
听完景胭的话,景里正再次不淡定了。
景大旺家才买山不久,又买山。
莫非他家有什么快速致富的法子?
坦诚迎上景里正探究的目光,景胭没隐瞒地把家里做凉拌菜生意说了出来。
“原来铺上卖的那么火的凉拌菜,就是出自你家?”
景里正眼中陡然显出一束亮光。
景胭相当诚实:“被逼无奈,乱琢磨出来的。没想到真成了。”
这不是说谎吧。
如果不是为了生计,景胭断断想不到凉拌菜。
“一定是景胭丫头想出来的。”
这是肯定句。
景胭抿嘴一笑,算是默认。
大安和景蓉不懂大姐为什么突然向里正叔说凉拌菜的事。
但相信大姐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他们等着看就好。
蓦地听到凉拌菜生意是景胭家的,景里正心思一下子活络起来。
“胭丫头,不知你有没有扩大经营的想法?”
这可是带领大家一起致富的好机会。
他必须抓住。
景胭闻言,眼睛一亮。
连忙点头:“里正叔,事不相瞒,我有此打算。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凉拌菜需求越来越大。目前就我一家做,实在忙不过来。”
说到这,景胭话锋突然一转:“请人,用人,我们都没经验。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果又是谁负?”
这些话,景胭故意说给景里正听的。
景里正本就是聪明人。
听完景胭的话,心情愉悦地抬手多捋了几下胡须。
“丫头,这事咱们先议个制度。一切按制度来。买山的事,你放心交给我。”
有了里正这句话,景胭便朝景里正打开了话夹子。
凝神听完景胭的打算,景里正觉得自己以前小看了这个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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