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胭看着身姿挺拔如小白杨的少女,琉璃般的笑容瞬间漾满全脸。
“姐,你说,小姑明天会约娘见面吗?”
景蓉心里还记着小姑要把她买给鳏夫的事。
“你过来。”
景胭神秘一笑,凑近景蓉耳边,飞快低咕几句。
忧心忡忡的景蓉猛地听到景胭的话后,惊喜万分,频频点头。
“照我的话做,保证让小姑终身难忘。记得随时给我递消息。”
景胭是吴家媳妇,已经在娘家住了两天,再住下去,村里人会说闲话。
景胭倒不怕别人说闲话。
家里只有婆婆一个大人,还照顾两个小叔子,还有植物人公公。
于情于理,她该回婆家。
“姐,放心,我保证随时给你递消息。”
“好多鱼,姐,你和爹娘在哪里抓的?”
刚回到家,狗鼻子小安带着三小只围过来。#@$&
景胭找来大木盆,把鱼都倒在三个木盆里。
褚红梅和景大旺连忙打井水,倒进木盆,方便鱼儿呼吸。
四小只蹲在大木盆边,惊喜地瞪圆眼睛,看着大木盆里密密麻麻的鱼儿,半天没说话。
“都饿了吧,我去做饭。”
当家的和自己回来这么久,也不见一个孩子跟他们打招呼。%&(&
褚红梅心塞,只好用做饭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好,娘,我们在家把细笋皮都剥好了,你煮开捞一下就好。”大安煞有介事地说道。
说完,不等褚红梅回话,又低下头继续看鱼。
褚红梅:……
景胭和景蓉偷偷相视一笑,装着没看见,淡定从褚红梅和景大旺面前走过。
两人走到水壶边,各自倒了茶水,放了片刻,才拿起来喝。
景大旺见状,灰色的脸瞬间变睛,刚伸出的手,就这么尴尬地僵在半空中。
两人默契地勾唇,全当看不见,还特么气人的转了身,背对着僵住的两人。
景大旺的脸陡然胀成了猪肝色。
褚红梅灰溜溜进了厨房。
看鱼的大安敏锐察觉到爹娘又和两个姐姐闹掰了。
赶紧起身,走到景胭和景蓉身边,用肘子捅了捅两人的胳膊。
两姐妹同时诧异看向他。
大安嘿嘿一笑,不动声色地往景大旺的方向递个眼色。
景胭莞尔。
朝大安眨眨眼,大安秒懂。
唉,摊上这样的爹娘,他重新投胎还来得及吗?
人善良是本性。
太过善良,是不是蠢?
大安小小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
景胭抬手,按上大安的眉心,动作温柔地抚了抚,轻笑:“小小年纪,就喜欢皱眉头,小心变成小老头。”
“我不才是小老头。”
大安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
“你弟弟我这么可爱,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是小老头。”
说好的稳重呢?
景胭对于大安的变化。
她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这样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嘛。
轻轻捏捏他的粉脸,景胭拿自己的额头触触他的光洁额头。
小家伙的脸腾地绯红,连耳根也染了上等的脂胭。
“嘻嘻,大哥耳朵好红。”
小安无意间抬头,一眼就望见了大安红红的耳垂。
大安突然双手捂面,转身一溜烟进他睡屋,还关上了房门。
中午饭有鱼有肉,景胭和景蓉还有四小只吃得津津有味。
然而,景大旺和褚红梅两人是食不知味。
两人有心跟两个女儿修复关系。
奈何,景胭两姐妹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小安和四妞看着两个大人拼命给两个姐姐夹菜,两个姐姐不断不接,还故意避开。
小安抬手挠了挠头,奇怪地问:“爹,娘,这鱼很好吃,大姐和二姐不要,你们夹给我和四妞就好,我们不挑食的。”
中午的鱼,他俩吃的最多。
吃完一条又夹一条,完全看不到旁的菜。
“汤碗里还有,姐姐给你们夹。”
景胭分别给两小只夹两尾鱼放在他们碗里。
“谢谢大姐,这鱼哪里抓的?鱼肉好嫩,而且只有一根长刺。”
方便他理鱼刺,更不用担心卡鱼刺。
景胭见弟弟喜欢吃,便提议景大旺先少卖一些。
景大旺没想到大女儿还会主动跟他说话,顿时高兴得连连点头。
“好,好,我听胭儿的。”
“爹,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要老景家的人一哭,你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景蓉知道爹和娘都是记吃不记打的性子。
大姐出嫁了,她作为家里的老大,有必要时不时打击一下她爹娘。
褚红梅和景大旺讪讪低头,默默吃饭。
“爹,娘,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们,实在是你们太过善良。有时间,善良过头,就是给自己找麻烦。老景家他们一个个有手有脚,为什么就是富不起来,是因为他们太懒了。这劣根,都是爷爷和奶奶一手纵惯的。”
勿勿赶上山,找景胭讨医药费的景老头和景理正等人:……
然而,屋里景胭的话还在继续:“你看看大伯和大伯娘,肥得跟个猪似的。爷和奶把他们养这么胖,是准备养到过年杀肉卖吗?”
院门外的景大兴和小景氏脸色铁青。
恨不恨把景胭生撕了。
这时,景胭慢条斯理地声音又传了出来:“你们看看二伯和二伯娘,还有两个小堂妹,哪一个不是瘦得跟竹杆似的。再看看你们自己,若不是分出来单过,你们现在和二伯一家一样。每天做事最多,挨骂也最多。你们难道就不想想,为什么付出这么多,还得不到奶奶爷爷一声好?”
不等景大旺和褚红梅张嘴,景胭又开口了。
“是因为你们太逆来顺受。不会反抗。就拿小姑来说,她敢上山找娘要钱,还敢威胁娘,若是不给钱,就把妹妹买去老鳏夫家做媳妇。她那么嚣张,全是爷奶偏心溺爱养成的。奶奶的手是小姑压断的。照爷爷奶奶这个养法,小姑想嫁人,那纯粹就是天大的笑话。今天她敢威胁娘,明天是不是就上山杀人放火。若是爷爷奶奶教不好,我想只有衙门能教好她。”
话落,堂屋针落可闻。
景胭说完,目光朝门口的方向,微微眯了眯。
大安和景蓉听得一头雾水。
他们不解地看着景胭。
景胭朝两人暗暗努努嘴唇。
两人一愣,沉思片刻,悄悄走到大门边,朝院门口的方向飞快看了一眼,猛地缩回头,双双朝景胭竖起了大拇指。
景理正一脸古怪地睃老景家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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