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吼叫声就如同一道惊雷,让原本那几个男人猛地僵硬在原地。
见到逆光而来的蓝林杰跟聂泽巡,还有站在他们身后的一群人。
那几个男人立刻苍白着脸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恐惧般地看着他们,而那为首的男人,身体也僵硬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突如起来的几个男人。
“聂、聂少……”
男人血液逆流,整个身体都颤抖着,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很想要立刻转身逃跑,只可惜他们的脚像是被钉子定在了地面上,半分都移动不了。
因为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气势实在是太过于强大,压得他们几乎都喘不过气来了。
而聂泽巡的眼睛一点也没有分神给他们,只是目光颤抖地看着那躺在地上的人,见应疏影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她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那鲜红的液体已经凝固住,她正衣衫混乱,紧紧地闭着眼睛,
宛如已经失去了生命力一般。
聂泽巡的心猛地一突,一股剧烈的不安在刹那间侵蚀住了他!
抿着唇看着应疏影那像是已经死掉的模样,他的心脏钝痛,连带着呼吸都变得轻了起来,蓦然地站起来,聂泽巡顾不得上周围诧异跟恐惧的目光,猛地快步地走上前,一下子抱住了应疏影!
“疏影!疏影!”
所有人都震慑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聂泽巡。
那原本还蹲在地上的男人看着眼前的聂泽巡,一下子被吓得坐了下来,还有聂妍,她吃惊地睁大了嘴巴,瞳孔里面闪烁着震惊的光芒,所有人都安静极了。
连带着蓝林杰的眼眸,都一下子被聂泽巡刺激得瞳孔紧缩。
隐瞒了这么久的秘密,聂泽巡竟然连思考都不思考,就这样暴露出来了?
整个工厂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聂泽巡却丝毫不管这些,急匆匆地跑起应疏影就往门口里面走,那神色几乎阴沉得要杀人,“备车!快,备车!”
一群人似乎早就被眼前的场面被吓傻了,都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司机吞了吞口水,也不敢说话,只是将口水给咽了下去,转过身就去开车了,而站在原地的人,则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不敢说话。
蓝林杰看了聂泽巡一眼,互相点了点头,蓝林杰就脸色复杂地随着他去了。
不用多说,他们两个的默契早已经在达成一致。
聂泽巡一走,在工厂里面的人就只剩下蓝林杰跟他们带来的那几个人,此刻正黑压压地站在工厂的地方上,目光阴沉地着看着这一群人。
几个男人立刻就怂了,刚才那副霸道的样子已经全然不见,只是低着头恐惧地看着眼前的人,“大哥……大哥……”
毕竟谁都知道,聂家的那位少爷,做事一向狠辣,只求结果不问过程。
现在他们动了他的女人……
此刻他们的心里,估计是已经将李欣儿骂了一百遍了,“少爷,我们也只是奉命办事的啊,而且那些事情也没有来得及完成。”
蓝林杰却不管他们,只是嗤笑了一声,冷冷地道,“你们不是很能耐的吗?家里都有老婆孩子了没有?”
几个男人瑟缩了一下,不敢说话,不明白蓝林杰的意思,只是偷偷地看了蓝林杰一眼,咬着唇道,“有、有……”
却不料蓝林杰嗤笑了一声,冷冷地道,“去,弄掉他们的舌头,割掉他们的那个玩意儿,再把他们送到警察局里面去。”
为首的男人一惊,猛地直起了腰,恐惧地摇起头来,“蓝少,蓝少……你不能够这样对我们,你这样做是犯法的,犯法的!”
蓝林杰却眯起了眼睛,冷笑了一下,“犯法?你现在做的事情,不就是违法的么?”
“看来,你也认识我啊,好好地带他下去伺候着,我看到底,是谁这么猖狂!知法犯法!”
背后的一群黑衣人点了点头,“是!”
气场全开地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后,蓝林杰才走到一旁,蹲在了聂妍的前面,只见聂妍似乎还是想着之前聂泽巡的那个举动,愣愣地看着前方,丝毫没有发现蓝林杰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蓝林杰看着聂妍那被绑红了的手腕跟那被吓傻了的表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聂小姐?聂小姐,已经没事了。”
聂妍仿佛才回过神来一样。
看着眼前的蓝林杰,聂妍的眸子颤了颤,才抬起头猛地抓住了蓝林杰的手,“蓝少,我刚刚没有看错吧?你也看到了,泽巡哥……泽巡哥他、他是站……”
后面的话聂妍没有说出口,只是张开唇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蓝林杰。
因为此刻的蓝林杰正用指尖抵着聂妍的唇,朝着她邪邪地笑了一下才道,“不着急,我来,就是想要跟你说这件事情的。”
他乌黑的眼眸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让聂妍几乎是一下子迷失了理智。
聂泽巡的确是太过于冲动了,身为他的好朋友,还是要替他收拾烂摊子的,“我慢慢来告诉你。”
医院的病房里是一股子的消毒水气味,聂泽巡握着应疏影的手,将头深深地隐埋到了被单上,他的唇角抿直,深深地闭着眼睛,在等待着应疏影清醒过来。
病房里面的人忙来忙去,医生也用笔快速地记录着什么,整个病房里面却安静极了,没有人开口说话,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聂少爷,聂太太的颞叶因为受到过重的打击跟撞击,引发了脑震荡,而且也导致了现在的情绪状况很不稳定,我看要昏迷一段时间才能够清醒过来,”
掀开应疏影的眼皮查看了一会儿,又在用仪器测试了一下应疏影的心跳声,医生抿了抿唇,将病历表递给了他。
聂泽巡深深地闭了闭眼睛,缓和了一下情绪,才揉了揉眉头道,“那她什么时候清醒过来?”
“她已经昏睡整整一个晚上了。”
将笔塞回自己的口袋,医生看了还苍白着脸色躺在床上的应疏影一眼,眼睛眯了眯,“这个我们也不太确定,但是昏迷了一整天,应该也离醒过来不远了。”
“只是聂少,我要提醒你几句话。脑部的颞叶,这部分的负责控制记忆,和情绪稳定。颞叶出麻烦,通常会导致性情出问题,严重的,可能会得抑郁问题。所以我看聂少你要好好地注意一下才行,不要刺激她。”
“尽量多吃一些清淡补血的食物,我看聂太太的身体很虚弱。”
这个医生是跟聂泽巡合作多年的医生,此刻听到他这么说,他拧了拧眉有些担心,但是也没说些什么,只是接过那病历单道了一句谢。
医生也没说话,看了应疏影一眼就退了下去了。
捏着那病历单,聂泽巡的眼眸异常地深邃,他又抬起头来看躺在眼前眸色深沉的应疏影,默默地将那我病历单给收了起来,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只是他还没有重新焐热他的手,蓝林杰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的眉头紧皱,脸色阴沉,看起来一脸的严肃,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骤然地敲了敲门,他低哑着声音,“泽巡,你出来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应疏影,聂泽巡拧着眉头,虽然还是很不解,但是听到蓝林杰这么说,他也就皱了皱眉头跟了出去,只是目光也沉了下来。
能够让蓝林杰露出这样表情的,肯定不简单。
果然,在寂静的走廊里面,蓝林杰的眉头紧锁,沉着脸递给了聂泽巡一叠照片,跟一部手机。
他意简言骇,“应妈妈,昨天被应傅杰给打死了。”
聂泽巡做了一个今日以来最快地动作,他倏地抬起了头,瞳孔紧缩,震惊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整条走廊的空气就像是被抽走了一样,他骤然地皱起了眉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蓝林杰,久久地凝视着他,似乎是在等一个否定的答案。
只是可惜蓝林杰至此至终都是那样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异常地严肃和冷凝。
他点点头,“没错,就像是你手上的那沓照片一样,应傅杰昨天趁着我们去救疏影跟聂妍的空挡,将应母给打死了。”
聂泽巡的手一下子收紧了起来,差点捏皱了手中的照片。
一张一张地翻开,他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握紧手心,“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就没有人制止吗?没有人报警吗!?”
“都在干什么吃饭的?!”
他的怒气越来越浓重,翻开着昨天那现场血腥和充满暴力的场景,他猛地握紧了手,将照片倏地一甩,让照片在顷刻之间洒满了一地。
对他来说,其他的女人对他怎么样不要紧,但是这个女人是应疏影的母亲,如果被应疏影知道她的母亲被她在绑架期间被绑走,被打死,那怎么办?
那岂不是要逼着应疏影崩溃吗?!
“当时的人都被吓傻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蓝林杰的眸色深沉,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看着聂泽巡那充满怒气的模样,他也没多大动怒,“经理报了警,但是来不及了。”
“那天的保安也因为临时有另外一个活动,被调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所以就造成了这次悲剧。”
聂泽巡没有说话。
空气仿佛像是静止住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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