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怒气匆匆的转身:“还有什么可留恋的?跟我走!”
蓝夏半张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的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咬着下唇,期盼的看着薛良琛。
薛良琛眉头紧皱,唇角抿的紧紧地。
他的表情她再熟悉不过,此刻是失望和气恼的。
“你今天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薛良琛冷漠的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随着薛夫人离开。
蓝夏眼中希翼的光芒慢慢的消失,她轻轻的勾着唇角,刺痛从心口蔓延,缓缓的游遍全身的每个角落。
他……就这样走了……
蓝夏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眼泪充盈在眼眶中,被她强忍着不流出来。
直到这一刻她无法相信。
陈俊凯还在房间里,他都没有想过他走后自己的处境会不会危险,就这般决绝的离开了。
还是说,他真的认为自己背叛了他和陈俊凯在一起了吗?
她很想追出去质问,可她仅剩的自尊告诉她,不能这样做。
“夏夏,阿琛哥应该是一时无法接受,你别往心里去。”夏欣雪担忧的看着她,小声的劝解:“我们先去休息室,我找前台借一件衣服给你换上,你先收拾一下再找机会和阿琛哥解释解释……”
蓝夏动了动嘴唇,垂下眼睫点点头,鼻子酸的厉害。
看来小雪只是嘴上安慰她,心里并不相信她是被陈俊凯强迫的。
是啊,她是自己主动走进这间总统套房的。
换做是别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作为旁观者也会误会的。
“走吧。”夏欣雪狠狠地瞪了陈俊凯一眼,拉着蓝夏快步的走了出去。
房门被她很用力的关上。
陈俊凯双手交叠放在脑后,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他大大咧咧的坐姿,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睡袍之下什么都没有穿。
还真是有趣,只是盯着那丫头看一会儿就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陈俊凯低头看着自己藏在浴袍下的欲望,挑挑眉,笑的意味深长。
摸出手机:“送个女人到薛良琛的总统套房来帮我消火,要清纯、干净的。”
不等回复就把手机重新丢到一旁,他微微闭着眼睛,深深的嗅了一口自己的手指,女孩子的馨香好似还留在上面,令他陶醉不已。
——
“舅舅,再见。”
傅煜轩站在别墅前,乖巧的挥手和陆弋铭道别。
那模样和之前口无遮拦的小魔头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正在快步往这边走。
陆弋铭微微抬抬下巴,唇角有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回身,上车。
“二少,咱们要去参加顶格上市的酒宴吗?”
路上,林茳询问。
陆弋铭看向他。
林茳解释:“酒宴就在顶格举行,邀请函一个月前就送来了,今天因为表少爷的事我忘记提醒您了。”
陆弋铭正想拒绝,眼睛的余光扫到座椅上的黑色双肩包。
那是蓝夏忘在车上的。
眼睛轻眯淡淡的开口:“去。”
林茳在调转方向往顶格酒店开去的时候还在想,他是不是听错了,其实那个“是”是他的幻听?
十几分钟后,黑色的路虎停在了酒店前。
陆弋铭换了一套崭新的西装,他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在专人的引领下直接进入了专用电梯。
“小雪,我……”
蓝夏尴尬的站在镜子前。
她刚刚洗过澡,简单的化了妆,脸上的巴掌印被遮盖住,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她身上穿的是夏欣雪从前台借来的浅粉色旗袍。
旗袍很短,只没过大腿,右侧还开了将近五厘米的叉,她只要走路的动作稍微大一点,肯定会曝光。
“哇,好性感好漂亮啊!”夏欣雪捂着嘴巴,眼里全是惊艳:“你以前就是穿的太保守了,你的身材这么好,多穿穿这种性感的衣服,肯定能把阿琛哥勾的魂不守舍的。”
提起薛良琛,蓝夏眼底的忧伤又浮现出来。
夏欣雪却好似没有看出来蓝夏的难过:“我们快上去吧,算算时间,这个点冠冕堂皇的话都说完了,等下会有舞会和今天的重头戏,你和阿琛哥跳舞的时候多哄哄他,他肯定会原谅你的。”
穿成这样去见阿琛?
蓝夏畏缩的连连摆手:“不行的,阿琛的妈妈对我印象太差了,我若就这样过去,她肯定会更加生气。”
“哎呀,薛阿姨很好相处的,时间久了,她一定会改变对你的看法的。”
夏欣雪不由分说,拉着蓝夏就朝外走。
若是以往,蓝夏是断不会被夏欣雪拉走的,只是今天她接连受到惊吓和欺辱,体力早就透支,加上她的内心深处也是希望能见到薛良琛,希望能被承认身份,就这么半推半就的到了顶格酒店最大的宴会厅。
出现在门口的刹那,蓝夏有种不好的预感。
宴会里的男男女女都衣着华贵,而她是唯一一位披头散发只穿着一件迎宾旗袍的人。
她慌乱的四处瞅着,注意到面含微笑端着托盘游走的迎宾,更觉得尴尬不已。
仔细对比的话,她寒酸的还不如这里的服务员。
“小雪,不如算了吧,我……”
“阿姨和阿琛哥在那边。”夏欣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前方,拽着蓝夏加快脚步朝人群的最中央走去,嘴里还在给她打气:“夏夏你要知道,今天这场宴会是证明你身份最好的机会,阿琛哥肯定是希望你来的,不然也不会提前让你准备不是吗?”
蓝夏轻咬着下唇,压下那一丝不安。
是的,她要相信阿琛,他们都在一起四年了,碍于身份,她并不能正大光明的站在他身边。
今天是她和他比肩的机会,正如小雪说的那般,她要牢牢地抓住机会。
“对不起,借过一下。”
轻柔又有些紧张的声音在一侧响起,陆弋铭侧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匆匆往人群里走。
“二少,那是……蓝小姐?”林茳顺着陆弋铭的目光看去:“原来她是这里的服务员啊,难怪不去医院非要坚持来。”
陆弋铭闻言眉头轻皱,目光尾随着蓝夏:
“服务员?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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