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人又在这个隐蔽的石室中待了大约半个小时,金慧斯发现了有些不对劲,说这个石室太安静了。
起初我并没有反应过来她话的意思。但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每个人都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确实太安静了,刚刚下到石室的时候还能听到上方剩余工程兵走动的动静,期间孙大夫还叫下来几名工程帮着把受伤的黑子抬了上去。
但是现在却听不到他们任何人的声音了,不可能在短短半个小时内,他们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不说话了,李团长大声冲着断口吼了一嗓子,但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李团长起身就往我们进来的断口爬去,刚爬进半个身子,他就退了回来,一脸不可思议的说大家进来的断口没有了。
我们闻言全傻了,都跑到了断口那里一看究竟,用手电往里面一照,那还有之间进来的断口,断口的另一端被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石壁,挡的严严实实。
大家让开让贺教授看了看,看了一会儿贺教授告诉大家:“不要担心,可能是石壁原本就在断口的上方,咱们这么多人进来,碰到石壁也是正常的。”说完就告诉一名叫夏宝国的工程兵去看看能不能搬动石壁。
名叫夏宝国的小战士,在这十几名工程兵中体格是最好的,他钻进了断口,我们大家扶着他的脚,感觉到他用力的推了推石壁。又换了几个姿势,去抬那个石壁。足足折腾了五六分钟,他才满头大汗的说:“石壁太重了,根本就是纹丝不动,除非用炸药炸,用工兵铲可能都翘不开。”
贺教授第一个就否认了夏宝国的提议。“这里的考古价值太重要了,用炸药破坏性太大。这个石室都已经两千年了,这一炸要是塌方就麻烦了。”
李团长告诉大家,安静的等等,上面的人知道这里不对劲后,会想办法弄开石壁。也许是李团长的话起了不小的作用,大家心中的担忧也缓解了不少。
贺教授说趁这个时候,他再好好研究研究这里,他也没有把这个当回事。
其余几个人却没心情再看这里了,都在断口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等待救援。倒是金慧斯跟着贺教授往石室的另一端走了过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看了看手腕上带的莺歌牌机械表,从发现石壁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这个石室除了贺教授几个人脚步声,还有我周围人的喘气声,其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心想这个时间足够外面的战士发现我们出了状况,石壁的另一端出奇的安静,别说有人,就算风声都没有。我搞地质见过几乎全部种类的石头,对石头的性质可以说了如指掌,那挡住我们的石壁就是拿最简单的毛石砌成,毛石质地虽然坚硬但没有隔音的效果。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沉迷在文物中的贺教授,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为了大家安全着想,他就忍痛让李团长在别破坏石壁整体的情况下,砸出个口子。
李团长从进到石室以后,就感觉这里很邪气,他也没有犹豫,拿起工兵铲就钻了进去,我在旁边听见他说,等他出去要好好教训教训外面的那些战士。
“咣当!咣当!”的声音在石室里面回荡起来,李团长一手拿着工兵铲狠狠的砸,一手将砸下来的石块,往我们这边送,我们将石块放在了断口的下面,可能是年代太久了,看着结实的石壁,李团长没用多长时间就砸出了一个小口子,他用手电一照,外面的我们都听见他说了一句他们家的方言,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李团长肯定没说什么好听的话。
爬出断口的李团长,脸色煞白,对着我们大家伙说,石壁后边还有一堵墙。他用工兵铲砸了砸纹丝不动。我们一听还有一堵墙都觉得奇怪,往里面一看,我看到挡住我们的并不是一堵墙,而是由花岗岩组成的石壁。
说实话在我看到那断口外的花岗岩,我没有了半点镇定,花岗岩的坚硬程度根本不是毛石可比的,看着那花岗岩的大小,就算拿炸药炸,没等我们炸开花岗岩,这间石室就先塌了。
从黑子掉到断层下方,到我们发现并进入这里,短短的四十分钟,来路就莫名其妙的被挡住了。而且我也发现那块花岗岩根本就不是后掉落下来的,花岗岩的分子构造虽然稳固,如果是掉下来的,在它的上面多多少少会有划痕,但这块花岗岩上面除了几个被李团长用工兵铲凿出来的白色印记外,再无一丁点擦痕。
那块石头如果不是后挡在了断口,而是先前就在那里,那大家进来的断层跑到哪里去了。
我的发现要是说出来会引起恐慌,但我还是将我的发现告诉了贺教授,因为我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隐瞒就等于自杀。
我们为了救黑子然后进来查看,都是轻装作业,除了身上的水壶背在身上,所有的水和食物都放在了上面。还有这里的空气几千年没有流通,谁知道在这里呆久了会怎么样。
贺教授虽然不是搞我这行的,但考古跟我这行或多或少还是有联系。仔细看了那块花岗岩,点了点头,认为我的发现十分的重要。
贺教授可能想到了什么,跟大家说:“古人的智慧是伟大的,而祭祀的场地在一个部族中是十分神圣的地方,他们很有可能做了一些防盗措施,我们这几个人中,可能有人无意间碰到了机关,让整个石室发生了旋转,大家进来的断口跑到另外几面墙的后面也很有可能。”
我对考古了解的不多,但还是知道古代那些显赫身份的大人物,对自己陵墓是十分看重的,为了保护自己死后不被打扰,防盗的措施还是很厉害的,其中的机关陷阱样式之多,和那些机关设计的巧妙,让我们这些后人都是叹为观止。让石室悄无声息的转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我总觉得一个祭祀的场所,搞这么大阵势的机关,好像真没有那个必要,谁会没事跑到别人祭祀的地方偷东西。不过贺教授以他专业的角度,看问题肯定比我强,贺教授都这么说了,可能真是我把这里看简单了。
下到石室里的人除了贺教授,李团长,金慧斯,我和赵坎外,还有四名工程兵。我们九个人分成了三组,分别对这个石室进行地毯似的排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控制旋转的机关。
我跟赵坎还有夏宝国一组,我们三人在一侧的石墙上,上下的摸索起来,整个石室说大也不大,九个人一起动手细致的排查,很快就排查了一遍,在得知都没有半点发现后,我们又先后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四遍,整整五个小时过去了,我们几乎将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大家之前就在隧道里走了好几天,再加上黑子出事太突然,根本就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就算是我这样的常年在野外工作的勘探员,此时的体力也有点吃不消了。
最先坐下来休息的是贺教授,他年纪确实大了,累的直喘粗气,金慧斯拿着水壶给贺教授喝了点水。
李团长心里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走到贺教授跟前说实在不行就把那几名墙壁砸开吧。
贺教授可能也是觉得再不出去会出意外,就吩咐了李团长几句,李团长叫上夏宝国他们拿起了工兵铲就开始动了起来。我们这几个技术工,虽然也累的要命,但也不能看着小战士干活,也坚持这跟着李团长他们往石室的墙壁走去。
刚砸了几下,我就连连叫苦,这石壁比我想象中坚硬的多,就这么几下,我的双手就被震的生疼,我咬了咬牙,继续的挥舞起铲子来。我们带的铲子是苏联货,铲子无论是韧性还是质量在当时可以说是国内最好的。所以我们到不怕把铲子弄坏,都使出了吃奶劲,砸了一会儿我就冒了一身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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