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好洗澡水,萧长卿却让佣人告诉我,他有事先出去一趟,让我早点睡。
他是不敢亲口对我说,才让佣人带话吗?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我知道他今晚可能不回来了,心血来潮的拉开抽屉,却发现那份医院证明不见了。
我心一紧,在房间里找了许久,又问了佣人有没有看到,都说没有。
那东西怎么会不翼而飞了?
一张证明而已,又不是珠宝金钱,谁会要?
看来,我注定不会知道自己到底姓什么了。
这一夜,快天亮了我才睡下,也就眯了一个多小时,贝贝来房间里将我吵醒了。
我看了眼卧房,萧长卿还真一夜未归。
心里空落落的,我掀开被子下床洗漱,之后牵着贝贝下楼。
冬叔在院子里,正在跟隔壁的邻居闲聊,过了一会儿,他才走了进来,笑容慈祥:“少夫人,早上好。”
“早上好,冬叔。”我扬着嘴角笑了笑,问:“隔壁什么时候住了人?”
之前隔壁一直空着。
“刚搬进来,所以闲聊了几句。”冬叔笑问:“今天少夫人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就在家里休息吧。”我问:“冬叔,那位找到了吗?”
“还没有下落。”
我建议:“她精神状态跟身体都不好,如果考虑先从医院找起,或许会容易点。”
“少夫人说得是。”冬叔笑说:“不过现在已经没那必要了,表少爷说,不用再找了。”
我疑惑:“为什么?”
冬叔摇头,表示不知道,他只听萧长卿吩咐。
家里实在闷得很,我拿着遥控器换台,也没什么喜欢看的。
想出去走走,看了眼外面的天气,还是放弃了。
罕古丽傍晚给我打电话,说晚上她提前庆生,邀请我过去。
原本她还要几天过生,不过明天她就要飞美国那边,要出去挺长时间,也就提前了。
算是找了个聚在一起的借口。
一起共事了这么久,我自然得去。
没想萧念也在。
转念一想,都是同旗下的,出现也合理。
萧念依然高傲得很,跟谁都不合群,就坐在一旁算是凑个热闹而已。
她不招惹我,我也不想跟她搭话。
我们很有默契的保持着沉默,直到聚会结束,也没说过一句话。
结束时,萧念跟罕古丽打了声招呼就先走了。
罕古丽面上笑着客套,让她注意安全,萧念一走,罕古丽就拉了脸,对我说:“也不知道她成天板着个脸做什么,以前是大小姐了不起啊,拽的跟谁欠她八百万似的,这次我邀请了她,下次就是老大出面,我都不叫她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萧念那高冷的性子,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离开时,罕古丽说送我,我想着还有点事,就婉拒了。
去产检时,我确定是看见了萧硕的背影,正好都来了萧硕上班的地方,有些话,我想找他问问。
之前来时,我没在门口见到萧硕,原想着他可能是晚一点上班,可现在十一点,依然没有来。
我询问了他的同事,得知他已经许久没有来上班了。
心中不禁好奇。
找同事打听了萧硕的住处,我开车找了过去。
原本还想着,那同事就给了我一个小区的地址,我待会要如何找到人,没想刚将车在路边停下来,就见到从小区门口超市里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不就是女秘书兰青吗。
当初听萧硕那意思,两人好像就住一起,如今她在这,询问她,那她肯定不会告诉我,只要跟着她就行了。
我下车立即跟了上去,兰青又去隔壁药店买了药,这才走进小区。
等人进了电梯,我看着电梯停在第15层楼,也就知道他们住哪一层了。
我随之乘电梯上去,这幸好只有两户人,我按了门铃,就躲在一旁。
开门的是萧硕,他左右看了一眼,见到我,十分讶异,甚至是下意识的拿身子挡住了门,有不想我进去的意思。
“若水,你怎么来了。”他故作镇定地问我。
他的反应,更让我觉得有鬼。
“听你同事说,你许久没有去上班,就想着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特意来看望。”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才请了假。”
我笑问:“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家里有些乱,还是下次吧……”
他话音未落,从里面传出砸东西的声音,其中夹杂着愤怒声:“你都什么样了,还耍什么大小姐脾气。”
这是兰青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萧硕,推开他走了进去。
他跟着上来拦我:“若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充耳未闻,拧开刚才传出声音的房间门,就见黎夏桑躺在床上,整个人处于暴躁之中,而兰青站在一旁,脸色也是十分不好。
我意外的进来,让她们两人的目光下意识的看了过来。
黎夏桑见到我,冲我不断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她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从口型上,我就能理解两个字,‘救我’。
我看了眼萧硕:“她怎么会在这里,是你从老宅带走了她?”
原以为,萧硕是跟那个奇怪的女人有瓜葛,没想,就连黎夏桑的失踪,也是他干的。
萧硕将门带上,隔绝了黎夏桑的声音,牵着我朝外走:“你该离开了。”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带走黎夏桑?”我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过,萧硕竟然会帮一个害死萧伦的人。
一个已经残废的人,对于萧硕来说,还有什么价值?
“一个已经废了的人,萧长卿他留着又为什么?”萧硕拉着我走了出去:“若水,有些事你最好别过问,就当没看见,你就老实本分的做你的萧太太吧,我们都不想你牵扯进来,知道吗。”
我们?
到底是扯进什么事?
萧硕按了电梯,他生怕我再追问什么,电梯一来,拉着我的手一起坐电梯下去。
我不再问了,靠着电梯壁,沉默了下来。
他发现我的不对劲,皱眉问:“若水,怎么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没事。”
我心里千万个疑惑,也没人会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就算说有事,又能如何。
电梯门开了,我不用他拉,自己走了出去。
他跟着走了上来,大概是有些不放心吧,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顿住脚步,背对着他问了句:“你打算将黎夏桑怎么办。”
“留着。”他就给了我这么两个字。
“你就不怕我回去告诉萧长卿,是你带走了黎夏桑。”
萧硕说:“就算你不说,萧长卿心里也清楚。”
难怪,冬叔跟我说,萧长卿不找黎夏桑了。
我自己开车回到家里,佣人告诉我,萧长卿回来了。
我立即上楼,就听见卧室里有流水声,他在洗澡。
他应该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喊了我一声:“老婆?”
“是我。”
我搁下包,坐进沙发里,等了十分钟左右,萧长卿裹着浴袍从里面出来,擦着头发:“怎么这么晚回来。”
“去见了位老朋友。”我看着他,思忖着问:“老公,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他在我对面坐下来,就是擦头发的一个随意的动作都是那样撩人。
我咽了咽口水,面上不动声色地说:“记得结婚时,我们承诺彼此信任,坦诚,可好像你没做到坦诚啊,老公,你说该怎么办。”
话说到这个份上,萧长卿若还是不懂我指的是什么,那他就白活了三十多年。
他将擦头发的毛巾捏在手里,拧着眉心看着我:“你想知道什么?”
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我坐直了身子,问:“我在你办公室里见到的那个女人,是谁?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我就把她当作是你的情人,这样我会很不高兴,而我心情一旦不好,就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还会影响家庭和谐,甚至是你的性福。”
闻言,萧长卿低声笑了,身子朝我微微倾斜,勾着嘴角:“你这醋坛子,又打翻了。”
“女人都是小气的。”我哼哼两声,故意夸大其词说:“去医院产检时,那女人来跟我说,你们的关系十分好,老公,我感到我的地位受到威胁了,万一哪一天,小三上门了,我又没工作,没收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惯了,人就废了,你一脚踢开我,我上哪里哭诉去。”
萧长卿捏了捏我的鼻子,眸里含着笑意:“协议书上写了,若我对不起你,净身出户的那个人是我,你以上的种种担心都不成立,别胡思乱想。”
“可确实有人找上门来了,老公,你就不能安抚安抚我受伤的心灵,那女人到底是谁,你们什么关系?别拿客户这一套来骗我。”
最后的话,才是我的目的。
萧长卿起身,擦了擦头发,说:“她是我妈的妹妹,小姨,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俩认识。”
虽然之前有猜测,可还是很惊讶啊。
“你妈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妹妹?还有,不是说周家的人都没了吗?”
萧长卿的妈妈如果活着,那也有五十多了,那这妹妹,怎么也不至于才三十左右吧。
那个女人的年龄,应该就在这个范围。
萧长卿说:“周家人寿命短,都会提前取精冷冻,我妈嫁给我爸时,周家那边就开始造下一个了,这位小姨,就是这么来的,哪怕她仅仅比我大一岁,那也是长辈。”
“真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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