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使靳寒嵊这样子,沈慕也没有半分慌乱。
他仍然保持着微笑,笑过之后,对靳寒嵊说:“这个,或许你该直接跟之之说。”
“如果你不亲口说,她大概是不会死心的。人么,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沈慕不怕死地在后面跟了一句:“你不是也一直瞒着温小姐当年的事情吗,连你这样理智的人都会有这样的侥幸心理,何况是她。”
靳寒嵊的脸色原本已经很难看了,一听沈慕这么说,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沈慕觉得,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大概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不过,他并不后悔说出来这种话。
因为他很清楚徐晓之的性格——
如果靳寒嵊不亲自跟她撕破脸的话,她大概是不会死心的。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寒嵊,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沈慕缓缓地问出了这个问题,表现得十分有耐心。
然而,靳寒嵊并没有再问什么。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靳寒嵊对沈慕说:“你可以走了。”
“好。”沈慕也很干脆,“后面再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着沈慕的保证,靳寒嵊发出了一声冷笑。
沈慕全然没有在意他的这声冷笑,笑着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从靳寒嵊办公室出来之后,沈慕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消失——
这一次,靳寒嵊是彻底怒了。
之前徐晓之那些小聪明,他应该是看得出来的,
只是那会儿徐晓之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动作,所以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当年那段监控录像,是靳寒嵊最大的失误——
他对自己太自信了,觉得没有人敢在他眼皮子下面玩儿花样。
包括后来对温禾时,他都太自信了。
可能是因为常年身居高位,他认为自己有瞒天过海的能力,甚至还找了替死鬼——
温禾时那种性格,哪里受得了这个?
沈慕之所以这样有自信跟靳寒嵊谈,是因为他知道靳寒嵊心里是有数的。
这件事情错从来不在别人,他找别人算账,温禾时也不会因此回到他身边。
跟靳寒嵊认识这么多年,他的作风,沈慕还是了解的。
不过关于靳寒嵊和温禾时之间的后续发展,沈慕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后面的事情……
他安安静静做一个旁观者就好。
自打靳寒嵊和温禾时闹翻之后,徐晓之就一直在关注着靳寒嵊的事儿。
徐家在海城地位也不低,徐晓之人脉广,有什么消息都能第一时间拿到手。
温禾时拿着监控去警局报警的事儿,很快就传到了徐晓之的耳朵里。
徐晓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脑袋里马上就炸开了——
既然她都听说了这个消息,靳寒嵊本人肯定也是听说了的。
他在警局的关系比她要畅通得多。监控的事儿,他肯定也知道了。
按照靳寒嵊的作风,应该很快就会查到她……
徐晓之到底是跟靳寒嵊在一起了那么多年,她很清楚靳寒嵊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么想着,徐晓之实在是有些慌乱。
这种时候,她能想到的人只有沈慕——
徐晓之马上拿起手机拨通了沈慕的电话。
电话刚刚嘟了两声,她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徐晓之抬起头来看过去,就看到沈慕正朝着她走过来。
徐晓之挂断了电话,盯着沈慕,表情有些慌乱。
沈慕一看徐晓之的表情就猜到她已经知道了,
不过,他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沈慕走到了办公桌前低头看着徐晓之:“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温禾时去报警了。”徐晓之把这件事儿说给了沈慕,“警局那边说,她是拿着酒店的监控录像去报警的,监控录像怎么会到她手里?”
徐晓之现在已经完全慌了,根本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她还挺有魄力的。”沈慕倒是表现得很淡定。
他笑了笑,对徐晓之说:“放心吧,这个算不上铁证。而且,就算她真的拿着铁证去报警,也不会对靳寒嵊造成什么威胁,在海城,没有人动得了他。”
“可是,温禾时是哪里来的视频——”徐晓之所有的关注点都在这个问题上。
沈慕显然是没有要给她分析的意思。
他就这么盯着徐晓之看了一会儿,然后笑着提醒她:“之之,你要输了。”
“你要输了”这四个代表着什么,徐晓之心里有数。
一听到沈慕这么说,徐晓之马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沈慕,“是你?”
面对徐晓之的质问,沈慕微笑了一下,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在徐晓之看来,沈慕这个反应基本上等同于默认了——
他是想通过这种办法嫁祸给她吗?
徐晓之脑袋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她必须跟靳寒嵊解释。
如果靳寒嵊因为这件事情彻底跟她撕破脸,她真的不敢想后果。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徐晓之都觉得胸口憋闷。
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车钥匙和手提包就要往外走。
沈慕当然猜得到她要去做什么,但是他并没有拦着她。
按照靳寒嵊现在的状态,肯定是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的。
让她趁着这个机会看清楚现实,倒也是个好办法。
反正,结果如何,早就已经定下来了。
那个赌约,他一定会是最后的赢家。
沈慕离开之后没多久,徐闻再次来到了靳寒嵊的办公室内。
刚一进门,他就感受到了一股低气压。
靳寒嵊坐在办公桌前,抬眸瞥了徐闻一眼,说出来的话没什么温度:“什么事儿。”
“刚才接到机场那边的通知,温小姐和她母亲已经乘坐下午两点钟的航班飞去岚城了,机场那边说托运的行李很多,应该是要过去长住。”徐闻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这番话。
进来之前,他已经酝酿了很久的措辞,生怕自己哪句话不对惹怒了靳寒嵊。
靳寒嵊听到徐闻这么说,表情更沉了。
她就这么走了,当真是什么都不想要了。
“知道了。”
良久,靳寒嵊才接出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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