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绝!”我低唤,他看着我,目光有些悠远,似乎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了。
“醒了?”抬头顺了顺我的头发。
“嗯,你怎么不叫醒我?”我说着要起来,他急忙伸出一只手扶住我的后背,顺势把我搂在怀里,“你累了就睡呗,反正是在我怀里,干嘛叫醒你。”
“我们下去吧。”我说,“看样子今晚的电费钱要花不少。”外面都黑天了,我想玩游乐设施,就要把所有的灯全打开,不过晚上的游乐园是很漂亮的,尤其是那些缤纷闪烁的灯光。
“等一会儿,刚睡醒,现在出去容易着凉。”他抱着我的手没有松开。
我也没坚持,干脆就窝进他怀里,把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他身上,抓过他的一直手,摆弄他的手指。
这上面,因为常年握枪,有了很多的茧子,虽然为了一些任务,他有修理过,但这段时间带兵训练,又长出了不少。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手很好看,不像一个军人的手。”
“那像什么人的手?”他笑着问道。
“像一个钢琴家的手,你的手指修长,适合弹钢琴。”
“你喜欢听吗?”
我点点头,“听得不多,但是喜欢。”主要是没什么机会去附庸风雅。
“那我今晚弹给你听。”他说着拿出电话,不知道拨给了谁,只隐约听到那头恭敬的叫了一声:“三爷!”
“送一架钢琴到游乐园,现在就要。”
我惊讶的看着他,不光是因为他会弹钢琴,而是因为他这个举动实在太夸张了。
要弹给我听,也没必要马上就弹啊,要是这里原本就有钢琴也就算了,这劳师动众的运一架钢琴过来,是不是太夸张了。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摸了摸我的发顶,“为博老婆一笑,什么都值得,何况,这也就是一点小事,只要是你喜欢的,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会为你去做。”
他的话,很淳朴,不是“你喜欢的我都为你去做”,而是“你喜欢的,我能办到的都为你去做”,这样的话,更让人暖心。
我们在车里又坐了一个小时左右,游乐园的门口传来了响动,“你在车上等我,我不过来接你,不许下车。”他说着把车里的音乐打开,大概是怕我寂寞或者害怕。
车厢里流淌着军营民谣,一段段熟悉的旋律,听着特别的亲切,比那些流行歌曲好听多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回来接我下车,“我抱你。”
“我自己走就行。”
“天黑路滑。”说着一只手伸到我的脖子下,一只手伸到膝盖弯处,把我打横抱起,朝着秋千的地方走去。
那是我们举行婚礼的地方,每次一来到这,我都能想起婚礼上的每一个细节。不是我自恋,我觉得为他穿上婚纱的我,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怎么不让人开灯?”
游乐园里养着几个工作人员,二十小时都有人的,可他居然没有让人开灯,就这么顶着天上的一点星光抱着我往前走。
“放心,我摔不到你。”他笑着说。
我当然知道他摔不到我,也不是为了省电,心里琢磨着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忽然,眼前一亮,数道烟花直窜上天空,绽放出朵朵烟花,各种颜色,各种形状,还有心形的。
“南宫绝,这是你给我的惊喜吗?”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快放我下来。”
多年以前,他也为我放过一次烟花,那时候,我只能远远的看着,连句话都不能说。
“知道你喜欢。”他挽着我的手,和我并肩而立,数不清的烟花,照亮了夜空,绚烂夺目。
就这样,我叫着笑着,大约持续了有差不多十几分钟的样子,天空的烟花才渐渐停止。
然后,黑暗处亮起了烛光。
“生日快乐!”
“啪。”的一声,游乐园里所有的灯光在这一刻全都亮起来了。
我这才看清楚,在原本草地耳朵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座玻璃房,里面灯光闪闪,嘉乐,苗林,暮雪,杨柳,还有方铎和蓝雨,阿城,阿大,一大帮人推着一个生日蛋糕站在玻璃房的中间。
我感动的一塌糊涂,这帮人,不是昨天都打电话说什么提前祝我生日快乐,今天都不能陪我了,让我们过二人世界的。
“南宫绝,又是你安排的吧,你太坏了!”
我说着眼眶就红了,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他拥着我的肩膀,亲了下我的额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当他们是家人,你的生日,怎么能少了他们的祝福。”说着拥着我走了进去,一踏进房子里,一股暖气袭来,看来,他真的没少费工夫。
“南宫绝,你打算用这里养花吗?”这种玻璃房并不少见,都是用来养花的,价格也不是很贵,第一次去京都的时候,封家大宅里就有一个。
他看了我一眼,“就养你一朵,以后冬天你也能来荡秋千了。”
“姐,姐夫特意嘱咐我们不许告诉你的,就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嘉乐笑呵呵的走过来,看着南宫绝道:“姐夫,能不能让我抱下我姐,我也好多年没给姐过生日了。”
南宫绝皱了皱眉,不等他说话,我先一把推开他,张开手抱住了嘉乐,只是这一抱,让我找到了差距。
曾经我能抱在怀里的弟弟,如今我只能够到他的肩膀了。
“姐,生日快乐!”他说:“还有,姐夫真的对你很好,为了这个生日,年前就在筹划了,不许我们告诉你,那些烟花,都是他特意跟烟花厂定做的。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以前一直怕你为了我不结婚,现在看到你和姐夫这么恩爱,我就放心了。”
我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我和嘉乐的姐弟情,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行了,别抱了。”南宫绝突然把我拉回来,有些醋意的哼了哼,“有什么悄悄话非要抱着说。”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好笑的道:“嘉乐是为你说好话呢。”
“如歌,生日快乐。”蓝雨笑着跑了过来,“苏菲啊因为你的小儿媳妇儿今天来不了,所以也一并让我代替她转达祝福,哝,这是们俩商量之后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她说着把手里的一个盒子递到南宫绝手里,“这种提东西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看了一眼那个粉黑色系的盒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估计这两个人又没少花钱,“你们的祝福我就开心了,还破费什么。”
蓝雨笑眯眯的眨了眨眼,“不破费不破费,不值钱的,还请笑纳,不过,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不知道为啥,我怎么感觉蓝雨笑的有点贼。
她清了清嗓子,认真的说道:“这个礼物,要你们夫妻俩一起拆,晚上回去再看哈。”
蓝雨向来就是个活泼的人,到哪都能瞬间挑起气氛,大家争先恐后的送了生日礼物,又切了蛋糕。
玻璃房里已经摆好了一张桌子,上面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
“怪不得你说晚餐到这来吃。”我当时还在想呢,大冬天的难道露天吃饭,没等吃呢,饭菜还不都凉了。
“我记得有一次你在看电视,电视里就是一个女人过生日,在一个露天的阳台里吃生日晚餐。当时你说,这样多好,一抬头就能看见星星。”他说:“你的生日在冬天,我们不能在露天阳台上吃,但我能让你一抬头就看见星星。”
我想起来了,那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有天下午我没事干,闲的无聊看了一个肥皂剧,没想到无意间的一句话,他竟然记下来还当真了。
“不用感动,一个吻就好。”
他伸着脖子凑过来,直接索吻。
“南宫绝,你不害臊的。”我正感动着,就被他这么一句话给浇灭了。
“这里谁不认识我们俩,谁不知道咱们俩什么德行,快点,我做了这么多,就要一个吻你还不给。”
“对啊,该给,该给。”坐在我旁边的蓝雨耳尖的听到了我们的话,拍着手起哄。
这一下,所有人都跟着起哄了,放下筷子有节奏的拍着巴掌,“kiss。Kiss——”
“看,众望所归”南宫绝脸不红不白的笑道。
没办法,我蜻蜓点水的凑过去,在他唇上快速一吻,然后大手一挥,“好了,吃饭吃饭。”
“就这么一瞬间,我们都没来得及拍照。”暮雪拿着手机嘟囔着,“嫂子,你再亲一下呗。”
“去,这种事,我们还是私下里做比较好,是不是老公。”我这是怕南宫绝真的来句什么顺应民意再跟我当众表演什么激吻,先给了他点甜头。
这一招果然奏效,南宫绝满意的点点头,“媳妇儿说的对。”
大家失望的叹息一声,没一会儿又笑闹起来,差不多酒足饭饱了,南宫绝突然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到秋千上,秋千上面,已经铺了一个厚厚的垫子,不用猜都知道是南宫绝做的。
“不是想听我弹钢琴吗,等着。”他食指刮了下我的鼻子,转身,我这才发现,秋千的前面不远放着一架钢琴,就是刚才运来的。因为刚才进来一直被大家簇拥着,我还真没注意这里多了这么个大家伙。
南宫绝很优雅的坐到钢琴前面,手指在琴键上试了下音,然后,优美的旋律顺着他的指尖流淌出来。
他声音低沉,随着乐声,淡淡的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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