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赶紧洗漱,既然来都来了,就当度假了。”南宫绝看向外边,“这地方挺不错的,安静,我们俩就远离城市的喧嚣,过几天乡下夫妻的日子。”
因为乡下房子的结构都是一进门就是厨房,再往里走就是卧室,所以开着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我抿着唇,有点神不守舍的去洗了脸,换了身衣服。
“吃饭吧。”
我弄好的时候,南宫绝已经把饭菜端上炕桌了,可能很多人没见过,就是那种用木头做的四条腿的小方桌,放在炕上。
早餐很简单,大米粥,还有鸡蛋炒黄瓜。
“你从哪弄的这些东西?”我昨天回来的时候都还没买大米呢,几年了,就算当初离家的时候有剩余的粮食,也都不能吃了,估计早就被耗子给吃了。
“早起去买的。”他说着盛了一晚粥给我,“你自己一个人回来,什么都没带,我看你最近情绪也不太好,实在不放心。”他说:“要不是我昨晚赶到,你是不是就在秋千上睡一宿了。”
南宫绝的语气里满含着责备和心疼。
“你怎么会用农村的东西?”吃着软糯可口的粥,我问道。其实就是没话找话,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以为我掩饰的很好,没想到这段时间还是被南宫绝看出了不正常。
“别忘了你男人我是干什么的,别说这些东西,野外也照样饿不死。”他说:“当年在国外魔鬼训练营的时候,生的东西也照样吃。”
吃过早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南宫绝说要出去走走。
我们家这个村子也是四面环山的,山里有些山货是刻意换钱的,好多村民都以跑山为生。
虽然说南疆这个地方不缺山,但是以前都没时间体会这种山林的美。
手牵着手,淌过山脚下的一条河,河水不深,也不宽,刚没过小腿的地方,现在的季节水也不凉,倒是挺舒服的。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南宫绝笑着看我,“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不是军官,也不是财团的继承人,你还会不会跟我?”
我白了他一眼,“你说呢?你这两个身份可从来没给我带来任何好处,相反,倒是给我们之间带来很多麻烦。”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份,现在我们估计早就结婚了。
他听到我这么说,脸上闪过一丝黯然,我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有点重了,“其实,我也还是要感谢你这个身份,不然我们可能都不会认识。”
说着指了指脚下不远的地方,“你看,有鱼。”
他循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什么也没有啊?”
我弯腰掬起一把河水朝着他的身上撒去,“骗你的。”说着我已经跑开了。
“好啊,学会骗人了,看我不收拾你。”他看着身上被我弄湿的衣服,故作生气的就朝我追过来。
我们俩在河水里你追我赶的打闹,最后干脆打起了水仗。
我从来不知道,南宫绝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脱下军装,脱下西装的他,和我在这个朴实的村庄里,肆无忌惮的笑闹。我从没见到过他这样毫无顾忌的笑声。
他的心里,或许比我们任何人都渴望安静。
“南宫绝,假如有一天我不记得你了怎么办?”玩累了,我们坐在河边,四只脚依然放在河里,我靠在他身上问。
“你怎么会不记得我呢?”他笑着手指把玩着我的头发,“再说我也不会允许你忘记我。”
“我是说如果,你认真回答我。”
他看着我,紧紧的和我对视,用一种十分霸道的口吻说道:“没有这种如果,因为我就在你身边,这一辈子你都逃不开了。”
我心头一颤,鼻子酸涩的想哭。又道:“我的意思是假如我生病了,失忆了,怎么办?”
于浩的话像是魔障一样总是在我脑海里转悠,而且我确实最近越来越记性不好,常常会出现短暂的意识模糊。
“没关系,如果真的那样,我记得你就够了。”他说:“记得当初为了抓捕苗坤的时候,你装失忆,我说过的话吗?”
“记得,你说,我忘记了没关系,你可以和我一起再创造记忆。”
“如歌,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安心。”他突然有些感伤的说道:“我小时候,我爸一年回家的次数都能数过来,印象中,是我妈一个人带着我。其实我能明白做军嫂的苦,我也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爱上谁,不会结婚。当年我选择了这份职业,就告诉自己不能动情,别祸害人家好姑娘。
我也一直是这么做的。我一向认为自己的自控力是最强的,但认识你的时候,我就知道,完了。从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的忘记的人。
我也试图忘记你,不理你,不见你,但最后都没用,反而更想你。
然后我就想,既然爱了,那就接受吧。如果我忘不掉,那就抓紧你。”他说着抓紧了我的手,继续说道:“你知道我父母的事情,所以,只要你不背叛我,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辜负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放弃你,会一直陪着你,也希望你,不要离开我。”
南宫绝是第一次这样跟我说话,他的神色中带着一抹伤痛,今天的他,似乎卸下了所有的盔甲,很脆弱。
我看着他,“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南宫绝回望着我,皱着眉头,“如歌,最近你很不在状态,跟平时一点都不一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突然这样问,是我预想不到的。我愣了一下,随即掩饰的说道:“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
“没有吗?”他进一步逼问,“别的不说,你突然提出要回乡下,按照你的性格,如果没有必要,你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想再回来这里吧。你突然要回来,还不许我跟。
你如果不想说,我也不想逼你,虽然你是我的,但你也是个体,有权利有思想,你可以自己掂量清楚,你不告诉我可以,但前提是你保证你自己能解决好。”
我惊愕的看着他,我没想到他居然对我的心思这么清楚。
他抿了抿唇,捧着我的脸,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事到如今我还不值得你信任吗?”
“不是的。”我摇头。
“那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你最近总是在躲着我。”南宫绝说:“结婚申请的报告我已经打上去了,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会娶你。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找你了,谁又对你说了什么?你想放弃我吗?”
南宫绝的情绪有点激动,捏的我的脸有点疼。
“南宫绝,没人找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脑袋一阵晕眩,我的话还没说完,浑身就开始发抖抽搐起来。“啊!”我猛地抱住头,那种近乎撕裂的痛再次席卷了全身。
这次的毒瘾发作比上一次更猛,而且更快,完全没有给我时间反应。
于浩说得对,这毒瘾会一次比一次发作厉害,不会给我任何准备。
“如歌,怎么了?”南宫绝紧张的抱起我,“你怎么了?”
“我,我……”我牙齿直打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痛,痒,啊!”我难受的瑟缩成一团,抱着脑袋的手开始撕扯自己的头发。
“如歌!”南宫绝吓了一跳,急忙抓住我的手阻止我伤害自己,“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他急的低吼起来,我却像完全听不见似的,脑子里嗡嗡的像是好多虫子在叫,身子越抖越厉害。
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
还是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用最后一点意识保持着理智,我还是不想让南宫绝知道。
“我们先回去。”南宫绝抱起我用跑的往我家走,还好我们没上山。
刚一把我放到炕上,我就开始用脑袋往炕上磕,那种蚀骨的痛好像这样才能缓解似的。但根本就无济于事。
“林如歌,你到底怎么了?”南宫绝几乎是用吼的把我圈在怀里,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看他,可我已经意识模糊,眼前出现的他都是双影的,完全看不清他的脸,除了那双通红的眼睛。
有腥甜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滑进嘴里,是血!
“你被尹佳明下药了是不是?”南宫绝犀利的目光看了我半天,抓着我的肩膀用力摇晃,“是毒品!”
他见我这样子,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想到了。
“你TM说话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毒品在体内越久越危险?”他的手抓的我肩膀生疼,加上不断流淌下来的血水,让我清醒了一点。
但浑身发抖的我还是说不出一句话。
他的眼中透着一股嗜血的光,咬牙切齿的问道:“东西在哪?”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不停的摇头。
他抓着我的手更用力的摇晃了几下,几乎要把我拎起来,“说!你身上一定有那东西,在哪?”
我一个激灵,指了指自己带来的行李箱。
南宫绝猛的松开我,我像是破布娃娃一样瑟缩在炕上,蜷成一团。
南宫绝打开我的行李箱,粗暴的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开始翻找,最后在拉锁的口袋里找到了于浩给我的东西。
他攥着那东西,拳头握的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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