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顾修文的声音也响起:“三叔,您回来啦。”
顾景熙轻轻颔首:“你们继续,不必管我。”
有他在场,谁能心无旁骛继续玩牌?
于是乎,牌局散了,大家都不玩了。
凝冬出去做事。
顾修文大抵是脑子一时犯迷糊,竟然跟顾景熙说起学问上的事,最后被长辈认认真真考了一番,很多时候被问得哑口无言,倒是孟承章能磕磕巴巴回答上几句。
明明孟承章年纪小两岁,却更加优秀,学问更好,顾修文多少有些郁闷,但也没嫉妒,只是再次被激起了想努力读书的心,待孟承章更加热情。
晚上,孟承章和顾修文还留下一起用了晚膳才回去。
他们离开后,孟瑾瑶冷不丁地说了句:“修文那孩子心性挺好的,跟他父母一点都不像。”
“是不像,倒是有几分像我父亲,他的祖父。”顾景熙颔了颔首,想到她跟孟家的关系,但她对孟承章明显是不同的,俨然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弟,又问,“你跟二弟感情似乎不错?”
孟瑾瑶弯起嘴角笑:“是啊,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唯一?
这两个字让顾景熙怔住,现在孟家加上眼前这小姑娘,一共七口人,但小姑娘却说孟承章是唯一的亲人,那言下之意就是,孟家的其他人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孟瑾瑶没看到他的神情,自顾自地说:“他书读的不错,通过了灵山书院的考核,即将入读灵山书院了,刚好修文也去灵山书院,他们刚好能做个伴。”
顾景熙轻轻地“嗯”了一声,看她提起这个弟弟时,嘴角含笑,眉眼弯弯的,这与有荣焉的模样,似乎在为这个弟弟而骄傲,看得出她很喜欢这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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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风和日丽。
长兴侯府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孟瑾瑶如往常一般,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自娱自乐,没办法,她那两个妯娌的年纪,都能当她母亲了,实在是没什么话题。
顾萱宜和顾萱灵两个姑娘倒是跟她年纪相仿。
但顾萱宜因为上次的事,看见她就跟老鼠看到猫似的。
顾萱灵又是个胆子小的,乖乖巧巧温温柔柔,问什么就答什么,加上孟瑾瑶又是长辈,在长辈面前她更加乖巧,生怕惹长辈不高兴。
就因如此,孟瑾瑶跟她们俩虽然年纪相仿,但却没什么话说。
清秋脸色凝重地向她走过来,福身一礼,然后说:“夫人,永昌伯府的管家来了。”
孟瑾瑶听了,黛眉紧皱,疑问道:“他们派管家来找我,想做什么?”
清秋摇头:“奴婢也不知晓,但管家急着要见您,说是有急事。”
孟瑾瑶眉头皱得更紧,就她母亲嫁妆一事,她跟孟冬远那对夫妻是撕破脸了的,他们现在的关系那么僵硬,跟仇人没什么两样,孟家的事来找她做什么?
清秋问:“夫人,您要不要见?若是不见,奴婢这就去把他给打发走。”
“见啊,怎么不见?”孟瑾瑶勾唇笑,饶有兴味道,“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有什么事。”
清秋想了想,迟疑道:“夫人,他们肯定没什么好事,没准儿到时候还赖上您了,要不还是别见了?”
孟瑾瑶语气笃定道:“没事,他们不敢。”
不过,孟瑾瑶也没有马上去见,悠哉游哉地看完这几页书,又喝了杯花茶,这才施施然地站起身来,缓步去前院的客厅见管家。
管家心怀忐忑地等候着,大姑娘会不会见他,他也不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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