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想出去,又刚好有这个机会,不过理由没有这么冠冕堂皇。主要的目的是,她想出去看看傲然楼等的账目和资产扩大问题,也想去外面透口气。
夏凌薇和后面的充当人肉背景的淑妃陈贵人等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下了,什么?轻轻巧巧地把皇后居住地让出来了?那刚刚她还一副死活不肯让的样子。
拓跋昊也不解其意,“皇后,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穆兰蕴勾起唇角,直接跪了下来,大义凛然,“皇上,为了让丽妃的龙种安全诞下,臣妾愿意走远一点。”
言下之意,走远了,她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不关她的事。
明明是怕了这些幺蛾子。
拓跋昊有些哭笑不得,于是应了。
“宣,夏凌薇借住皇后娘娘的朝凤宫,直至皇子出生立即搬走,不得毁坏朝凤宫所有物品。圆慧者,逐出宫门。
皇后穆兰蕴宽容海纳,去皇庄时,赏金锦十匹,步摇凤钗,东海明珠六颗……”
穆兰蕴咂舌,这拓跋昊也太不含糊了,当即就可以下旨,这样的爽快让她不由对拓跋昊刮目相看
不过除此以外穆兰蕴也没有别的想法,毕竟金银珠宝可以说夺就夺,又不是房屋田产作长久之用。
只是这一情绪突然间一闪而逝,穆兰蕴眼睛眯了起来,心中警铃大作。
穆兰蕴看到,陈贵人先是踌躇不定,蔻甲在手帕下来回揪搅,眼底里的光却从摇摆不定变成了孤注一掷。
陈贵人起身,向拓跋昊行礼,有事相求,“皇上,臣妾心里不踏实。”
拓跋昊不知陈贵人所想,说又懒得去理会太多,便道,“那就下去歇息去。”
穆兰蕴也不知其味,这个时候已经是混乱一片,陈贵人说出这样一句话简直就是给皇上添堵,这不像是她平时维持的温顺乖巧形象下,应该做出的事。
陈贵人听拓跋昊这样说,却是不肯走,眼泪当时就掉了下来,颗颗如蛟珠,我见犹怜,”臣妾真是,日日受到惊吓,臣妾无法了……”
见拓跋昊和穆兰蕴都没有止住自己,也没有发话,随即大胆起来。
“皇上,求求皇上,臣妾想让圆慧大师帮我检验一下这古怪的蜜合香。”
拓跋昊早已经不耐烦了,此时也懒得掩饰太多,“都说了无毒了无毒了,你为何还是不依不饶,简直无理取闹!”
陈贵人跳过了拓跋昊的怨怼,跪在那里就一直哭,从嘤嘤哭泣到岂不成声,再到要哭到昏厥过去。
穆兰蕴心里无不幸灾乐祸的想,不知道陈贵人手中的方帕待会能不能挤出水来。
圆慧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立马到拓跋昊面前蹭,“皇上皇上,贫僧识得药物,真的,贫僧可以将功补过。”
淑妃自然不能错过一场大戏,”皇上,您就听听圆慧大师怎么说吧。我见胭脂妹妹天天担惊受怕的,实在可怜。”
边说边用手帕擦拭眼眶边并不存在的眼泪。
拓跋昊正欲拒绝,夏凌薇开口了,一开口就是一声炸雷。
“皇上,若是圆慧师傅也检出这蜜合香没有问题,臣妾愿意乖乖在皇后的朝凤宫日日礼佛,斋素茹食,为国家,为自己的孩子,也为皇上,为太后祈福!”
陈贵人也跪下,”皇上,您就圆了臣妾的心事吧!”
拓跋昊见这么多人赌咒的赌咒,哀求的哀求,哭的哭,喊的喊。整个脑袋都涨了。
“好,你们都记住自己说的话!圆慧!你验!”
圆慧打起精神上前,手掌轻托着是女拿过来的小白瓷盒,打开,一阵淡然甜清的香味钻入鼻腔,透着一点点的木酸,刚好恰到好处,沁人心脾。闻了一闻,又用指尖沾了一点,尝了尝,然后似是把握了眉目,对拓跋昊谦微的站着,等圣上问话。
拓跋昊问,“发现了什么?”
“回皇上,”圆慧恢复了清高,和刚进入朝凤宫一样,然后答,“此香无毒,甚至,还有众多滋补的成分。”
“呵!”拓跋昊忍不住,发出嗤笑,“呵呵,同样的话,朕听了几百遍。”
“不过,”
圆慧把握节奏的继续汇报,刀锋出鞘,“问题正出在这滋补的成分里,这蜜合香里掺了一味血,若平常,驴血即可,可用于女子养颜固容之用。只是这里面,”向皇上凄惶出声,“这里面掺的是婴儿血啊!”
空气突然的死寂。
“婴儿血,尤其是胎盘血,看似补益身体,但是皇上,此物很容易招邪魅,引祸患啊·····”
“混账!”
拓跋昊青筋暴跳,一掌直接劈碎了身边的桌子。
所有人下跪磕头不起,有些体弱的女的实在忍不住,捂着帕子干呕。
陈贵人抬起头,满眼泪水,盯着同样跪着的穆兰蕴,无比悲愤,“娘娘好狠的心,害了我不说,还害了整个后宫,简直蛇蝎之心!”
淑妃面露不忍,也说道,“娘娘怎可这样,真是歹毒!”
夏凌薇抬起一张艳丽的脸,得逞的笑容在弯弯的眼睛里快要生出罂粟来,竟直接用手指指着这六宫之主,“娘娘按月例分的蜜合香,不给自己用,却给了新得宠的陈贵人!”
穆兰蕴还是跪着,阴晴不露,指甲已经深深地掐入掌心里,她料想了许多,却不知道陈贵人竟然将这一手谋的如此之深,再结合夏凌薇刚刚的举动,似是约好了一般。
这不仅仅是针对某一个人,这已经危及到整个后宫的所有人心了。
拓跋昊眼看着后宫的嫔妃们上演哭戏闹戏,脑海里却一直回荡着圆慧的那句话。
婴儿血,胎盘血。
一丝熟悉的厌倦重回心头,他以为穆兰蕴真正的改变了,没曾想……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顽固不灵,歹毒邪恶。
穆兰蕴因自己感官灵敏,看着拓跋昊便知他所想,刚刚因为拓跋昊的爽快而带来的半丝好感已经消失殆尽。
春焕夏焕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在身后忧心如焚。
夏焕跪走向前几步,向皇上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娘娘不是这样的人。”重重磕了两下,冰冷坚硬的地上竟是有了血迹。
春焕大惊失色,拉夏焕已经来不及。
“来人,将刁奴拖出去即刻打死,朕让你这卑贱之物说话了?”
拓跋昊眼神仿佛可以把人给杀死,反了天了!竟然还有奴才敢顶撞他!
有佩带兵器的禁卫走了进来,要把夏焕拉出去。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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