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缭绕的群山之巅,鸟语花香,流水潺潺,空气中的有着很浓郁的青草香气,男子闭上眼,享受着这样美妙的时节。
这里是南楚的都城的城外,男子在群山脚下建了几座茅草屋,用篱笆围成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高大的葡萄架,还养了两只白眉鸟,养的肥肥胖胖的,飞都飞不起来了,圆滚滚的像两只小球。
“叮铃叮铃。”风吹动屋檐上的金铃,发出清脆的乐声,女子踏着这样悦耳的铃声向男子走来,她捂住了男子的眼睛问道:“猜猜我是谁?”
男子想了想道:“是一只小狗。”
她松开捂住男子双眼的手,真的如小狗般咬了他一下道:“你怎么骂人呢?”
男子揽住女子,让女子坐到了他的怀里道:“今日都学了些什么?”
她开始掰着手指头数道:“今日学了扇舞,学了一首夫子新作的曲子,还有茶艺.......”
男子闲闲的听着,开始昏昏欲睡,女子见男子要睡,便推了男子一把道:“我还没讲完呢,你怎么睡了?”
“胭脂,我实在是很困了,就睡一小会好不好,等到午饭做好的时候,再叫醒我好不好?”
她点了男子眉间一下,娇嗔道:“好吧,你睡吧。”
男子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道:“别忘记叫我啊。”
“知道了。”女子不耐的说道,男子却越来越困,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叮铃叮铃。”乐声越来越远,到最后完全听不见了。
男子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而又警惕,哪里还有半分困顿的样子,阿轩从树上跳了下来,走进了男子,低声说道:“公子,这样真的可行?”
男子慢慢的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冷笑道:“只要她对我死心塌地的,又何尝她不会心甘情愿的为我办事,等着吧,阿轩。”
灰黑色衣袍的青年男子皱了皱眉,担忧的说道:“不是阿轩心急,只是公子对这女子这般好,我怕.......”
“除了江山如画,还没有什么是能入的我的眼的,阿轩,你多虑了。”男子打断了阿轩的话,淡淡的说道。
阿轩见男子这样说,也不必再多讲什么,这座茅草屋本是他们在这南楚的据点之一,现在用来培养胭脂,作为他们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利剑,只盼望着这支利剑有朝一日可以刺进南梁的胸膛。
南梁巍峨雄壮的皇宫之内,檀香袅袅处,太后放下自己手里的佛经,按了按自己有些发酸的额头,听见藜染挑开帘子进来,忙问道:“走的这般匆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藜染见太后不悦,忙停住脚步,低下了头回禀道:“皇后娘娘来了,现在就站在门外,要求见您。”
太后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不见,就说哀家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是。”藜染领命就要出去禀报,却见沈菡冰手捧着一束玉兰花走了进来,白色的玉兰花瓣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在绿叶的衬托下,更显得娇俏鲜亮。
在来之前,沈菡冰想过要带给太后一些见面礼,金银玉石太过俗气,绫罗绸缎太过小气,而且太后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在现代去看望人多是带些鲜花水果什么的,沈菡冰见未央宫外的玉兰花开的不错,就摘了一些过来。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臣妾不请自来,还望太后娘娘不要见怪。”大把的花束之下,女子恬淡而又精巧的脸庞便显露了出来,乳黄色的凤袍更显得女子娇嫩无边,如那天边的朝霞一般耀眼璀璨。
太后闻言愣了一愣,没想到这穆兰蕴今日这般知书达理:“起来吧。”
沈菡冰直起了身体,把手里的玉兰花束递给了站在一侧的藜染,笑道:“麻烦姑姑找个花瓶把这玉兰花插进去,太后娘娘身体抱恙,房间里放点鲜花,人看着心情也能好些,病也能好些。”
藜染第一次听到这么新奇的说法,心里也不免高兴了几分,接过了沈菡冰手里的玉兰花,便出去找花瓶插花去了。
“皇后,你来找哀家有什么事,哀家身体不适,不能和你说太久。”太后揉了揉额角,一副虚弱无比的模样。
沈菡冰左右环顾了一下,这太后宫殿里金碧辉煌,燃着上好的檀香,香气扑鼻,隐约间还带着花卉的清香,桌案上摆放着几本《金刚经》,还有一本已经快被翻烂了,想必这太后是个信佛的人。
“臣妾来倒是有一事相商,还望太后娘娘见谅。”沈菡冰语气温和,缓缓的说道。
太后点了点头,伸出手向沈菡冰示意她说下去,沈菡冰见状,上前走了一步,身子半掩映在一盆绿植后,款款笑道:“昨日玫贵人受惊,臣妾便去看了一看,丽妃娘娘掌管六宫治理之权,实在是忧劳过度,对玫贵人话说的重了一些,伤了彼此的颜面,也有损皇家的颜面。
所以,臣妾特来请旨,请太后娘娘为了丽妃娘娘的玉体着想,把这出力不讨好的差事交给臣妾来办理吧,正好丽妃娘娘也腾出了时间和精力为皇家绵延子嗣,旺我南梁之根本啊。”
熟读历史学的沈菡冰知道,历代帝王最注重的一是皇家的颜面,二则就是子嗣了。
太后闻言,怔了一怔,抬眸看了一眼站在门侧的藜染,藜染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朝太后轻微的摇了一下头,这穆兰蕴今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句句戳中要害,实在是让人无法反驳,看来,这禁足是真的磨炼出她的性子来了,竟让这般让人那以琢磨。
“这件事情,不是表面上这么简简单单的,等哀家考虑考虑,再给皇后答复吧,哀家累了,要睡一会了。”太后懒懒的说着,眯起了眼睛,好似是累极了。
沈菡冰心如明镜,这母子俩,缓兵之计用的可谓是如出一辙,如同打太极一般,推过来推过去,用一次就够了,用两次就是愚蠢了。
“太后娘娘,”沈菡冰轻启朱唇,,贝齿洁白,带着微微的灿意:“民间的男子有三妻四妾,皇上有三宫六院,先不论这皇家,光这民间就有这宠妾灭妻的说法,臣妾与太后同为正室,自然也不愿意言官们多嘴多舌吧。
皇上登基不久,外有南秦,南楚虎视眈眈,内有宠妾灭妻,以下犯上,君不君,臣不臣,长此以往,实在是于国体无益啊,这世人又怎么看我们南梁呢?”
说罢,用随身带的手绢擦拭了一下眼角,想来是悲痛到了极点。
太后看了看在自己面前字字珠玑的女子,没了往日的刁钻刻薄,字字句句都为南梁国祚着想,实在是让人无法反驳。
“这个……”
太后欲言又止,瞟了一眼藜染,藜然顿时心领神会,忙上前一步笑道:“皇后娘娘想重掌六宫大权,想为皇上和太后分忧,这是好事,不过,皇后娘娘身体刚好,不适宜操劳,还是等皇后娘娘身体大好了,再说也不迟呀。”
沈菡冰听完这话,心里已经明白了,知道再多说也没有什么用,便也不再言语,礼节性的朝太后行了行礼,便带着春焕出去了。
路过碧波庭的时候,看见有人站在玉茉莉花前,白衣翩翩,长风玉立,带着绝世的超然与独立。
沈菡冰只觉得这个背影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低头细细的思索了一番,这不就是那个偷看自己喝汤,还送了自己一个杨梅的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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