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章 他疯了
季衍的双腿在半空不停的踢着。
裹着泪水的眼神可怜又无助……
听见她说不懂的那一刻，厉柏哲只觉得心底传来某种断裂的声音！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说不懂，但唯独季衍，只有她不可以！
如果连她都否定了，那重复这一千遍，两千遍，乃至五千一万遍的重生都算什么？
“住口……”
男人低吼着。
他不允许季衍否定这一切！
可季衍却更急切了。“我真的，不明白……”
女人的声音撕碎了他的理智！
无数的轮回中，自己孤身一人渡过了多少岁月……
五百年？
八百年？
还是一千年？两千年？一万年？
他如时间夹缝里的幽灵，不停的流浪！
随着他不断重生，起始的时间点也在一点点往前。
这也意味着，他遇到季衍的时间越来越晚！
变数也越来越大……
有时候他甚至空等了一辈子都找不到季衍！
没有收到她杀害的消息，也没有她存在的消息。仿佛她就这么平静的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怎么找都找不到……
只是找不到……
即便没有错过，他遇见的，又是白纸一般的季衍！
尽管他珍惜与季衍的相遇。
也努力的重新相识，博得她的好感，竭尽所能的保护她，重新布局她身边的一切！
可结果只有一个！
更让他绝望的是，而这无尽的轮回，无限的重生中，没有半个人能理解自己的痛苦！
他无法向任何人诉说自己的遭遇，自己的经历！
也不会有人相信！
这种孤独，寂寞，癫狂，彻底将他逼疯了！
厉柏哲望着季衍，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憎恶情绪！
这一生，他的心都静若止水，没有东西可以撼动半分。
就连执行任务，击毙那些超越世俗之恶的通缉犯时，心底也只有淡淡的厌恶和冷漠。
不曾涌动过这样强烈的憎恨！
可如今，这种没由来的，源源不绝的恨意从内心深处奔涌而来，将他的心染上了黑色！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成这样！”
终于，在无尽轮回后，厉柏哲疯了……
“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厉柏哲难以自控的积蓄起泪水。
腥红的眸子里闪烁着水光，宛若血泪般疯狂！
到底要经历多少次？
到底还要重复多少遍？还要被困在这里多久？
还要反复死亡多少次？
还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他才能从这该死的诅咒中逃离出去！
……都是因为季衍，都是因为她！
因为自己承诺过不要丢下她，所以自己才不会，也不能逃脱出去！
否则他可以丢下一切自己离开！
男人目眦欲裂！
想将所有委屈愤怒都发泄在季衍身上！
就在厉柏哲几乎要崩溃癫狂时，蓦地，一滴清泪落在他的手腕上……
“对不起……”
季衍小声的抽噎起来。
“对不起……因为我，让你这么痛苦……对不起……”
她虽不明白，却还是一遍遍真心的向男人道歉。
“如果我，真的让你那么痛苦，那你就杀了我吧……反正，也没有人爱我，需要我……”
她哭悲似得道歉，却又笑了起来。
“我的死，能让你轻松的话……那就动手吧？”
她凄美的笑着，泪光闪烁。
她悲哀又悯惜，像是也在等一场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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