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绿餐厅。
周末的餐厅人特别多,此刻,除了觥筹交错以外,台上的女歌手正在浅唱浅吟,一男一女靠窗而坐。
“什么?自己做广告创意设计?”程辰张大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被她惊恐的表情逗笑,林哲瀚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整个人的上身突然朝前倾,程辰不明就里眼看着那英俊的五官离自己越来越近,胸口的小心脏有些不受控制加快跳动起来。
男人轻轻牵起女人的左手,窗外阳光正好照耀进来,那串银白的雪花手链熠熠生辉,感觉手指尖像有触电的感觉,整个身体酥麻酥麻的。
“大叔,你……”程辰害了羞,脸蛋红扑扑的。
“就以这串手链为商品做广告设计如何?”林哲瀚突然发话。
“呃!”某人半天没晃过神来,思绪还卡在刚才云端的泡泡糖上软绵绵的。
见到佳人双颊通红,林哲瀚这才发现程辰的不对劲,他赶忙伸手触向她额头:“丫头,你没事吧,怎么脸红红的,出门时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慌忙躲过男人关心的问候,程辰有些紧张,她刚才是发什么花痴啊?居然对着大叔YY起来,天啦!真是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假装咳了咳,清了清嗓,抓起桌上的咖啡往嘴里倒,然后发觉舌头一阵热麻,苍天啊!刚泡好的咖啡,最少80度,有谁知道她的苦啊?
“哈哈哈哈……”再也憋不住,林哲瀚被小女生可爱又气恼的表情逗得欢声大笑起来,笑声低沉愉悦,像是黑胶唱片发出的呢喃之声,正在餐厅用餐的人忍不住朝那窗边望去,好一对令人艳羡的男女。
餐厅店长站在吧台后面静静看着一切,自从这位程小姐变成浅绿的常客后,老板似乎变得越来越爱笑了。
“我不管,今天的饭大叔你请客。”
某人不乐意了:“不是你主动打电话说请我吃饭的吗?怎么一下子就赖帐了。”
瞪圆了眼睛,程辰像只小母老虎一样张牙舞爪:“想不到大叔这么小气。”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林哲瀚故意摆出不高兴的样子:“怎么和十年前一样没有礼貌了?”继而又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算了算了,算我怕你了,我请你,我请你总行了吧?”
叉了一口冰淇淋,程辰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我就知道大叔对我最好了,服务员,这桌再加多一份顶级雪花牛排。”
“服务员,加多两份吧,一份哪够我们小胖妞吃饱啊!”林哲瀚大手一挥,豪气得像迪拜土豪一样。
程辰开心的大笑起来,自从林哲瀚回国,和他见面的次数增多,她似乎变得越来越依赖他了,不管是对乔宇阳的暗恋心事,还是工作上的不如意,林哲瀚总是能第一时间出现听她诉说,想来,她真是这个城市的负能量,而他,则是吞掉负能量的大树洞。
手指轻轻抚弄着手链,林哲瀚刚才的建议确实是让她动心了,虽然才进公司一个月,自己没做贡献还经常惹祸,但是看到乔宇阳他们认真讨论工作的模样,莫名就会对这份工作生出敬仰之心,现在的她做梦都想融入到这个集体。
看出程辰的纠结和不自信,林哲瀚伸手捏了捏她圆圆的脸蛋:“要对自己有信心,比尔盖茨也不知道自己会成为首富啊,如果你真心喜欢这份工作,真心想学习广告设计,何不大胆做一下尝试,说不定你会成为下一个宋子涵了。”
“宋总监?大叔你也认识宋总监啊?”
发觉自己说漏嘴,林哲瀚连忙敷衍:“我才刚回国,只认识你一个女人,怎么会认识宋总监啊,也是闲来无事听同事们聊起的,说不定,你将来会超越她了。”
撅了撅嘴,程辰的小女儿娇憨模样尽显:“你还真会安慰人,不过冲你这么支持我的份上,我决定好好试试,说不定能赋予这串手链一个美丽的故事。”
喝了口咖啡,林哲瀚朝她竖了竖大拇指。
台上女歌手已经唱了几首歌,这会正在休息,换间奏的过程餐厅出现短暂寂静,程辰突发其想站起身来。
冲着林哲瀚调皮眨了眨眼,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她兴高采烈走到台上,低头和正在喝水的女歌手耳语了一番,很快,她坐到了唱歌的高架椅上,女歌手抱着吉他坐在她左侧。
放下咖啡,身体往椅背上靠去,一只手肘撑着下巴,林哲瀚看着台上的人儿,白色的连衣裙配上餐厅特有的浅绿色背景,她就像一株幽兰一样正在远方静静开放。
“接下来这首歌我想送给一位好朋友,感谢他这段时间对我的关怀和照顾,林哲瀚,你要认真听哦!”程辰握紧话筒,刚刚冲上台之后她就后悔了,可是一接触到林哲瀚鼓励的眼神,紧张的心立马恢复平静。
“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你为我梳妆,这夜的风儿吹,吹得心痒痒,我的情郎,我在他乡,望着月亮。都怪这月色,撩人的疯狂,都怪这吉他,弹得太凄凉,我要唱着歌,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低沉带着温柔的女声合着吉他娓娓道来,一首带着淡淡无奈的名谣被程辰唱出了几分少女怀春的淡淡甜蜜,不仅林哲瀚,其他食客显然也被这歌声迷住了,大家放下手中的刀叉,静静听着台上女孩浅唱。
一只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合着歌声轻轻敲打着节拍,男人深邃的目光如一潭见不到底的深水,认识这丫头十来年,竟不知她歌声如此美妙。
脑中划过一些画面,初识时少女惊慌失措的模样,相识后少女天真娇笑的模样,成年后她人生的每一次分享,时间过得真快,小女孩什么时候变成了小女人,好像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不想却一眼十年。
年过三十的男人,不管是工作还是感情,总是精准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放弃什么,但是此刻,林哲瀚却有些理不清心情了,好像有微妙的悸动感,又好像有略微的失落感,还有轻轻的无奈感。
唱歌的女孩还在继续,她半眯着眼有些慵懒,思绪也随着歌声渐渐飘远,脑中想着暗恋的人,心情苦涩又甜蜜,却不知今夜注定有人会为了自己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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