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艾德里安先生清楚自己先前违背了你的意愿,他说仅此一次,再说他都是为了你,所以请你大人有大量别同他计量。”
“是艾德里安的原话吗?”
墨元涟的嗓音很淡,怪怪的。
对方的声音惶恐道:“抱歉墨先生。”
门外传来了一阵声响,约摸一分钟之后房间里安静下来,我推开门进去看见门口有一滩血,而墨元涟坐在沙发上神色淡淡的望着窗外的景色,仍旧是那颗枯萎的梧桐树。
我过去询问:“新被套在衣柜里吗?”
墨元涟手掌的骨节上带着血迹。
我心里瞬间一咯噔。
他温和的语气回我,“嗯。”
我沉默的转身打开衣柜找到一套沉银色的被套替墨元涟换上,随即安静的离开了房间,不知怎么得,我的心里刚升起了恐惧。
我下楼路过客厅,云晚正在替一个人擦拭着脸上的血迹,那个人的脸庞被揍的不成人样,他看见我吩咐道:“拿医药箱给我。”
我轻声询问:“在哪儿?”
听见我用中文说话,那个受伤的男人奇异的问:“除开我们别墅里还有其他国人?”
“刚到这的丫头片子。”
云晚告诉我医疗箱的位置,我过去拿起放在他的面前,他吩咐说:“你给他消毒。”
面前的人脸上大多都是划伤。
应该是墨元涟手指上的戒指造成的。
我终于明白云晚的一问一答是什么意思了,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仅仅多嘴了一句而已便被墨元涟揍成这样,那男人真是可怕啊!
属于完全的不讲道理。
我取出医疗箱里的酒精替眼前的人消着毒,他疼的咧嘴,最后道:“我自己来吧。”
我松开,任他自己操作。
云晚忽而对我说道:“云翳的性格不怎么好相处,所以没事的时候你最好别打扰他。”
“是,云先生。”
“下去吧,别在这碍眼。”
我回到了房间,没多久外面下起了微微小雨,这个国家白天晴朗,晚上却易下雨。
我在房间里待着,谈温问了我今日的情况,我如实的告诉他,谈温说他会从橙衍那边开始调查,我询问他,“你认识赵尽吗?”
谈温回我,“我并不认识,之前只听说过他的名字,因为他很早就跟了席先生的亲生母亲,我到席家的时候他早就离开了席家。”
竟然是甘露的保镖!!
“可尹助理说他是席湛的保镖。”
我这样回复的谈温。
“或许尹助理的调查出了错误。”
“那天你听见了没提醒我。”
那天尹助理是当着我和他的面说的。
“是吗?我没太注意,当时心里想着许多的事情,所以没有细心的记着尹助理说的那些名字,刚刚家主问我,我好像有了记忆。”
谈温是人,又不是铁打的机器。
所以不可能事事都保持谨慎的态度。
“嗯,你先帮我查着吧。”
“我有消息立即汇报给家主。”
我没有再回复谈温的消息而是问了尹助理,几分钟后他回我,“我也不认识赵尽这个人,是下面人查的,估计是哪里出了问题。”
“无妨,消息有误很正常。”
我忽而对赵尽有了兴趣。
我放下手机坐在房间里想着事情。
今天是我和席湛分开的第二十七天。
我非常非常的想念他。
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如何。
不过暂时能确定他的安全。
因为方才听见橙衍去找席湛了。
我这边也要抓紧时间。
我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墨元涟。
不清楚该如何让他的病情好转。
因为心里堆积了太多的事情而睡不着,我推开房间的门坐在门槛上将脑袋歪在膝盖里看着外面的雨夜以及欣赏院子里的景色。
这个国家穷虽穷,可是这个别墅修的还算精致,建筑风格都透着这儿的风土人情。
院子里还种着一些花卉。
我并不认识院子里的花。
这样坐着许久,屁股坐的酸楚,我拿过房间里的枕头放在门槛上垫在屁股下面。
许久我喃喃自语道:“还真冷。”
我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那件短袖。
这儿没有我能穿的衣服。
我脑袋随意的偏过望了望周围正欲起身的时候发现在我的左手边站着一个男人。
他修长的身体微微的依靠着墙壁,双手叠在背后抵住墙壁的,他的目光温润的望着院里的景色,身上仍旧穿着那件红色卫衣。
我赶紧喊着,“先生。”
他忽而问我,“怎么不问我?”
我疑惑问:“什么?”
“怎么不问我什么时候在这的?”
我下意识问:“先生什么时候在这的?”
“在你用枕头垫着屁股的时候。”
我:“……”
从刚刚到现在起码半个小时。
墨元涟竟然在这儿站了半个小时?
我疑惑的问:“先生找我什么事?”
“无聊,陪我说说话。”
我仍旧客气问:“先生想聊什么?”
他忽而偏过脑袋望着我,嗓音里透着不悦的意味问:“我问什么你聊什么?你这小女孩这般无趣吗?你能不能想个法逗我开心?”
我询问他,“先生不开心吗?”
他过来坐在我的身侧,屁股坐在了我的枕头上面,神情落寂,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此刻的墨元涟在想什么?
“嗯,今天我害了人。”
他将害了人三个字说的理直气壮。
可是他又说他不开心。
我顺势的问:“先生害了人……既然你不开心又为何要这样做?这不是存心添堵吗?”
“可是不害他们心里更不开心。”
这个道理……
我真的无法反驳。
竟觉得他有些随心可爱。
可这样的做法是错误的。
雨色连绵,雨声叮铃,墨元涟摇了摇自己手腕处的铃铛,似乎玩上了瘾又摇了摇。
此时的他像一个孩子。
“你怎么不说话?”
我如实道:“他们说先生的脾气不太好,我怕说错话让你不开心,更怕被你责罚。”
“你说吧,我今天不会罚你。”
我盯着他的侧脸问:“真可以说吗?”
“我说话一诺千金。”他道。
“倘若他们没有害先生,那先生就没有必要去针对他们,做人虽不必太善良,但也不必太残忍,先生平时做事可以稍微柔和些。”
比如他今天就不该打那个人。
墨元涟声音一沉,“你想说我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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