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墨。”老七叫住正坐在由许多树根编制而成的椅子上的老墨,树根正拖着他看似缓悠悠的前行。
“何事?”老墨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他还着急着去幻境口查探情况后,再去自家祖坟把月娘的妖魂葬入祖坟里。
“没,没……没事,咱们快些走吧!”老七本想说在万妖窟记恨他一事,最终还是碍于情面没能说出口。
他这个七殿主在旁人眼里威风八面,但在老墨看来除了挂了一个七殿主身份外,并无多大区别,老七觉得如今的老墨应该更看不起自己,若是说出口怕是自己会卑微到了尘埃里。
自己的面子问题,归根究底还是那只鬼魂引发的,老七的怒意一下子就转移到王三海身上,若让自己逮住他定会让他魂飞魄散。
“老七,我们快一些。”
“嗯!”
两妖以各自的妖法横跨卧龙山脉急速接近幻境口,约半个时辰后老七与老墨站在幻境口。
幻境口似一面明镜,倒映着两人身影,但幻境口就如照妖镜一般,同时照出两人的原形,一只为石妖一只为树妖。
两人对这一现象并不奇怪,毕竟以前也从这幻境口经过,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幻境口立于卧龙山脉南侧的西面,悬于高空,也隐隐在南侧西面形成一道隐形的城墙。
两人站立于幻境前约一刻钟后。
“老七,你是不是听错了?妖皇一直在海上怎会来这幻境?”老墨有些待不住了,毕竟怕月娘的妖魂会招惹到北云州其他的邪魔。
北云州邪魔虽共拜一位妖王,却也不是所有妖都同心,不对付的总会有那么几个。
“我都在煞幽王面前立誓了,这事自然不会有假,若如你所说我这不是在自寻死路吗?”老七有些急,敢立誓之事还能以玩笑视之吗?
“不如这样,我们在这里设置通境手法,以便随时观测这里的情况,你先随我去一趟我树妖家族的妖墓,把月娘的妖魂葬在那里我们再过来。”
“这……”
“北云州现在这样的状况你也不是不知,妖魂的此时的特殊性想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老七沉默了一两息,刚开始自己竟还没想到这样的事,煞幽王没有吞下月娘的妖魂那是看情面,若是被妖王其余的十一王知晓怕就不会这么好过了。
老七“嗯”了一声没在出声,表示默认了此事。
老墨把一直托在手心的妖魂注入到手中的拐杖里,再抬起左手右手伸进衣袖里拿出两面手掌般大小的圆形铜境。
他运起妖法把铜镜化为直径为半丈的圆形铜镜,悬空立于幻境口。
老墨把手心的另一面铜镜丢进对立面的铜镜里两息时间,取出后把对立面的铜镜以障眼法隐去。
他低头看了看手心铜镜映出的画面后,才朝着老七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去。
“那走吧!”老七同样朝着老墨点点头,在离去后的几息内,他很是有种想折返的想法,一种心底油然而生的焦虑感,让他很不安。
。。。
老墨祖坟外。
树妖家族的妖魂只要在的都在这里,那些不在的大概是被对手给吃了。
老墨站在祖坟外,手心托着月娘的妖魂口中似是念念有词,却也让老七听不清。
老七估摸着是老墨家开启祖坟的咒语,也无心窃听,只是留意周遭的动静。
几息后,上千根似是枯萎的藤蔓从泥尘里窜出,在老墨身前形成一道似网一般的墙面,他挥手把手心的拐杖飞入网状墙面的中央。
一瞬间,扑面而来的阴气及妖气就被隔绝在网状墙面内。
“进去吧!”
“嗯!”老七走在后面,进入妖墓时也不忘了回头四处张望一番,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在同一时刻,煞幽王也进入到自家祖坟里。
也在同一时刻,还在幻境里的暮璃莫名的感觉到心痒难耐,总觉得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在吸引自己。
“徒弟们,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有妖魂存在?”
两徒弟一致的摇了摇头。
暮璃此时的状态像极了吃货饿极了还看见一堆美食,却只能看不能吃,甚至比这还夸张了那么一点点。
“师傅,您老人家是饿了吗?在垂涎什么?”言墨云隐隐看到自家师傅那似是饿狼般的表情,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毕竟也没瞧见过她吃东西。
“我不是想吃东西,或许我只是需要什么特殊的东西催眠而已。”暮璃鼻子不断的在四面嗅,最后似是没了节操般趴在地面上嗅到了王三海留下的那串小铜铃。
很享受的面容在睁眼那一瞬全碎了,“这是个什么破东西?”暮璃一把抓起那串小铜铃,把它扔了出去。
暮璃躺在地上无神的望着幻境里的天穹,似无尽,似就在眼前。
铜铃滚到了逸双双脚下,她不解的看着脚下的铜铃,还是默默的捡了起来,虽称不上是什么法宝,却也是具有一定力量的东西,也就把它收入了自己那只袋子里。
“师傅,您这是怎么了?”逸双双走到暮璃跟前,自己还没瞧见过师傅失落的样子,看起来好落魄好可怜。
“小徒弟我需要催眠剂。”暮璃侧过头看着小徒弟。
“催眠剂?”
“嗯!”
与此同时,煞幽王的妖墓与老墨家的祖坟同时打开,妖魂气息强烈的让暮璃猛然从地面炸起。
惊的站在一侧的逸双双连连退了好几步,“师傅您这是……”
暮璃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里,思想已经完全沐浴畅游在妖魂的世界里,十几息后她对着逸双双道。
“小徒弟,你最怕什么?”
“我……”
“快说啊!”
“我……我……不知道……”
“呃……”暮璃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一侧似是看热闹的言墨云嘴角却泛起一阵笑意,原以为她们俩会串通一气折磨自己,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他终于也看到一次某师傅着急的模样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然维持一息的笑意逐渐凝固,某师傅面容上又浮现出那种无公害的笑意。
他认为某师傅的不幸至少应该持续三息,然而自己的幸运只维持了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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