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看着大榕树下静静安坐的女子,嗤笑一声:“她又不是在等我,我干嘛要陪在她身边?”
“不可能!”大臣们没一个相信的,纷纷摇头否定,看白安一脸的疑惑,刚才说话的那大臣才说道:“那位小郡主可不止一天在看相国你了……”
“她是在看别的人,不是我。”白安有些郁闷。
“非也非也,她看的就是你,有的时候校场可就你一个人,她还不是日日都看的。”
其他的大臣都点点头,对这个大臣的说法表示赞同。
“你们的意思是?……”白安又问了句,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他大臣们比白安年长,也比他通人情世故,有些事情他弄不明白,还多亏了这些大臣的提点。
“相国,人家小郡主毕竟是姑娘家,相国既然对小郡主有意,自然要问问后宫,这位小郡主到底是哪一支的小郡主。”说话的是大臣间的一个大理寺卿,三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脸与满满透露出的稳重成熟。
“嗯,有道理,众人待在这里也不是很好,都散了吧……”白安心不在焉的让大家离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今日竟因为私事耽误了大臣们回家,有些羞愧。大家安慰了几句,也就没什么了,纷纷各回各家。
炙热的日光渐渐笼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丝丝凉风绕着校场打转,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一样。
“唰!”的一声,一支羽灵利箭破空飞向正后方的靶子,结果还未接近靶子,在半途中便深深的扎入地下。
……
白家的侍卫们惊愕的张大了嘴巴,视线纷纷挪向射箭台上心不在焉的白安,白安虽然是相国,不过也曾经是靠着军功上来这个位子的,以往拿到弓箭的每一次都是箭无虚发,可如今居然连靶子都碰不到……看来,这英雄难过美人关是真的啊。
白安怔怔的看着插在地上的长箭,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大榕树,就好像还能看见少女的影子一般,发现自己居然会这么想,有些手足无措的扔掉了手中的弓,有些恼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他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想让自己清醒点。
那白安的父亲,也就是沂水的老相国把自己儿子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快要下雨了,咋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不行!我要继续练!”还不等其他侍卫反应过来,白安果断的拒绝了父亲的提议。
……
他想起今日早晨在大殿前的初次交锋,知道自己绝对是落败,并且伤的伤痕累累,旁边一个奉命注意大榕树下动态的侍卫有些着急地说道:“呀?嫂子要走了!”
都没来的急用走的,白安直接一个纵身用轻功飞向大榕树下苦苦挣扎的紫殷卿,人还未到,便生气大声的冲她喊道:“你干什么!”
紫殷卿愣了愣,竟是朝着他快走了几步,一把扑到他的怀里,虽有些尴尬,但还是低声恳求道:“帮我!”
白安顺着她的身后看向不远处正要走来的一顶御轿,轿沿上吊着的金牌书着“长公主”的字样,看样子是长郡主的御撵,他也没问她别的,只是问了一句:“你信我吗?”
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她说:“我信的!”
这种信任更像是从骨头里散发出的本能,白安神色明暗几番,轻轻的点点头,将紫殷卿抱在怀中一个飞身飞上身旁大榕树的树杈上。
两人视线相对,时间恰时静止了一般,紫殷卿忘了从他臂弯间挣扎着下来,白安也未打算将怀中佳人放下来。
树下传来孙丽雪蛮横的抱怨声:“母亲,这些大臣怎么看到我都不下跪?”
“雪儿,不可放肆,这里是朝廷众大臣早朝的地方,他们自然无需对你下跪。”芜湖长郡主宠溺的声音从轿中传来。
孙丽雪有些兴奋,“大殿?那白相国是不是也在这?”
“在啊。”虽然不知道女儿说的是谁,可是能长期近皇帝身边的人,只能是这些备受恩宠的少年。
紫殷卿和白安一下子惊觉,却因为树下有人而不敢乱动。
原本只是路过的轿子,孙丽雪却突然让家丁停下了轿子,和芜湖长郡主一起下了轿好奇的走在了大殿上。
芜湖长郡主,是皇亲贵胄里唯一一个能与陛下一样乘共同御轿的人,这样尊贵的殊荣,哪怕是天下人,谁又不知清河郡的芜湖长郡主。
白安在内的众多大臣,有些是见过孙丽雪的,见到两人还是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跪拜:“属下们拜见殿下,大小姐!”
“白相国难道不在这里?”阿娇霸横的问道。
“额······”大家余光偷瞄一下枝繁叶茂的大榕树上不见身影的相国白安和不知道哪位小郡主,又看看自身旁咄咄逼人的孙丽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怎么不出来迎接本翁主?”孙丽雪不满的说道。
“回禀大小姐,白相国已经离开,返回白家,大小姐来怕是要扑了一场空!”大臣们低下头,深怕又惹恼了这个娇贵的大小姐,便会有无数的麻烦找上门。
“哼,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相国而已,有什么好嘚瑟的……”孙丽雪有些愤慨,只要一想起白安不同他人那般对她恭维,便气的牙根痒痒。
紫芜笑将手放在孙丽雪的肩头,嘱咐道:“雪儿,切记你的身份!”
孙丽雪有些气不过的转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微微点点头,复而将不善的目光又挪向大臣们,傲然道:“告诉白安,本翁主终有一天会让他乖乖的娶我。”
大臣们之间面面相觑,他们时常跟白安在一起,也没听说白安曾经惹恼过这个骄横的大小姐啊。他们又哪里知道,孙丽雪只不过是因为白安从不像别人对她那样恭维,甚至对她有些漠视,这是一向骄傲的孙丽雪所不能忍受的,在潜意识里,孙丽雪便觉得所有人都应当围着她转。
“诺!”侍卫们硬着头皮敷衍道。
树下的孙丽雪气呼呼的嘟着嘴:“母亲,那白安当着众人的面让孩儿下不来台,孩儿不服!”
一向对孙丽雪百依百顺的紫芜笑此次却是摇了摇头,右手食指轻轻刮了刮孙丽雪的鼻头,宠溺的说道:“以往都是随你闹,你舅舅宠你,可这个白安是白家的嫡长子,年纪轻轻就成了相国,可不是你能扳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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