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霖就是詹瑶心头一块疤,流过脓创面又大。对于这个名字詹瑶本能的排斥,不爱听,不想听,虽然清楚顾涟漪的担心不无道理。
确实,连峥哥派出去的人不会孬,他们捉不到寇霖,只能说明那该死的寇霖找到了靠山……
心情糟糕不可避免,詹瑶把包往顾涟漪怀里一丢,自己拿着电话到楼梯间,边走边道:“小小年纪怎么比我奶还啰嗦,你这没事儿瞎操心的毛病我看是好不了了,我给我哥打电话,可不是怕了你啊,正好找他有点儿事儿,不过我也该顺便跟他提一嘴,就说我让你拐了。”
顾涟漪望着那道纤弱又骄傲的背影清浅叹气,无声的。
……
詹瑶活了22年,詹青云惯了她22年,站詹瑶吐槽顾涟漪“胆子比不上芝麻粒儿大”,詹青云没有顺着她的心意帮腔,出乎意料的,倒是反过来呲儿了詹瑶几句。
“詹瑶你也挺大的人了,有吐槽人家的功夫不如长点儿心,人家小孩儿能想到的事儿你就想不到,心大倒成了优势是吧?而且我说什么来着,我让你今天上去奶家待着,你怎么做的?”
“……怎么做的?”实在是太过震惊,一时间,詹瑶只能呆愣着重复最后一句。
“……詹瑶,你觉着装傻有用?”
她不是装的,是真傻了,也许对象是顾涟漪,詹瑶是无语大于委屈,挨了批斗肯定万分不爽,一时又找不到硬词儿反驳,羞愤迸发,詹瑶卯足了劲才堪堪憋出了一句,“你们都中了顾涟漪的毒了!剧毒!”
詹瑶愤然挂断电话,詹青云的电话马上打来。
傲娇无比的任由铃声想着,故意等了一会儿才划开,詹瑶满心以为他良心发现,欲道歉安抚,谁知詹青云张口就只说了一句,“二哥二嫂让我出面请小涟漪吃饭,刚好你跟她在一起,问她明天几点有空,挂了。”
“……”
回应她的嘟嘟声那么真实,她怔怔的盯着让她窝火的手机,好想摔了它。
扬手的瞬间又憋气放下,只因顾涟漪层曾讽刺她挥霍骄奢,说她摔烂的手机折算成现金,够一个留守儿童几年的学费,够一只流浪猫狗一生的口粮。
嘴角无语的抽抽,詹瑶心道,她说错了,错的离谱,体现在他们身上的不是中毒症状,顾涟漪那丫头八成是给他们全家下了降头,让人无条件的喜欢,欣赏,亲近,外加言听计从的那一种。
“疯了疯了,一个个都没理智了,这一家子……”
詹瑶嘟嘟哝哝的往回走,刚打开楼梯间逃生门,一道极刺耳的女声尖锥一样戳刺她脆弱的耳膜。
“……姓顾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都已经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连总不见我叔不见我,你说不是你在吹枕边风?!谁他妈信?!
“说到底不就是几句口角,你就非要对我赶尽杀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儿,一个傍上大款的死网红,狗仗人势的东西,心眼儿小又爱报复计较,以色侍人你还自命不凡了是吧?!
“姓顾的你最好练好你的床上功夫,缠好了连总千万别那么快下堂,等到那天我一定整死你!一定!”
啪!
清脆的皮肉响声,毋庸置疑的大耳刮子不知道是扇在谁的脸上。转角遮挡了詹瑶视线,担心顾涟漪挨打的年念头转瞬即逝,詹瑶不担心顾涟漪挨打,毕竟那丫头暴力着呢,单论身手,寻常人在她那儿讨不到便宜。
真正让她担心是顾涟漪敏感的情绪。
思虑过重的臭丫头,会不会将那女人的恶毒毁谤听进了心里去?
继而怀疑现实,否定自己?
常人对抑郁症患者存在极大的误解,不知那些病理性的症状不是一句无关痛痒的‘想开点儿’能解决。
她刚刚跟于上景聊过,关心顾涟漪这一阶段的现状,于上景没跟她说太多,只请她以医者角度多留心,若是顾涟漪表现出某些典型症状,第一时间通知他。
她知道于上景的叮嘱代表什么。她清楚顾涟漪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状况,她很努力,努力的自我疗愈,努力的配合于上景,努力工作,努力谈恋爱,努力照顾朋友,也努力尝试去融入这个世界,努力忘却诋毁谩骂,努力接纳来自周遭的所有关心……
她那么努力的生活,怎么就成了这那女人口中的糟糕样子?!
傍大款?死网红?狗仗人势?爱计较?
麻了个巨蛋!这女的是哪瓣蒜?!她又知道个屁!
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类人,活着的目的可能就是怎么处处给别人裹乱,心毒嘴恶,那张臭嘴留着没用索性就该撕烂,并该由她从解刨学角度出发,按照肌肉分布和纹理,亲自撕烂……
所谓物以类聚,顾涟漪的护犊子人尽皆知,而詹瑶上一秒还在跟詹青云吐槽顾涟漪啰嗦心窄,下一秒听了别人说她爱计较心眼儿小,怒意滚滚上涌,只是当她终于穿过不短的走道越过转角,眼前情景不免让她一愣。
本以为一个巴掌九成九落在那叫嚣的疯女人脸上,而她猜想得准确,一个穿着入时的高挑女人捂着脸颊一脸愤恨。
只是那呼巴掌的人却不是顾涟漪。
詹瑶皱眉想了想,第一反应是拿起手机,“凌隆哥,我好像看见了凌潇了……哦,原来真的是她,好几年没见面我还以为看错了……呃,也没什么大事儿,我们在三楼,一会儿上去跟你细说。”
……
“大叔,我看你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这是你家晚辈?光天化日怎么也不栓个绳子?”
那位公主癌缠身的女律师,确切的说是被连一集团解聘,由于下了集团公告而导致全行业封杀的前职律师,不敢置信的等着刚刚呼了她巴掌的女人。
“你又是谁?有你什么事儿这到底?!”
女人泄邪气一笑,漂染成渐变棕粉丝色的及肩发丝在指间绕啊绕的,白皙无比的脸孔上,一双水眸眼尾微微上挑,鼻梁高挺,薄唇染成浆果红色,宽松长衫衬得身形纤长,着了运动拖鞋的脚尖在地上闲闲的点着,女痞子一样,却是肉眼可见的漂亮。
“你管我是谁,路见不平棒打恶犬不行?我说你骂人也要有点儿格调成不成,别一张口就一市井泼妇一样,可着恶心人的字眼儿往外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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