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阔回到家时,小团子已经入睡,他无声地走到林沉橙的房门口,只见里面还透着光。
他长吁一口气,幸好林沉橙现在还没有睡。
“怎么还不睡?”徐阔倚在门边,看着林沉橙道。
林沉橙见是徐阔来了,赶忙把手边的东西一挡,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可能是茶喝多了吧。”
她正在屋里记录着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见到了稽皓和父亲的事她都写在了日记本上,被徐阔看见总归是要多想的。然而徐阔又悄无声息,要不是他出声,她根本不知道他站在门口,情急之下,只能用最拙劣的手法将它掩盖起来,祈祷徐阔还没有看见。
事情却不像她想的这般,徐阔的目光还是落在她所掩饰的物品之上,于是林沉橙忙开口道:“公司的事怎么样了?”
徐阔见林沉橙转移了话题,便看向了林沉橙,不再盯着她手肘下的本子,道:“已经稳定下来了。”
但董事会捅的篓子实在太大了,他必须得不断地修复和完善,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那...就好...”林沉橙原本想着如果公司还有事的话,她能劝徐阔想开点,或是为他出出主意,徐阔现在都说已经稳定下来了,她还能怎么办?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也应该休息了。”林沉橙在脑海中努力搜寻了好一阵子,才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她是真的有在担心徐阔的身.体。
徐氏集团虽然从来不加班,但是是因为徐阔在为员工们负重前行,可能员工们不加的班全都加到了徐阔一个人的头上了。除了上次在美国待那么长时间,林沉橙还从来没见过徐阔给自己放过一天假,现在徐氏集团这样的局势,他还哪里有喘.息的机会呢?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林沉橙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在徐阔的耳朵里听着就好像是在撵他出去一样,他扬了扬眉,唇抿成一条线。林沉橙现在真的和以前大有不同了,以前她是从来不敢这样对自己说话的,现在却连逐客令也敢对他下了,他是不是对她好的过头了?
屋内的气氛降至冰点,徐阔懒洋洋地从门框上起身,顺手将林沉橙的门带上了,没来得及脱的外套现在也脱下了,林沉橙睁大了眼,徐阔...徐阔是要在自己屋里睡下?
她咽了口口水,自打有了孕以来,她与徐阔就无太过亲密的举动了,徐阔也一直与她保持着得当的距离,从没有越界。每次他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即便是跟她共榻,她也是浑然不觉的。
现下可当真难办了,林沉橙宁愿现在自己是睡着的,歪七竖八躺倒什么也不知道才好。
她却只能看着徐阔一步步地逼近。
“咳咳咳,我生病了。”林沉橙捂着胸.口道,“我发烧了,传染的。”
说完这句话,她偷偷瞟着徐阔,徐阔一向喜洁,知道自己得了病,一定不会靠近自己半步的。
“哦?”徐阔看穿了她的伎俩,心中好笑,刚刚还好好的人,就跟自己说了几句话就得了重感冒了,真当自己和她一样蠢么?于是徐阔压根没有停止脚步,仍然继续向前走。
他与林沉橙的距离只有不到一米了。
为显逼真,林沉橙又剧烈地咳嗽着,她边咳着边觉得自己这样的演技,不去演戏实在是可惜了。正当洋洋自得之时,徐阔已经站到了她的眼前。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之上。
指尖微凉,试探着林沉橙的温度。而林沉橙的额头却热热的,二者一中和,她只觉得别样的舒服。
“没有发烧啊。”徐阔将手拿下,意味深长的看着林沉橙。
“是..是么?那就是感冒,流感。”林沉橙反应极为迅速,惹得徐阔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在害怕什么?就那么不想自己靠近她么?徐阔心中摇了摇头,他就是看她没睡,想来关心关心她罢了,更想弄清楚究竟为什么今天不反抗,在那里受稽皓的侮辱。
如果真的有什么难处,他是一定会帮她的。
但她现在这样子,分明就是距自己于千里之外,阻隔了他的一切关心,徐阔自然是生气的很。
林沉橙不是不让自己靠近么,他就偏偏要靠近她,他倒要看看她究竟在搞什么鬼!
徐阔将自己的领带松开,伸手便解胸.口的纽扣。
“我是真的得了流感了!”林沉橙垂死还要再挣扎。
徐阔冷冷一笑,道:“我不嫌弃你。”
“可你工作那么忙,我怕传染给你。”林沉橙眼珠一转,“徐总裁,你的公司可不止你一个人,还有千千万万的员工,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他们考虑啊。”
林沉橙见风使舵的本领是越来越强了,她就如古代皇帝身边的小顺子一样,不停地给皇上纳谏,还要时刻注意着皇帝的脸色。徐阔这样的明暴兼俱的皇帝,小顺子稍有不慎,就只能被拉出去砍头了。
“我现在休息,就是为他们考虑了。”说罢,徐阔就走向了洗手间。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三十六计,走为上,她难道还真的要在这里等着徐阔对自己做什么?
林沉橙这时才不傻呢,瞅着徐阔进了门,听见了水声,才船上拖鞋,抱着电脑和本子,脚底抹油似的溜到门口。
“你去哪里?”
她的脚尖还没跨出门,身后就传来一道问询。
糟了,被发现了,林沉橙心中暗叫不好。
“呵呵呵,我不是怕传染给你吗,我就先走了,您在这里好好休息。”
林沉橙面色尴尬,转头干笑了几声,想要粉饰自己逃跑的行径。
徐阔刚刚将衣服脱下,露出完美的线条,他勾唇轻笑,道:“我不怕,你回来吧。”
要说他刚刚还不明白林沉橙究竟怎么回事,现在他是一目了然了,她就是为了避免和自己有肢体接触罢了,一会说自己生病,一会又怕传染,当真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了。
然而她越想逃离,他就越想要逗一逗她。
“流感而已,我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推开你呢?”
徐阔的玩笑话,林沉橙却在脑子里想了好一阵,是流感还不够重吗?那什么病他才会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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