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妈妈早就知道天然聪慧,也不惊讶,回道;“世子妃说对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出了世子妃这样拔尖的,底下的几位小姐在婚事上自然不能再和官位较高的接亲,老爷说,怕给世子爷带了麻烦,并肩王府虽然不是外戚,可是自明夏国开国以来,一直就是尊荣无比,而且世世代代皆有战功,本就有功高震主的嫌疑,所以,凡事还是小心的好。”
郑妈妈说到这里一顿,看着天然又说道:“老爷还说,嫁女儿不是为了攀附权贵,只要夫妻和顺就好,虽然说高门嫁女,可是嫁了低门,小姐们更不会被人欺负。”
天然听到这里微叹一声,甄番能这么想已经是实属难得了,而且他这么为自己考虑,天然以前总觉得他对自己太过于无情,现在这些想法都慢慢的散去了,看着郑妈妈说道:“相中了哪户人家?”
郑妈妈听到天然询问,就细细的说道:“为三小姐相中的是内阁侍读陈大人家的嫡长子陈秉伦,是个读书人,兴许三年后要和大少爷一起会试提名呢。”
天然点点头说道:“内阁侍读只有正六品,官衔不高,但是这个职位却要紧,将来这位陈公子若真的是个有才学的,想必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老太太专门派人打听过了,这陈大公子比三小姐大两岁,今年也是刚参加完乡试,虽然没有中的解元,也是前三名,学问很好,人品也刚正,听说这么大的人了,屋子里连个同房丫头也没有,和大少爷一样呢。”
天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对于银薇天然一直有一种很特殊的情结,希望她嫁得好,于是笑道:“倒真是和大哥有一拼,这是说准了?”
“等大少爷的婚事有了着落,这边就下定了。”郑妈妈回道。
“那四妹妹呢?”天然想起红薇,眉头微蹙,想起她的火爆性格,眼神微黯。
提起红薇,郑妈妈显然也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道:“为四小姐寻的人家是从九品翰林院待诏李大人的庶二公子李靖南,那李二公子不好文偏好武,十二岁就是有名的大力士,听说还要想考武举人呢。”
天然眉头微皱,从九品的官员儿子,还是个庶子,只怕以红薇的性子,定然不会同意吧。“四妹妹可愿意?”
郑妈妈神色一僵,有些不自然的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世子妃,四小姐确实不愿意,不过老太太说了。嫌弃别人是个庶子,难道她就是个嫡女了?不要老把自己看得过高,要识清自己的身份,几句话就把四小姐给堵回去了。只是四小姐还说,她是五品官的女儿,可是却要嫁九品官的儿子,觉得很是委屈。老太太就说了,别看人家是九品官,你也不看看人家是在什么地方当官。凡是最终成为内阁首辅的都是翰林院出身,现在是个九品,将来可不一定,况且那李大人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以后晋升的机会少不了,做人要有眼光,不要光看眼前,免得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后来四小姐就不说话了,虽然还有点不情愿,可是也没有再反抗。”
听到这里天然看着郑妈妈说道“老太太一辈子看事看人其实很准,只要四妹妹想过来就好了,若是她能想明白,世子爷是武将,将来未必不能帮上他们夫妻的忙,凡事循序渐进,嫁进高门又怎么样?大姐姐还不是一样受尽委屈,那还是嫡女,若是她这个庶女,一进门就矮人一头,若是再碰上一个恶婆婆,难缠的妯娌,有她受的。”
“是啊,老太太也是这么想,只是四小姐心气太高,老太太说怕是要吃苦头的。”郑妈妈叹息道,“四小姐一直以来就是个倔强的火爆性子,那一次和大小姐起了争执,动手打架的那一次,老太太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给四小姐挑女婿绝对不能门第太高,否则的话是非一定不断,找个门第太矮的也委屈了她,这才千挑万选的挑中的李家,只是四小姐始终不明白老太太的好意。”
“总有一天会明白的,等她过了门,在社交场合一走,一切不用咱们说,她自己就体会到了。嫡庶之别就是一道鸿沟,没有人能将这条沟给填平,只有自己亲身体会了那些贵妇人的,白眼嘲讽,撞了南墙,她才会回头的。这个忙,我们帮不上,只有等她自己清醒了。”天然哪里能不知道红薇,心里暗暗一叹,命比纸薄,心比天高,迟早会翻大跟斗的。
“就是这个理,老太太说了,那天世子妃回去的时候也劝劝她,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多少也算是尽了姐妹情谊,免得别人说闲话。”
“你回去告诉老太太,就说我知道了,等我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劝她一番。”天然点头应道。
“还有一桩喜事忘了说,瞧我这记性。大小姐怀孕了,前天才送回来的消息。”郑妈妈笑着说道。
天然面露惊喜,拍拍胸口说道:“总算是苦尽甘来,也没白遭了那么多的罪,付家对她可还好?”
“好,知道大小姐怀了身孕,那付老夫人高兴的不得了呢,因为前期吐得厉害,大姑爷的屋子里连个通房丫头也没安,就是那些姨娘屋子里也不去,整天守着大小姐,对她好得不得了。”郑妈妈道。
天然点点头,心里却暗道,猫儿哪有不偷腥的。那付允博又是贪花好色的,不过心这么想,嘴上没说出来。
见事情都已经说完了,郑妈妈就起身告辞,天然要留她吃饭,郑妈妈推辞道:“老太太还等消息呢,老奴感谢世子妃的恩典,就先回去了。”
天然唤来红玉,又亲手给郑妈妈一个大红包,笑道:“报喜的要打赏,这可是老规矩,您就收下吧。”
郑妈妈忙谢了恩,由红玉领着出去啦。天然刚想要喘口气,华浓跑进来了,说道:“世子妃,那个叫硕什么的,拉着华露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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