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这一句短信没头没脑,白立整个人却像是终于等到了一样,半哄半求向安安告假:“夫人,我有急事,这会去不了。”
“那我自己去。”
“别,我今天在这晃就为了现在了,千万不能耽误。你再出个什么好歹,路总不得宰了我。”白立说着也顾不得安安手上那部手机,径直跑了出去。
这人像是训练过一样,安安连影子都追不上,于是拿着那部旧手机翻看里面的短信。
这部手机看起来最近才开始用,只有很少几个联系人,聊天记录却一直和李金寒有关。
他们知道我去过崇景酒店?那路卿宇是不是明明知道王美云做的事,却依然要为了安宁骂她。
安安冷笑了一声。
婚礼那天绑架我的也和李金寒有关?
一段段让安安瞪大了眼睛,李金寒?他是不是就是那个电话里的男人?
这个人要绑架我,帮王美云毒杀我,但是也帮我去找王美云信息?他到底要做什么?
安安皱紧了眉头,觉得她必须要见到彭伟,她需要知道更多关于李金寒信息。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幸运,想睡觉立刻就有人送枕头,白立的手机收到了第二条消息,“西河路”。
安安立刻转身拿包,忽然觉得不安全,便喊上陈孟一起,两人走到门口,刚拦到一辆出租车,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喊着:“夫人,路夫人!”
安安回头,看到白立那辆迈**在她面前滑了半个圈停在身边,驾驶座上的却不是白立,是路府里经常送安安出门的司机。
“怎么是你?白立不要这车了?”
“白哥大概忘了和您说。路总让我们现在随时陪着你,怕你出意外,白哥早上过来却说亲自送你,其实我一直跟在后面呢,就怕路总找白哥临时有事。”
“你的车呢?”
“白哥开去了,说是他的车太炫了,怕招惹到老鼠……”司机一脸无奈地说着白立的浑话,拉开车门请安安和陈孟上车。
出租车看这副情景,自然知道没有生意可做,早早自己离开了。
“去西河路。”
已近中午,越往市中心,路上的车便开始多起来,都是提前出来吃饭的人。
今天天气极好,又是四月,两边的洋槐树枝头都点点白花,芳香四溢,坐在车里打开窗户,迎风满鼻都是淡淡的槐花香甜。
一辆灰色的宝马M5混在车流的末尾,缓缓向前行驶,他不超车,也不加速,仿佛欣赏这些四月开放的白色花朵。车窗开着,一个高昂的女声在播放器里唱着歌,不过驾驶座上的人却好像并不喜欢听,切了一次又一次歌。
过了好几个街区,同行的车辆越来越少,却又三辆车一直缘分奇妙地走在同一条路线上。他们互相都保持着一百米的距离,互不干扰。
最前面的是一辆银色兰博基尼,末尾是一辆灰色宝马,中间是一辆宾利。
兰博基尼像是这车队的领头,还有些调皮,时不时一脚油门左闪右闪超车,时不时又极慢,后面两辆车也跟着快快慢慢,却总是让两车之间隔着四五辆车,十分精准。
他们默契地行驶了好长一段距离,忽然兰博基尼打起了右转灯,慢慢向右边大楼的停车场转去。
宾利也跟着打灯,速度却减得极慢,等到兰博基尼进去有一会了,才磨蹭着也进了停车场。
宝马上的人狡黠地笑了起来,他把车停在停车场入口旁,给大喊着这里不能停车的保安递了一叠红色的钱,和保安说了几句,就站在保安亭一旁等着。
保安拿了钱喜笑颜开,招呼那人进保安亭坐,却没人理会。
宝蓝色的西装质地极好,站在保安亭旁,颀长的身影斜靠在墙上,像是个在等女朋友下班的风流少爷。
他抬手接了个电话,显示来电是:夫人。
“白哥,夫人拿着你手机跑我们这来了,非要见彭伟。”对面的声音却并不是电话的主人,是他常联系的一个小弟。
白立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这夫人真是比预想的要胆大:“你随她吧,但是一定要保证她安全。我现在有事”。
他挂了电话,再次聚精会神地等待着。
他现在的确有更重要的事情,彭伟已经抓到了,这人他熟悉,从北陆来的,平日里就是个小混混,吃不了什么手段就会说的。找到李金寒估计也不远了。
太阳一点点爬上日空,正午一丝风也没有。
白立等了好一会,才看见一辆兰博基尼晃晃悠悠开出来。于是往旁边站了站,躲进了阴影里。
兰博基尼过了收费杆,窗户摇下来,露出路卿宇的脸,他看了看停在不远处的宝马车,没有说什么,一脚油门就走了。
不远处,出现了那辆黑色宾利车,它也停在长杆前,保安却没有放行。
“你干什么吃的,快起杆!”车窗打开,一个三角眼的男人坐在后排咋胡地吼着。
“小赵总,你这跟踪人的技术也太差了点。”白立往中间坐了坐,伸手勾住里面的人的肩膀。
“白先生怎么也在这。”车上的人被揭穿了一脸尴尬。
“都到这节骨眼上了,还装什么呢。跟你们你们嘉城谈了半个月了还谈不下来,你跟踪我们陆总就能谈下来么?从医院到这里,也不是第一次了。”
“六千万就是六千万。你们四千万打发叫花子呢。”见扯破了脸,那男人眼里却露出凶光。
“你自己公司自己还不清楚值多少钱吗,这事是我们路氏在救你们嘉城!”白立翘着脚厉声道,手慢慢伸到小陈总的脖子旁。
“救?四千万是总公司价值,分到我们家手上的价值也就一千多万!”小赵总一脸跋扈,眼角向两边吊起,仿佛孩童在向家长撒泼。
“一千多万还不够你小赵总在南城潇洒吗?”
“潇洒?还债都不够!你们路总没告诉你吗,当年我爸在他爸最困难的时候伸以援手,现在我们家要垮了,他还在这跟我们讨价还价!”语气义愤填膺。
“路老爷不管生意了,但是是他再三嘱咐了,我们才谈到今天,你如果没有诚意,我们也没有办法。”白立沉思了一会,便松开了小陈总,径直下车去了。
里面的人恶狠狠地盯着那背影,低声嘟囔着:“我们家垮了,你们路家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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