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槿妍在贺家呆到了十点,才起身告辞回家。
贺南越送她出去,贺家司机取车时,他突然揽住了她的腰,轻轻喊了声:“槿妍……”
顾槿妍心咯噔一声,这贺南越声音不对劲啊。
“我可以吻你吗?”
“……”
这时的贺南越完全像换了个人一样,顾槿妍赫然想到,他是间歇性失常。
真特么太奇葩了,要傻就傻到底算了,搞什么间歇性啊。
弄得她现在为难的要死,是同意好,还是拒绝好?
同意非她所愿,可不同意她好像也不能拒绝。
怎么办,怎么办……
他要吻下来了……
顾槿妍紧张的双眼一闭,忽尔一道刺眼的车灯照过来。
贺南越即将落下的唇僵在半空,两人同时向车灯望去,一看到那牛逼的四个八车牌号,顾槿妍如释重负。
“南越,你哥回来了。”
“二哥。”
贺南齐车子靠近两人时,贺南越愉快招呼。
贺南齐冲他点点头,相比顾槿妍的意外,他明显已经习以为常。
“回家吗?我送你。”
乖乖,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顾槿妍抬头望天,是晚上没错啊。
“那个……你们家司机已经去取车了。”
“上来吧,顺便跟你谈谈你爸公司的事。”
顾槿妍上了车,跟贺南越道别,车子调个头,驶出了贺家大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笃定的开口:“你有话跟我说。”
他没有否认,便验证了她的猜测。
其实从他说要送她回家那一刻,她就知道一定是这样。
“我事先声明啊,我可是玻璃心,你说话不能太刀子……”
贺南齐将车子开到了护城河附近,夜晚人迹罕至,河两边只有垂柳在轻轻的摇摆。
车子停下来,他点了支烟,问:“见到我未婚妻了吗?”
顾槿妍点头:“见到了。”
“什么感想?”
“长得还不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跟你挺配的。”
“难道没有一种挖了别人墙角的愧疚?”
“这种愧疚只有挖墙角成功的人才有,瞧你对我说话的态度,明显我就失败了……”
贺南齐徐徐吐出一团烟雾,“顾槿妍,我是看你对我家南越不错的份上,才一再容忍你,但你别太肆意妄为了!”
“我怎么肆意妄为了?”
“你自己心知肚明。”
“我要就是不明白呢?”
“那我只能约令父好好的谈一谈了!”
顾槿妍沉默了一会:“好,行,贺二少,贺总,贺公子,算你狠,我知道错了,行了吧?以后见着你我都绕路走,现在可以送我回家了吗?”
“下车。”
“下车干嘛?”
“自己走回去。”
“我刚才就说了我是玻璃心,你讲那些话跟刀子似得,嗖嗖全射我心窝上了,你现在让我走回去,你确定是让我回家而不是跳护城河?”
“跳河还是回家,慢走,不送。”
坑了爹了,好你个五毒俱全的冷血汉子……
顾槿妍呼哧呼哧瞪着白眼下了车,一把狠狠摔了车门!
贺南齐将一支烟抽完,启动车子,调转车头离去,车子行驶了百米外,他不经意往后视镜瞄了一眼,突然一双眉头拧了起来。
一条宽敞的人行道上空空如也。
短暂的思忖,他将车子倒了回去。
打开车门下车,环顾一圈,确定四周没有人影。
大半夜的,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若没有遁地的本事,那就只有——
贺南齐的视线睨向了护城河。
他迈步向河边走过去,蓦然瞥见了一只高跟鞋。
居然还真跳下去了?
联想这个女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贺南齐一张脸立时阴云密布。
他脱了西装扔地上,扑嗵一声跃下水底。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贺南齐潜上水面,撸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再次潜下去。
当他第二次浮上水面,一抹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只见刚才落鞋的地方,蹲着个人,一手拖着下巴,一手冲他挥手示意,“贺总,大半夜的游泳,好兴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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