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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聪浓思通看书 > 王涛黄琦郭芙 > 第二十九章 破空
 
燕都之地几乎已到幽州中部,昆仑山外围,按说这里气候适宜,应该山清水秀才是,可是燕都由西二十里,有高山一处,终年瘴气缭绕,人畜莫近,甚至靠近此山二百米的距离能闻到呛人的烟熏味,好不雅致,这山仿佛不不应该出现在这一国之都附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它确确实实存在于此,而且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岁月,此山名为令丘。

一道黑影从燕都上空划过,城头弑神箭齐齐搭在了弓弦之上,孙瑶目光平静,右手伸出,示意大家不用紧张:“无妨,燕都之外的时候我们无需理会,这江湖太乱,管不过来。”

弑神箭刚刚归袋,又是一道影子从高空划过,向前面那道身影追去。

孙瑶看着他们一追一逃向西方而去,眼神中透露出丝丝不安:“两名破空大能怎么会在这燕都出现,这世道,是越来越乱了。”

第二位掠过燕都之人浑身金光缭绕,颜色比之黄金仍是不遑多让,只见此人脚踏虚空,双手合十,低诵一声佛号,后背之后虚空有大日如来法相出现,右手手腕正转半周,一掌挥出,身后红布金丝袈裟离身而去,直奔前方那人而去。

前方灰色麻衣老者匆匆一瞥,暗道一声不好,右手倒拎长剑转正提,一道剑气甩出,但是这匆匆一剑,却拦不住这道袈裟,狠狠的撞在了麻衣老者胸前,逼其在虚空之中连退数步,撞向令丘山,幸亏有一道疾风缭绕在他周身,这一道袈裟并未伤其根本,仅仅是破开了护体真气。

“袈裟伏魔功。”麻衣老者在虚空中稳住身形,看着面前僧人,一字一句说道:“渡光神僧好手段,看来近些年功力精进不少。”

老僧渡光双手合十:“独孤施主才是好手段,于我清心寺隐匿数年,学尽我佛宗绝技,今日你是走不了的,随我回戒律堂,自废佛宗绝技。”

“老秃驴我看你是佛经读多了,醒醒吧,你留不住我的,不好好在你的达摩院清修,做什么出头鸟。”独孤锐朗声大笑,身上长袍随首饰离空而去:“老秃驴,且看我这袈裟伏魔功有几分火候。”

渡光右手五指并拢,一掌平推,佛门金刚掌力摧枯拉朽,直接将独孤锐这一道长袍击碎:“你这由独孤家《清风诀》催发的袈裟功只能称得上是不伦不类,可笑之极。”

“哼。”独孤锐手捏一道剑诀,甩手便是数道剑气:“那这‘荡剑式’你可要好好看看。”

‘荡剑式’出手,渡光面色开始严肃起来,正色对待,独孤家在这幽州也算是不小的势力,独立于秦、周两国之外,虽然只有一山之地,方圆十里,却也是地位超然,更是拥有风系天阶功法《清风诀》,配合他们老祖自创剑法《独孤九剑》,剑之快,堪称幽州之首。

二人交手数十回合,皆是你来我往,不曾伤到根骨,几乎同阶对战,又都是大势力的话事人,所掌握战技又不曾出现高低之分,打的难分难舍。

“立剑式”

独孤锐手中钢剑直立,九十度砍下,一柄巨大的剑影由天而降,独孤锐脸上浮现着得意的笑容,此剑乃是他最强一剑,封住八方,避无可避,破空初期的全力一剑,不是谁都可以硬接。

渡光面色凝重,独孤锐在外威名赫赫,更是亲自去极西之地的那处战场厮杀过,战力不可谓不强,自己也就是凭借破空中期的实力才稳稳压他一头,但是想要完胜并不易,渡光手心相对于胸前,佛门《金刚经》疯狂运转,双手之间隐约有佛印浮现,迅速掐了三个手势,双手而分,三道佛陀金身分立渡光身后三方,各掐一道刚刚渡光所捏法诀。

“金刚伏魔神功?”独孤锐一脸的不可思议:“你竟独身修成此等神功,老夫还是小看你这达摩院首座了。”

三道佛陀金身齐齐出手,汇聚成一道‘卍’字法印,将独孤锐那虚幻的巨剑剑身压迫的更加黯淡。

“喝。”

渡光一声大喝,三道佛陀金身也是齐喝一声,三道法印将独孤锐这一道‘立剑式’击碎,那虚幻巨剑彻底消散,独孤锐手中钢剑也是应声而断,独孤锐重重的砸在了令丘山之上,渡光一道掌风击散那遮住半山腰的瘴气,独孤锐翻身而起,躲过这记金刚掌,强忍胸口积血,没有喷出,御空想要离去,剑断之后,他心脉也受到了重创,虽然不是本命佩剑,却也关系重大。

“老秃驴。”独孤锐御空而走,恨恨的回头看了渡光一眼:“若我手中是清风剑,今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留下。”渡光怒喝一声,佛门金刚掌力再次出手,却是狠狠的一掌拍在了令丘山上,炸碎了数棵巨木。

“哼。”独孤锐也是冷哼一声,回首便是三剑出手,再次离去,渡光也未硬衔其锋芒,闪身躲过,这三剑又是炸响在令丘山上。

二人刚刚追逐而出令丘山地界半里有余,身后传来炽热之感,二人惊异,按照他们这等境界,寒暑已是回忆,二人齐齐转身,热浪更是扑面而来,令丘山上终年缭绕的瘴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丝丝火星飘向高空,空气中那股刺鼻的烟熏味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进入鼻腔的是灼烧的感觉。

“轰”

一个巨响,一道火红色光柱从令丘山冲天而起,熊熊火焰直冲九霄,这突如其来的火焰竟然将渡光和独孤锐的衣角都燃了起来。

“这是什么火?竟然能烧穿老夫护体真气?”独孤锐又退出二里路程,目光微聚,面色凝重,死死的观察着正在熊熊燃烧着的令丘山。

“大荒之西,西四百里,有令丘之山,朱雀陨。”渡光看着那直贯高天的火红色光柱,喃喃低语一声,目光瞥向独孤锐:“独孤老匹夫,此间事了,我佛宗定上华山拜山。”

“我等你,老秃驴。”独孤锐也是冷笑一声,二人皆是放下手头恩怨,转身御空而去。

身处燕都一处偏僻客栈二楼的王涛从床上翻身而起,吓得刚刚进门的夜凰一个激灵,险些跌倒。

“是我啊,看把你吓的。”夜凰鄙视的看了王涛一眼。

“你听到什么声音没?”王涛看向夜凰,疑问道。

“什么声音?”夜凰一脸的不知所云:“睡糊涂了?”

“你从外面回来没听到一声巨响?”

“哦,你说那个啊,估计是放烟花吧。”夜凰把手中刚剥开的一个栗子壳扔向王涛打趣。

王涛一把接住,来到窗口,推窗而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冲天而来的光柱,夜凰也是马上凑了过来,小姑娘还不忘惊叹一声:“哇,好大的烟花。”

王涛一脸嫌弃的瞥了夜凰一眼,气的说不出话,夜凰嘿嘿一笑,重重的拍了王涛肩膀一下:“行了,逗你的,真是无聊,笑都不笑一下,应该是有异宝出世,这光芒太盛,恐怕是旷古大墓的封印开了。”

“你懂?”

“本小姐什么不懂,任何跟钱有关的,本小姐精通至极。”

“那是什么地方?”王涛指向西方的光柱。

“嗯...看距离应该不超过二十里路,二十里...”夜凰手指轻敲嘴唇思考,突然恍然大悟:“令丘山?不对啊,那座破山终年瘴气缭绕,潮湿至极...”

“令丘山,这世间竟真有令丘山,走。”王涛一把拉起夜凰向外走去。

“哎哎哎,你轻点,你对女孩子轻点,什么人啊。”夜凰一把打落王涛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衫,紧随王涛而去。

燕都正中心的内城,恢宏的建筑群坐落,最中心位置是一座九米高的五层塔楼,塔楼最高之处,两道身影前后而立,前面一位约莫四十岁的中年人身穿暗金色龙袍,五爪金龙纹绣绕体而过,发冠鎏金,头钗雕龙,身份显而易见,燕皇燕云乱,而燕云乱身后一位,同样的三四十岁容貌,标准的大族剑客打扮,腰杆挺拔,蓝白色的劲装一尘不染,左手拎着一柄普通长剑。

“盖大师,你说这令丘山开,是福是祸?”燕云乱看向熊熊燃烧的令丘山,缓缓开口。

盖大师,能被燕云乱称得上大师,且姓盖之人,只有大秦首席剑客,盖天枢,此人成名于五百年之前,境界莫测,深的秦帝信任。

蓝衣剑客盖天枢脸上浮现出丝丝笑意:“贪,则是祸,不贪,则无关,天下事,无外乎。”

燕云乱闻言朗笑:“若依盖大师所言,这天下事,倒是无福了。”

“不争,便是福,争端起,祸事来。”

燕云乱转身向楼内走去:“大师不回洛阳通报一声?”

盖天枢紧随其后步入阁楼:“此时的洛阳城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不用我特地回去,我此次前来是助陛下您破阶,其余事情,与我无关。”

“你还是这副心性,怪不得你进境如此之快,我与秦潜都不如你啊。”

“两位陛下皆是劳心劳力,无法专一武道,并非天赋不如我。”

燕云乱仿佛想到了什么,对着黑暗里的角落喊了一声:“那谁,告诉孙瑶,封城。”

话音刚落,微风轻抚窗边绸缎,不知是有人路过,还是清风自来。

一行商队车马在燕都与洛阳城约莫中间的位置驻足,微胖的锦袍男子轻轻的转动着手心的两颗瓷球,看向身后几百里的地方:“有点意思,刚走,就出这么档子事。”

男子身后一人下马来到他身边,轻声问道:“六爷,要不回去?”

“罢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回洛阳,让老朱他们忙活去吧,反正东西我都能看到。”

锦衣男子走进马车,车队再次向洛阳不紧不慢的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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