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邪被杀,对谁的冲击最大?除了力战派本门的一群不成气候的后辈,自然是格尔多达,此刻,格尔多达没有像往日那样悠闲的坐在那栋穷尽奢华的小楼里品茶,而是站在比萨王国富首前十,胸襟与气度都远超常人的格尔梵天的面前。
格尔梵天坐在一张完全由金丝编制的藤椅上,双眼微闭,左手掌心托了一个上等的精致紫砂茶壶,右手抚摸在纯金的扶手上。
“父亲,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
格尔多达低下头,露出一副恳求的模样道。
格尔梵天轻轻的晃动了两下藤椅,依旧双眼微闭语气淡然道:“你今天二十三,印象里你也有十五年没求过我,也从来没有让我看到你怯弱的一面。”
格尔多达把头压低,没有说话,心中的苦涩一时间难以言明,也正如父亲所说,自己八岁开始便再求过任何人,也从来没有在谁的面前表现过怯弱的一面,而今却被一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东方男人逼到如此田地,真叫人慨叹啊。
“你很怕他么?”格尔梵天眼睛略微张开了些,看向格尔多达的脸,他想近距离的观察一下三个儿子里心机最深也是最为有野心的儿子在面对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反应。
“嗯。”格尔多达没有点头,也没有刻意的加强语调,只一个字,回答的像是随便闲聊时的一句应声。
“他会杀了你么?”格尔梵天继续盯着格尔多达的脸看。
格尔多达明知道格尔梵天在看他,他却始终不把脸抬起来,这父子俩一个是想看,另一个是不想给看。
“会。”格尔多达又只是回了一个字。
“原因?”格尔梵天反问道。
格尔多达这时才抬起了头,看向自己的父亲,道:“因为我伤害了他的女人。”
“就这些?”格尔梵天又重新仰躺在了藤椅上。
“我还派人去杀他了。”
格尔梵天突然苦笑了一笑,仰躺在藤椅上叹息道:“多达,你是我的儿子,你有生命的危险做父亲的不可能不帮你,只是这一次的麻烦牵扯到的远不止你自己,我们整个家族搞不好都会遭殃,那个东方的年轻人我派人去查过了,有点底细,但却不知道为何来到了西方,实力具体在哪个等阶不详,但我想想要从我们现在手中的人马里找到能对付他的人,几乎完全没有可能,即便阿狗也不行,先前你大哥强抢了那个东方的女子,还把她栓在了斗兽笼的旁边,这些事我是知道的,却没有出手阻止,那个女子的尸体你提议吊在杆子上引来这个年轻人,我觉得有些不妥,但也没有拒绝,毕竟我想要快点给雄霸报仇,之后你又派人去杀他未遂,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存在着联系的,这种联系把我们家族与那个年轻人之间的仇恨越拉越深,偏偏又摊上了这样一个杀伐果断气焰嚣张的狂人,真是我们家族的劫难啊。”
“父亲,你怕了么?”格尔多达正义凛然的反问了格尔梵天一句。
格尔梵天嘴角微微发笑,叹道:“我是真的怕了。”
“父亲,这不像你!”格尔多达神色少许有些激动道,的确印象里的父亲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场合什么样的事端,可从来都没有说过一个怕字,今天却被一个东方的年轻人个逼的说了‘怕’字,格尔多达的心里愈发的不甘。
“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样子的么?”格尔梵天苦笑一下,重新坐了起来,眼神铮铮的看向格尔多达,道:“你我父子一场,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应该想要谋划我的地位的,毕竟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怕的不是别的,而是自己的儿子竟然也能萌生了想要杀死我的念头。”话语说完,格尔梵天脸上的表情变的有些激动起来,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头脑冷静大智若妖的比萨王国最聪明的商人,只是一个些许伤心的父亲。
格尔多达也不再那么冷静了,也不否认,只是问了格尔梵天一句:“是谁告诉你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格尔梵天将手中的茶壶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声音里多少有些失望道:“你一向自认为自己是兄弟三个人里面最聪明的,实际上你却是最笨的,你最笨的地方就在于低估了你的亲生父亲的智商。”
格尔多达眉毛微微皱了起来,声音突然变的阴森道:“既然父亲你知道了,那我今天……”格尔多达的手突然动了起来,缓缓的握了起来,眼神里聚满了杀气。
格尔梵天对眼前儿子的突然变化仿若视而不见一般,微微叹息摇头,重新躺回了完全由金丝编制的藤椅上,幽怨叹道:“你真的就那么想弑父夺位?”
“想!”格尔多达直言不讳,言语里透露着激动,道:“从八岁那年母亲被你令人活活杖毙的时候就开始,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你!”
格尔梵天更重的叹了口气,声音里的幽怨也是更加的沉重起来,同时语气里带着略微的震怒道:“那个贱人该死,做了我格尔梵天的老婆竟然还敢偷汉子,杖毙也是念在给我生下了儿子的情分上,否则我会让她尝尽了三十六般的酷刑再死去!”
“住嘴!”格尔多达怒吼道,左手向前一挥,命令道:“穆图,杀了他!”
只是这命令的声音过了好半天后,仍然没有人冲进这个屋子,格尔多达不免心生慌乱四周张望,仰躺在藤椅上轻轻摇晃的格尔梵天开口道:“你知道整个大陆上有多少个老变态想要我的命么?他们朝思暮想穷尽了办法花了无数的金银,可最终怎么样,我今天还不是能够安稳的躺在这张金丝藤椅上,你姓了格尔的确有几分我的聪明,但却心高气傲过于自大,以为你的两个哥哥都不如你,雄霸明眼上虽然坏事做尽,但却从不敢大逆不道的事儿,杀戮性子偏冷为人处世过于唐突,但却能够在众人的面前树立威信,只有你,表面上恪守原则一派阴风正气,背地里却阴了所有的人,其中还包括你的老子我,雄霸之所以会强抢那个女子,还那般的羞辱她,其中少不了你一旁的扇风点火,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早就调查过那个女孩的身份,东方大陆三大国之一楚国前任将军司徒南的女儿,将她的尸体悬挂起来示众也是你出的伎俩,这一切无非是想做一道借刀杀人的买卖,你以为我就看不出?”
“哼!你看的出又能怎么样?”格尔多达厉声道,声音里已经开始夹杂恐慌,眼前面对的不光是他的父亲,还是一只老狐狸。
“今天我就亲手杀了你!”格尔多达唰的一下从袖袍里拔出了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匕首拔出来后直接就向躺在椅子上的格尔梵天抹去。
杀气骤至,格尔梵天只是略微的哀叹了口气,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突然,一道银光划破空间而来,砰的一声撞在了格尔多达握着匕首的手腕上,咔嚓一声隐晦的骨头断裂声,格尔多达啊的一声惨叫向后趔趄退了两步,匕首铛的一声掉在了藤椅前面的地上。
格尔多达的双眼中已经完全充血,血红发光,已经是动了必杀的念头,事到如今,他也只有放手一搏,若能真的杀死了个格尔梵天,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的希望夺得格尔家族的大权,若是杀不了,那自己面对的只有死亡,甚至惨死。
格尔多达又向安详的躺在金丝藤椅上的格尔梵天冲了过来,同时又从另一只袖袍里拔出了一把匕首,几乎又是快要冲到格尔梵天身前的时候,嗖的一声,空气中又是一阵银光乍现划空而来,砰的一声打在了格尔多达另一只握着匕首的手上,咔嚓骨头断裂,旋即整个人又是啊的一声惨叫,这一次直接趔趄倒退坐到了地上,两只眼睛里的充血瞬间消失,换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忙从地上起来,跪趴到地上向格尔梵天爬过来,哀求道:“父亲,我错了,你我一命吧!”没等爬到那张金丝藤椅前,眼前突然被一双大脚两条大腿挡住了去路,格尔多达一脸恐慌的抬起头向上看去,见到的是一张让他大吃一惊的脸。
穆图一改往日傻憨的笑容,此刻笑的有那么一点儿阴森,和往日里格尔多达的阴笑有几分相像,此刻正俯视着格尔多达。
格尔多达的眼神里瞬间除了恐惧之外,又凝满了深深的恨意,冲着俯视而下的穆图大骂道:“你这个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畜生!亏我平日里……”话没有说完,格尔多达自己止住了,想起过去平日里如何的对待这位心腹,他实在有些说不出口了,心中一阵悲哀,自叹了句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穆图咧嘴一笑,又露出了往常一样的傻憨笑容,语气却有些刻薄阴森的道:“我跟了你这么多年,除了前些日子赏给我的鼹鼠的那个姨太太,其余的都是些什么?装聪明简单,装傻才是最难的,格尔多达,你真是一个可怜虫,亏我跟了你这么久,你连我是什么身份来路都没摸清楚。”
格尔多达咬牙切齿道:“你不是那个将要被处死的死刑犯么!妄我花大价钱把你的命买了下来!”相比平日里的辱骂,这似乎是唯一一件格尔多达能说的出口的事情,所以格尔多达说的格外的怨恨愤怒。
“哈哈,你是你傻!我堂堂一个狂战士级别的强者,会被抓起来被处死?”穆图咧嘴大笑道,如今可以俯视这个平日里对自己辱骂鄙视的男人,让他的心情格外的酣畅。
穆图笑的愈发的猖狂,格尔多达的心里则愈发的恨意盎然。
“那你到底是谁?什么身份!”格尔多达咬牙切齿的问道。
这一次不等穆图回答,从一旁的屏风后又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格尔梵天的贴身保镖狗腿子,狗腿子已经年过半百,但一身强横霸道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狗腿子撇脚的走到格尔多达的面前(他的一只脚有痼疾),看也不看格尔多达一眼,淡然道:“他是我的徒弟。”
格尔多达完全怔住了,愤怒,不甘,悔恨,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他的确是一个聪明的人,只可惜过于的自负让他总是会忘记谨慎这个词语,见到穆图的时候便真的把他当做死囚买了下来,曾经也想过要详细的调查他的身份,鼹鼠也建议过,只是后来见穆图一副傻憨的模样,一定没有什么大的背景,结果草草了之,过于的相信自己的眼神,相信自己的判断,是始作俑者。
格尔多达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的凄惨惆怅,同时又有一股末日的悲凉,抬起头冲格尔梵天躺着的方向喊道:“你杀了我吧!亲手杀了我吧!”
格尔梵天躺在金丝藤椅上,闭着眼睛道:“狼子野心根本改不了,所以你必须得死,只不过杀你的手不是我的手,我要用你终结我们家族这一次的灾难。”
格尔多达听后心中一阵泛寒,这时他的眼前突然又多出了一双脚,顺着裤腿向上看去,是一副东方人的穿衣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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