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三小姐苏瓷鹤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此时不耐烦地看了兰香一眼,兰香懂事的出去交涉,回来时说道:“二小姐醒了,想见小姐。”
“哦?”这是个出乎意料的消息呢。苏瓷鹤抱起胸口看向兰香,疑惑道:“我如今瞧着这么像是个好人呢?她居然想见我?”
难道不怕她又说些什么坏话或者做一些坏事?居然还敢主动见她,真是不知道脑子里装了什么东西。
兰香皱起眉,其中带着厌恶,“小姐,二小姐必定是不安好心的。”
苏瓷鹤了然地轻笑,轻哧一声,“当然了,她能有什么好心?可我要是不去的话,又怎么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总归现在是在苏府里,苏兰心对她也做不出什么事情。
不过她也不是个遵守规则的好人,先回到自己院里休息够了又吃了药才慢悠悠地去找了苏兰心。
苏兰心的院里围着好些人,不过都是在院外仔细守着,在苏瓷鹤进来时,那些目光似有若无有又带着谨慎的在她的身上缠绕,仿佛她是一个恶者要来这里残害他们的主子。
林氏正坐在外屋的凳子上,一见她进来便就温柔且亲切的迎向她,“瓷儿,你来了。”
装模作样还是林氏得心应手。苏瓷鹤随意的嗯了一声,紧接着直接走到了内室。
林氏的表情在她离开之后猛地变的狠辣,她先前还以为这么一个姑娘的腿是真废了,没想到居然还好好的,看来昨天的那个消息真是个幌子!
她想着看向金妈妈,眼神示意。
金妈妈悄声行礼,以着小碎步快速离开了此处。
苏瓷鹤大步地走进了内屋,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色不好的苏兰心,还有那流了不知多久的眼泪,眼睛红肿,满面的苦痛之色。
一旁风窗半开,清风涌入,带起窗角下摆着三足鼎的徐徐香气。
这个香味让苏瓷鹤想起了林凤襄,以及林凤襄口中那几道骇然听闻的话,她不由深吸一口气,心中对这个遭遇了磨难的姑娘到底是有那么些的不公平,但也仅仅是觉得不公平罢了,并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
她抓起一边的凳子走过去,丢到床边,自然而随性的坐下,挺着脊背盯着床上眼眸微动的人,开门见山,“听说你想见我是吗?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情谊可以肆意浪费。”
或许是这话说的太过无情和冷淡,苏兰心激动的身子抬起,又因为某种疼楚而重重跌落,口中气息深喘,此时却是只顾瞪着苏瓷鹤,话语是吐不出半句了。
“怎么?无话可说?”不是叫她过来吗?来了又这态度?苏瓷鹤揉了揉太阳穴,苦恼地啧了一声,“你说你这样我该怎么为你着想呢?”
“你、你。”苏兰心嗓音喑哑,吐出一个字仿佛都耗费了她不少的体力,呼吸一时间加快了不少,“你是不是厌恶死我了?”却说出这么一句惊世骇俗的话语。
苏瓷鹤呆了一瞬,私以为是自己听错的挠了挠头,狐疑道:“我记得没打坏你的脑子啊,怎么说浑话了。”
“我在这些时间里想明白了,我从前做的那些事,呵呵。”她无缘无故的惨烈的笑着,眼泪又开始流着,是一个极为糟糕的画面。
苏瓷鹤不以为然的挺着下巴。
苏兰心知道自己很糟糕,也知道苏瓷鹤对自己多有不满,所以任由她看着。
一双红肿的眼睛里无助似的往外面流出火热的眼泪,此时瞧着就像是断了堤坝的水库,源源不绝,她这么说:“但这回,不是我的错。”
“哦。”和她说这个有什么意义?苏瓷鹤听不懂又嫌她浪费了自己的时间,话音不由冰冷,“你若是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那你应该向你的母亲诉说,而不是对我说,毕竟你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你是该感到抱歉,所以你应该向你母亲道歉。”
她没有兴趣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兰心,“你若是想要继续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话,那我想我们之间没有再继续交流的必要了。”
她的时间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每一个时间都是重要而有用处的,可不能浪费在这么一个毫无意义的姑娘身上。
“苏瓷鹤你当真就这么恨我吗!”躺在床上的姑娘眼眸徒然一颤,忽然激烈的吼道:“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已经乞求你原谅了,为什么你还不愿意和我多待一些时间!”
“哦?你认错了我就要接受?”苏瓷鹤越发觉得这个姑娘好玩了,她看戏似的看着苏兰心,“不好意思,我是真不想原谅,所以这些话你可以收好不说了。”
苏瓷鹤说着已经转身走了两步,“那你难道也不想知道我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还有那些人对你的看法吗!”这句话很有威力的叫停了苏瓷鹤的脚步。
她算是知道了一些原因,至于关于自己的,好像还不知道。
苏瓷鹤想着转过头去,目光随然的在苏兰心那一副激动的模样上扫过,“你想说什么?”
“呵呵,就算父亲不够官威,但父亲也是在朝为官的,那些人如何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苏兰心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糟糕的心态,看着苏瓷鹤谨慎地道:“你不会以为那些人真的只是一些宵小之徒吧?”
还真没那样想过。苏瓷鹤重新走回去坐下,问:“那你是想和我说你遭遇的事情,是嘛?”
“是。”苏兰心咬咬牙,一张脸的神采并不好看,“要不是因为要护住我们家,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坐下来好好说的!”
瞧,这个人就是永远都不知错,明明刚刚还问她原不原谅,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自相矛盾的一个人。
苏瓷鹤也懒得和这个人争什么对错,让她继续说。
苏兰心缓了好一会儿,好一会儿之后才道:“我们的父亲大人得罪了人,而那个人不好直接对付父亲,所以要转头来对付我们。”
这话说的认真又严谨,似乎事实真是如此。
而苏瓷鹤听得就好像是她在说每个人都要吃饭,无趣而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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