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如果司契的关心专属与我呢?如果他的怀抱永远只收纳我呢?如果他口袋里的糖果只为我准备呢?
甜甜地,她我吃到糖,却满心、满肚子甜蜜。
贪心促使我做不出决定,在荷尔蒙超量分泌的十八岁青春里,我决定不择手段,把司契抢过来,但这个决定无关复仇或憎恨,我只是单纯想要让“司契是我的”这条定律成立。
我偎他偎得更紧了,只差没把自己整个塞进他怀里,司契发现,误以为我冷、我害怕,想也不想,拉开西装外套,把我裹进外套里,他才不管这种动作会在记者的镜头下创造多么暧昧的效果。
就这样,一大片温暖铺天盖地包了我满头满身,就这样,我在众目睽睽间窝在他胸口,倾听他笃实的心跳。
我享受着、满足着,没发现这个举动比我一大堆设计过的“故意”更伤许佳音。
我没理会司契是怎么摆平那些记者的,等回过神时,尾随而至的大车小车一部部离开视线,而我手里的花束、奖杯不知道被谁带走。
司契勾起我的下巴,咯咯笑着,好像逮到我的小辫子,得意得很。
“被那群大白鲨吓坏了?原来我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超人?”他揶揄道。
错,大白鲨是我引来的,目的是夺走许佳音的光彩,也是让她的爸爸好看,只不过后来……
我被圈在一个暖暖的怀抱里,忘记欣赏爸爸的尴尬和自圆其说,说他是怎样忽略一个女儿,只看得见另一个。
毕竟,对大多数家庭而言,一个举世皆知的大比赛,要比十八岁生日重要千百倍。
不过,不重要了,倚在他胸口,其他的事都变得不重要。
“你不觉得面对媒体,我的表现缺乏大家风范,失了许家小姐的身份?”我没反驳他的话。
司契失笑,这种时候,正常的小女生会被吓哭,而我却担心自己缺乏大家风范,谁能说我不骄傲,很好,这才是他认识的我。
“那么在意身份?”他低头凑近我。
偏头,我发现许佳音正看着他们。
带点刻意,像是宣示主权似的,我踮起脚尖,嘴巴靠在他耳边低语,“说实话……我不是太在意。”
“是喽,那还担心什么?”他亲昵地点点我的额头。
我们的亲密让许佳音泫然欲泣,我瞄见了,高兴得想再跳一支舞。
“我。”爸爸打断我们的对话,我转头看向爸爸,一语不发。“恭喜你得到冠军。”
他后悔没去帮我加油,后悔让女儿因为骄傲而说谎,这么大的比赛……所有参赛者的父母亲都是盛装赴会吧。
“谢谢。”我说得客气而疏离,口气像对陌生长辈。
“对不起,我应该去看你比赛的。”
“没关系。”无所谓了,反正我得到冠军,还得到一个结实拥抱,对我而言,这叫做物超所值。
“我知道你有舞蹈天分,如果你想朝这个方向走,爸爸会全力支持你。”
弄错了,我没有舞蹈天分,我只有倨傲、不服输,和很多的愤怒,今天的成功,不是天分替我迎来的,而是对许佳音的火大换来的。
“爸想现在和我讨论未来前途?”我淡声问。
已经有太多人追问她要不要去北京,我实在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花脑筋。
爸爸看看聚在四周的人,摇头,他被冲昏头了。“不,我们改天再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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