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豹回首望了一眼不由得喜出望外的的道:“金梁前辈。”管虎心中先是露出几分惊喜,但脸上又露出几分悔恨之色。冲金梁先生拱了拱手,轻轻的叫了一声金梁前辈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管豹眼睛在金梁先生身边打量一番,跑上前去,用手抓住金梁先生的衣服摇了摇又道:“六韬呢?金梁先辈李六韬呢?怎么没在这里。”
金梁先生手中不停把玩着紫珍,空手在管豹头上摸了两摸道:“李六韬,刚才那穿黑色盔甲的便是六韬。”
管豹回首对哥哥得意的道:“看,我说是六韬你还不相信。”
管虎没有作声,慢慢的抬起了头,此刻满脸已经流满了悔恨的泪水。
“先生,当日先生劝告,我却没有听从,累的老母、妻子惨死,如今想起,真悔恨万分,若是管虎能用自己性命来换得老母妻子复生,我”
说到此时管虎已然是泣不成声,管豹眼望管虎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也是触动,眼睛也分明红了起来。
金梁先生往前走了两步,拍拍管虎肩膀道:“事已至此,不必难过,天命如此,谁能左右!这挂门一脉只剩下你两人,莫要失了传承。”
四周的火势越来越大了,但是祭台方圆几十丈内被休整的十分干净,火油燃烧了一会儿就熄灭掉了,但是远处的松林便是恰恰相反,火借风势,而这松油松脂又是极易点燃之物,这一会儿热浪夹杂着松树燃烧的黑烟扑面而来。
而且这松树燃烧过后气味让人难以忍受,金梁先生三人咳嗽起来,此时祭台之上火势渐小,金梁先生和管家兄弟便转移至此。这祭台此刻到是一个好地方,风从悬崖方向吹来,这火、烟也是往相反方向吹去,此时祭台之上却是一片清明。
小管豹与李六韬相熟,刚刚看见李六韬与仇人一起跳下悬崖,此刻心中有些紧张,但是眼望金梁先生却对此时毫不关心,心中纳闷起来。
“前辈,那刚才身穿黑甲的便真是六韬吗?为何六韬跳下悬崖先生却一点都不担心呢?”管豹终于忍不住疑惑问道。
金梁先生呼吸着迎面吹来的清新山风,望悬崖之下望了一望,这山崖之下此刻黑咕隆咚,那能看的清楚。
“上山之前,我与六韬卜了一卦,得出卦象显示却是险象环生,而六韬路上两梦刍狗,一梦刍狗得丰食,二梦刍狗折双脚,三梦却要遭受火刑,虽然我离开时间六韬只做了两次,我想这第三次定然也会去做,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青年之人,免不了心浮气躁,六韬性格急躁,若我不在身边,怕他会吃大亏,不若让他孤身一人锻炼心智,除去心中浮躁,才可继承我巾门衣钵。”
金梁先生娓娓道来,指着身后的燃烧的松林又道:“且看远处大火,便是六韬第三次梦的应验。”
远处的山火渐渐烧的远了,虽然在上风头,但依然微微可以闻到几丝焦糊味道,只见远处火海中传来各种动物惊慌失措的叫声,临时的惨叫,震动心魄,让人不忍在看。
一些山中鸟儿被山火所产生的气浪所卷,就如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左右摇摆了几下,不知是毛发被热浪炙烤卷曲,还是被这气浪气味所熏,下饺子般栽了下去。
这三人站在高大祭台之上,一时间默默无语。
管豹看着金梁先生疑惑的问道:“先生刚才说道,六韬会折断了双脚,但刚才看六韬生龙活虎,却没有半点折断双脚的感觉,这真叫人奇怪!”
金梁先生笑道:“脚定然是断了,但是因何六韬会生龙活虎,我看与他身上那黑色铠甲必定大有关系,从卦象上看,六韬此次还有一番机遇,具体却是不知了。待六韬回来在问他吧!”
喊鬼婆婆被穿了琵琶骨,混身又被铁链紧紧缠住,此时却是动弹不得,忽然外面穿来一阵打斗之声,紧接着一股浓烟就灌了进来,喊鬼婆婆咳嗽了几声,此时心中震动起来,“真是月老越糊涂了,这三梦刍狗的应验之火已经烧起来了,但自己还在此间牢房,若是再呆上一时片刻,命都丢掉了,见不到儿子不说,喊鬼山的传承到此便算终了了。
但此时她身不能动,山上人不是倒在地上死的干干净净,就是落下悬崖生死未卜,只有三个还在祭台之上离此地又远,喊鬼婆婆叫了两声,一口浓烟呛到肺中晕了过去。
一个幽暗的山洞中,地上仿佛是有一条溪流,水声潺潺,忽然远处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呼”的一声山洞石壁上的火把全部自燃起来,顿时把这山洞照的一清二楚。
听这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远处的转弯处也依稀看见几道跳动的身影,只是有的清晰有的却微微有些发淡。
终于在水花飞溅中,一个狼狈的身影闪了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是落下悬崖的万日月,此时脸上的油彩上多了些黄泥印子,头上也沾满了湿泥,双手被枪扎破的地方正在流着鲜血,随着走动一滴滴落在水中。
背上的小旗早就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了,满身戏服也被污血和黄泥沾的一塌糊涂,万日月手握成拳状,抵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肺像拉了几十年的破风箱。
山洞转弯之处又传来些许响声,万日月惊骇的向后望去,但山洞石壁之上却没有看到移动的影子。
或许是太过惊慌听错了吧!万日月心中暗想,但心中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或许这就是与生俱来对危险的敏锐感觉,他微微缩了一下头。只听呼的一声,有东西从头上划过,万日月伸手一摸,竟然掉下半边头发来,抬头一看,一口气吸了进来从喉咙一下凉到了屁眼儿。
只见头顶上方出现一个怪人,身穿黑色铠甲,胸前发出蒙蒙青光,像一个大壁虎一样紧紧的贴在洞顶宽阔之处,脸上布满黑气,黑筋,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把熟悉的宝剑。
“李六韬!”万日月口中惊呼了一声,也顾不得什么,身体一矮,在地上胡乱抓了两把往上扔了出去,脚下早就用力,又往前跑去。
李六韬背部紧紧的贴着山洞顶部,此时身体真如一个黑色的大壁虎一样,要说着壁虎游墙术让管老爷子的水平也要手脚并用才能在墙壁之上停留、行走,但此刻李六韬身上魂魄所化的铠甲能让断足暂时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前更为厉害,就别说别的地方。
此时李六韬背部紧贴墙壁,单手用剑快速挥舞了几下,便把万日月所扔的东西搅了咯粉碎,只见李六韬双肩微微扭动几下便向前前进了几尺,万日月如惊弓之鸟,飞快的向前跑去。
这山洞并不是天然形成,仿佛是人工打造,石壁每每不远处都在墙壁之上按擦两只火把用来照明,这火把不知用什么秘法制造,若有人来便自动点燃,若是没有人便自动熄灭,并且山洞潮湿,但火把却丝毫不受影响,真是叫人奇怪。
原来在祭台之上万日月脚下轻轻踢祭台边缘,却是一个机关,已经触碰祭台之上翻出一块石壁,一个幽深的洞就显了出来,万日月忍住手上疼痛,在这生死关头想也不想就往里一钻,这石壁就快速合拢起来。
本来这逃跑的路线非常隐秘,下面便是悬崖若是有人迟疑一下,望下一看只能看见黑咕隆咚的一片深渊,那能想到人已经在祭台内部一个山洞里面,但李六韬为报仇雪恨,毅然决然,想都未想便随着万日月一块跳下。
这石壁闭合十分迅速,李六韬斩铁宝剑开路,正好看见,顺手一挥,这石壁便掉下半边落下深渊,而从上往下看却看不出一点端倪,若是有人下降到此便可看出石壁上有一个进攻一人进去的小洞。
万日月越跑越慢,不是想再耍什么阴谋,却是此时身体体力有些不支,但每每想到李六韬那无声无息的一剑,不由得心惊肉跳,脚下就突然生出几分力气。
万日月正马不停蹄的向前跑去,前方风越来越大,迎面扑来风中却有几分松脂燃烧后的气味,他并没有在意,只知道出口就再前方,而出口在大片树林之中,只要出了出口往林中隐藏,就是再有经验的猎人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找到。
万日月也不是笨人,这李六韬被自己折断双脚关在地牢之中,怎么转眼间变成身穿铠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且看脚伤却完全好了,刚才惊慌之下却没有想这么多,但此刻仔细一想隐隐间有一丝端倪。
山洞就在一片树林之中,这时候树林中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山中野兽奔跑过的痕迹,脸洞口遮盖用的茅草盖子早就飞散在一边。
万日月用手撑住洞口,双臂一使劲,身体就出了山洞,但在洞口留下了两个血色手印。往旁边一颗高大的树上摸了摸,摸出一根树藤,万日月咬住牙关,双手交错向上拉,双脚在树上点了几下就上了枝头。
这树上面枝叶茂盛,倒是把他的身体遮盖的严严实实,若万日月不发声,谁也不会想到树上会有人在。
李六韬随后就从洞中窜出,在地上站定,眼前却再也看不到万日月的踪迹,此时远处忽然飘来一片结天蔽日的浓烟,李六韬心中烦闷,双手握住斩铁宝剑,高高举起狠狠劈了下去,这剑上煞气早就如黄龙出海,顿时把面前的浓烟树木劈作两半。
万日月看到这一切,心中暗暗吃惊,这吃惊到算不了什么,等他望浓烟远处再看时候,差点从树上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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