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半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明天,便是南宫衍和小血的婚礼了,小血由原本的紧张,变成了现在的期待,“主人,真想明天快点到来啊,我能够做南宫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
夏幼萱面色不悦,“你不是说,有了我这个主人,才是你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吗?”
小血点头,“对呀,可是和南宫成亲我也最开心呀。”
夏幼萱很不满意,“最开心的事情只能有一件,两件就不是‘最’了。”
小血又听不明白她的话了,“可是有了主人和南宫,我都最开心啊。”
夏幼萱翻了个白眼,正欲开口继续跟小血理论这个无聊的问题,南宫衍从外面走了进来,与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人。
夏幼萱看过去,不由一惊,猛然站起身,“拓跋,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拓跋渊微微一滞,“我不是在给你和尉迟兄写的信里告诉你们了吗?我和母后会一起过来的。”
夏幼萱又是一惊,“你母后也来啦?”
拓跋渊含笑点点头,“是啊。”
南宫衍上前说道,“我刚才送她回紫烟宫了。”
拓跋渊又接着问道,“幼萱,我写的信,你没看到吗?”
夏幼萱眼角抽搐了一下,她当然不能说那封信被尉迟信撕了,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看了看了,最近忙,我给忘记了。”
拓跋渊淡淡一笑,“我刚才听南宫说明日就是他和小血大婚之日,看来这次我真是来对了。”
夏幼萱眉眼弯弯地点点头,“是啊,你还有一天的时间准备大礼哦。”
拓跋渊大声笑来了出来,“礼物当然有,我就把给尉迟兄的礼物拿出一件最好的来送给这对新人。”
小血一听来了精神,连忙问道,“是谁什么礼物啊?”
夏幼萱嫌弃地看了小血一眼,“明天你就知道了,着什么急?拓跋,我们去紫烟宫,看看你娘。”
拓跋渊应了一声,与夏幼萱一起离开了灵犀宫。
在前往紫烟宫的路上,拓跋渊才说道,“幼萱,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让母后和尉迟兄和好的,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啊?”
夏幼萱神色一滞,“和好?那你母亲她……她能够放下一切吗?”
拓跋渊淡淡一笑,“母后嘴上虽不说,但是她将尉迟兄小时候戴的金锁带在身边这么多年,我是她的儿子,当然了解她,倒是尉迟兄,我怕他放不下一切。”
夏幼萱唇边溢出欣慰的笑容,“当然不会,信也是嘴硬心软的人,只不过这么多年,他经历的很多,只有将自己的心磨练得越来越硬,才不会受伤,可是人心都是肉做的,他心再怎么硬,只要你娘断了自己那些念头,信一定会跟她和好的。”
拓跋渊稍稍松了一口气,“母后这次跟我过来,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夏幼萱看着拓跋渊,水眸之中闪动着隐隐光华,眉眼如画,“这倒也是,毕竟她是信的亲生母亲嘛,不过,拓跋,有一件事情我可要先跟你讲清楚,信他是天煞孤星,跟他亲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不害怕吗?”
拓跋渊笑容阳光温润,“你都不害怕,我是男人,又怎么会害怕呢?”
夏幼萱抬手拍了拍拓跋渊的肩膀,“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刚才也只是想要试探你一下而已,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所以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拓跋渊点点头,“我也不相信什么天煞孤星一说,不过尉迟兄的命格确实是很奇特,母后跟我说过,他刚出生的时候,就有仙人在皇宫外面求见,要带他离开,因为他会给自己的亲人带来灾难,可是母后又怎么会舍得将自己刚出生的孩子送走呢?后来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母后离开了,尉迟兄也被禁足在自己的寝宫内,兄弟姐妹都离他远远的。”
夏幼萱缓缓垂下眼帘,“那位仙人是谁啊?”
拓跋渊摇了摇头,“不知道,一直到现在,那位仙人都没有再出现过。”
夏幼萱眼波微转,眼前浮现出了北海仙人的面容,却并未言语。
两人一路来到了紫烟宫,舞倾城正坐在桌旁喝茶,见到夏幼萱进来,她淡淡一笑说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夏幼萱现在已经没有直呼舞倾城的名字了,而是改叫她阿姨,舞倾城之前有些不明白,她便说只是一个对长辈的称呼而已,“阿姨,你这次来,真的打算放下一切吗?”
舞倾城看向拓跋渊,轻笑了出来,“渊儿已经跟哀家促膝长谈了几天了,他说的没错,信儿也是哀家的孩子,既然渊儿没有雄心壮志,哀家也就不为难他了。”
夏幼萱怔了怔,“你还是想要天下,是不是?”
舞倾城神色依旧妩媚,“怎么?你反对?”
拓跋渊一惊,“母后,你不是说……”
舞倾城立刻打断了拓跋渊的话,“哀家是怎么跟你说的?哀家说,可以放下之前的一切。”
拓跋渊眉心轻轻蹙了起来,“母后……”
舞倾城缓缓起身,来到了拓跋渊和夏幼萱的面前,“哀家放下一切,跟信儿母子相认,信儿的就是哀家的,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难道不是吗?”
夏幼萱一颗心渐渐下沉,“所以你是在利用信来满足自己的野心,是吗?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年纪也不小了,还能再活几年都是说不定的事情,你要整个天下干什么?”
舞倾城慵懒地眨眼,曼声说道,“这是哀家自己的事情,当然,哀家说放下之前的一切是真的,也是真心想要与信儿相认的,这跟整个天下没关系,不过哀家是信儿的母亲,他的一切,就是哀家的一切,这是自然的,你们又何必在乎哀家的态度呢?”
夏幼萱微微变得有些激动,“怎么会不在乎?你的态度决定了信要不要跟你相认,如果你只是为了得到整个天下才跟信相认的,他是不会同意的。”
舞倾城面露不悦之色,“愚昧!”
夏幼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愚昧的那个人是你,没错,即便你不是因为整个天下才跟信相认的,即便你所说的顺理成章一点都没错,但是现在我看来,你就是动机不纯,即便信要跟你相认,我也不会同意的。”
舞倾城双眸轻轻眯起,“你真的觉得你能够阻止我们母子相认?”
夏幼萱冷冷一哼,一双弯黛叛逆地向上挑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你大可以试一试,看看我能不能阻止。”
话落,她转身大步离开。
拓跋渊又看了眼舞倾城,犹豫了一下,跑出去追上了夏幼萱,“幼萱……”
夏幼萱停下脚步转过身,“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如果你母后是这样的态度,我一定不会让信和她相认的,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信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不会稀罕有杂质的亲情的,即便这一辈子都没有亲人爱他,他也不稀罕,因为他还有我,我会把我的一切都给他,他只要有我就够了。”
拓跋渊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焦急地说道,“幼萱,真的不是这样的,我看得出来,母后确实是很在乎尉迟兄的。”
“她哪里在乎了,她会跟你一起来,是因为你跟他表明你没有争夺天下的雄心,她才将希望放到信的身上的,她要的根本不是信,拓跋,她是你母亲,可是我还是要说,她狼子野心,我真的对她很失望,你带她离开吧,我不想让信看到她。”夏幼萱微微有些激动,说到后来,声音一点点淡了下去。
她真的对舞倾城很失望,更害怕尉迟信会知道这一切,她不想看到尉迟信伤心的模样,他经历的伤心已经够多了。
缓缓低下头,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樱唇微启,“拓跋……”
“尉迟兄!”拓跋渊惊讶的声音响起。
夏幼萱也是一惊,立刻转身,便看到尉迟信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带着震撼天地万物强大而又尊贵的气场,缓步向这边走来。
“信?”夏幼萱定定看着他。
尉迟信来到夏幼萱的面前,看都未曾看拓跋渊一眼,只对夏幼萱一个人笑,“你说的没错,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夏幼萱知道尉迟信刚才是听到了她说的话,心底泛起了一阵酸楚,“信……”
“走吧。”尉迟信握住了夏幼萱冰凉的小手,带着她离开。
拓跋渊在原地怔了怔,这才迈步上前,“尉迟兄……”
尉迟信对拓跋渊的话恍若未闻,拓跋渊停下了脚步,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尉迟信和夏幼萱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转身,大步进了紫烟宫的大殿。
舞倾城已经坐了下来,看到拓跋渊面色深沉地走进来,淡淡一笑说道,“渊儿,你打算跟母后说什么?”
拓跋渊走过去,“母后,你不是已经答应孩儿,放下一切的吗?”
舞倾城迎上拓跋渊失望的视线,“哀家是说可以放下与信儿和他父皇之间的一切,可没说要放下整个天下。”
拓跋渊眉心深深蹙起,“所以,母后,你真的是在利用尉迟信吗?”
舞倾城神色不耐,“哀家没有利用他,哀家只是说出了事实。”
拓跋渊忽的笑了出来,“母后,事实现在已经改变了,尉迟信他不会跟母后你相认的。”
舞倾城双眸半眯着,起身来到拓跋渊的面前,“渊儿,你也认为母后是错的是吗?你认为他不跟母后相认,是母后应得的下场,是吗?”
拓跋渊并没有回答舞倾城的话,“母后,孩儿真的不明白,天下比亲情还要重要吗?如果……如果尉迟信他真的夺得了整个天下,可是他不会跟母后你分享一切,你还会跟他相认吗?”
舞倾城神色一滞,这个问题,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她和尉迟信相认,理所当然,她就是这东池圣国的皇太后,是整个天下的皇太后,但如果拓跋渊说的是真的,尉迟信不会跟她分享这个天下,她还会跟尉迟信相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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