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晨,夏幼萱早早便起来,因为今天是要回门的日子,昨天尉迟信让她早起的,她决定听话一些,也好少找点苦吃。
早膳过后,夏幼萱便来到了主院。
尉迟信正在用膳,余光看到一个人影进来,反射性地抬头看去。
外面晨光初绽,空气清新至极,院子里那一大片晚茶花开得正艳,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芬芳。
夏幼萱出现在大厅门口,身穿一袭淡黄色锦制长袍,袍面上用水蓝色的细线绣着一朵朵盛开的无名小花,浅绿色的细线绣成叶子点缀在其间,外罩一件水蓝色的轻纱衫,发间点缀着水蓝色的珠花。
款款来到尉迟信的面前,夏幼萱含笑说道,“王爷,我都准备好了。”
尉迟信又看了她一眼,收回自己的视线,放下筷子说道,“那走吧。”
夏幼萱点点头,微微一笑,“王爷,让我来推你吧。”
尉迟信一双幽深如潭的桃花眼中含着三分笑意七分邪肆,侧头看向她,“看来你真是得到教训了。”
夏幼萱心中已是咬牙切齿将尉迟信咒骂了十万八千变,小脸上却还是挂着得体的笑意,“当然啦,王爷那么厉害,随时都可以杀死我,我再不得到教训,小命就要不保了。”
尉迟信轻笑一声,“好了,我们走吧。”
夏幼萱点点头,推着尉迟信出去,来到了王府大门口,两人一起上了车子,一路来到了城北的丞相府。
夏不为早已和众家眷站在大门口迎接了,见到尉迟信,他立刻迎了上来,拱手说道,“下官参见信王殿下,参见王妃。”
尉迟信淡淡一笑,“丞相客气了,大家都已经是一家人了。”
夏幼萱上下打量了一圈夏不为,又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家眷,将所有人神色之间的幸灾乐祸尽收眼底。
她知道,他们一定是在笑话她,不仅自己是傻子,还嫁给了一个不举的瘸子,这是多么悲惨的人生啊。
她生平最讨厌被人嘲笑,同时也是最喜欢嘲笑别人的,但是现在无论怎样,她都要忍,因为她还不想让夏不为知道,她已经不是那个傻子了。
这般想着,夏幼萱呵呵笑了两声,“爹,我回来啦,我好想你啊。”
夏不为微微一怔,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却也没有深究,只当她还是那个疯疯癫癫到处给他丢人现眼的女儿,笑了笑说道,“先进去吧。”
夏幼萱点点头,推着尉迟信进了丞相府。
夏不为先带着两人来到了他为他们准备的房间,夏幼萱这才知道,今晚,她要与尉迟信同房。
眼瞳微微转动了两圈,夏幼萱突然笑了出来,仿佛是阴谋诡计得逞了一般。
今晚与尉迟信同房,也就是说她有机会接近他的腿了,这样一来,尉迟信到底是真瘸还是装瘸,她就会一清二楚。
如果尉迟信是真瘸,她无话可说,但如果是装瘸的话……
夏幼萱想不出他装瘸的理由,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一切都等到今晚揭晓了答案再说吧。
来到大厅,所有人纷纷落座,夏幼萱就坐在尉迟信的旁边,看着丫鬟为所有人看了茶,然后退到一边,她又扫视了一圈所有人,最后将视线落到了坐在她对面靠门口位置的那个女孩的身上。
小女孩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看上去娇小可人,容貌也是上等,而且和她有几分相似,就是脸上没有那块血胎。
夏幼萱暗道那个小女孩有可能是她的妹妹,她会将注意力放到那小女孩的身上,是因为那小女孩从看到她开始便一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视线在打量着她,似笑非笑,蠢蠢欲动,就仿佛是在等待一个好时机爆一个大料一般。
夏幼萱暗自琢磨,莫非是她有什么把柄被那个小女孩握在手中,那小女孩想让让她当众丢脸?
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本来就是傻子,再丢脸能丢到哪里去?
正想着,耳边已经响起了那个小女孩的声音,“五姐,大街上那个传言是不是真的啊?”
夏幼萱自然知道那小女孩口中的传言是指什么,无非是她婚前被破处嘛,京城里果然是没有秘密,看看来丞相那老头也是知道了。
大厅里响起了窃窃的笑声,夏不为看了眼云淡风轻地坐在轮椅上的尉迟信,眉心蹙了蹙,侧过头看向那个小女孩,沉声说道,“幼茹,不得对王妃无礼。”
夏幼茹粉嫩粉嫩的小嘴微微撅起,“她是我五姐啊,有什么关系,五姐,你告诉妹妹嘛,是不是真的?”
夏幼萱将夏幼茹神色之间的天真尽收眼底,心底冷冷一哼,暗道这么小的年纪就是个绿茶婊,夏不为的家教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樱唇轻轻向上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夏幼萱微微一笑,余光落到了一边的尉迟信身上,见他缓缓执起茶杯,轻饮了一口,轻轻放下,这才抬起他那张祸国殃民的妖孽脸,慵懒的视线落到了夏幼茹的身上,唇角轻勾,邪魅一笑,“当然是假的了,不然六妹你也不会安稳地坐在这里了,对吧?”
夏幼萱微微一顿,侧头看向尉迟信,淡淡地笑了出来。
尉迟信说的没错,如果那个传言是真的,她做出了令皇室蒙羞的事情,说不定整个夏家也会受到牵连的。
听尉迟信这样一说,夏不为面色沉了沉,随即又拱手说道,“还请信王殿下恕罪,幼茹年纪尚小,不懂事,童言无忌,王爷大人大量,莫要怪罪才是。”
尉迟信轻笑一声,迎上夏不为的视线,“丞相都这么说了,本王就算是想怪罪,也不能说什么,免得落得一个小气的名声,不是吗?”
夏不为什么微微一滞,淡淡地笑了出来,岔开话题,“王爷说笑了,幼萱……王妃在府上没有生出什么事端出来吧?”
尉迟信看了眼夏幼萱,含笑说道,“当然没有,王妃很听话,很懂事,这还多亏了丞相的家教好。”
夏不为顿了顿,笑着点点头,余光落到了夏幼萱的身上,将她的一举一动悉数纳入眼底,眉心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
刚才在门口,他就发现了夏幼萱与昔日有所不同,此刻,他更是觉得,他那个平时疯疯癫癫的女儿好像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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