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哥果真是个奇才,方才我看到门外所挂的斑点鹿皮,就知道您的身手定是不凡。”
“哪里哪里,这不过是我吃饭的手艺。”没想到外表沉闷的男子意外的会有害羞的一幕,听到清影的称赞,张长生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
“哎,饿坏了吧,快开饭吧。”云萝见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准备把饭菜端出来。
本来,他们是没有夜晚见面的机会的,是因为清影,他们才能日夜相守,而且张长生也不必再为了自己的赎金,而去危险的森林深处捕杀斑点鹿。
看到了食物,清影顿时开心起来,虽然不过是些粗茶淡饭,但清影的心却从没有这么安逸过,因为这是真正的家的感觉,她自小无父无母,而后又被卖进嫣红阁,乃至遇到赫连轩,她也没有产生过这种彼此相亲相爱的家的温暖。
拿着筷子,看着碗里的饭菜,清影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她偷偷侧过身去,昏黄的灯影里,尚在重逢喜悦中的云萝,张长生二人并没有发现到清影的异常。
晚饭过后,张长生自己去洗了碗筷,让云萝多陪陪清影说话,清影看着张长生的背景,问起云萝,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云萝讪讪的笑了笑,“也许要等他把那张鹿皮卖了个好价钱再说吧,你也看到了这个家有多简陋,成亲,请媒婆,宴请乡亲,都是要用钱的地方。”
“那没有关系啊,只要你想,这些我都可以出钱去解决。”清影的钱还有不少,用在云萝的身上,她并不心疼。
“那多不好,我们成亲用你的钱,就算我同意,他也不会同意的。”云萝指了指张长生。
他是个很有担当的人,自然不会同意让别人花钱,这个道理清影自然也懂得。
而后,清影跟云萝去睡了内卧的床,张长生则去了外面自己找地方休息了,他本就是个飘摇不定的猎人,晚上睡在外面,并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
临睡之前,一直再说自己的云萝想起了什么,于是开始问起清影来:
“你今后就准备开家酒馆,一个人独自度过余生吗?”
“好像是这样了。”清影的回答模凌两可,立刻被云萝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不是说,你之前出去是为了一个男子吗?那个男子现在又在哪里?”既然两情相悦,怎么会无法在一起,除非那个男人嫌弃清影的出身,云萝在心里想着。
人在哪里?当然是在皇宫里了。
清影本不愿再去想赫连轩,他狠心赶她出来,不就是为了让她死心吗?但明知一切都不可能,清影还是止不住的回去幻想,幻想某天赫连轩还会让她回去,回到他的身边。
“那个人啊……我已经忘了他了,他在哪里都跟我没有关系了。”清影说了假话,但听在云萝耳朵里却是最真的。
云萝只当清影为情所伤,因为这样的事情总在她们这样的青楼女子身上发生,毕竟这世上的负心汉实在太多,她拍了拍清影的背,又安慰了一阵,这才转过身睡去。
清影则心思杂乱,直到深夜才堪堪睡了过去。
等到天亮,谢绝云萝跟张长生的挽留,清影出发,准备去长安镇看看店面,开一个酒楼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离开之前,云萝给了她一个护身符,说是在月老庙里求来的,如今云萝已经不再需要它,便把它转赠给了清影。
清影没有拒绝,把护身符收了起来,然后踏步离开。
又来到繁华的长安城,沿街的叫卖声不止,牵着孩童的大人从清影的身边擦身而过,在对街的一个拐角处,清影找到了一个即将置空的店铺,搬东西的人正从里面走出来,门口则站着一个长须的老者,正一边核对账本一边清点下人手里的物什。
“老先生,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这是要搬出长安城吗?”清影躬身来到老者身边,方才拐角处的几辆马车她也看到了,想必是要长途搬运了。
“是的,姑娘,不知道你有何贵干啊。”老者眯着眼睛打量着清影,对她有些警惕。
清影也没理会,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听到有人要盘下铺面,老者的眼神闪动了几下,这个位置并不太好,所以他所开的当铺才无人问津,此次将东西搬走,就是准备远走浙杭,想来生意会好做一些。
所以听到清影的话,他才有些开心,起码他能少些损失,不至于血本无归,但再决定之前,他还要去询问另一个人的意见。
“姑娘的意思在下懂了,但是在下做不了主,等我先去问了我家少主,再来给姑娘答复。”老者垂首说道。
“那你家少主现下在何处啊?”清影今日就想要个答复,毕竟这个位置虽然不适合开当铺,但由于是两条街道的交汇处,而且远处沉雁河的风景也甚是好看,在这里开酒馆,应该生意不错。
“这……”老者嘟囔着准备回答,但不远处一个墨色衣衫的身影出现了,老者挥手一指,
“那便是我家少主了。”
清影循声转头而去,就看到了正走进来的一个墨衫男子。
“少主好。”
“这位是……”
二人一同询问,老者颇为狡黠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墨衫男子拜拜手,“这就是我家少主
,朱春堂。”
“少主,这位姑娘是准备盘我们的铺子。”
“噢?”朱春堂有些惊讶,毕竟他的铺子可不便宜。
“姑娘准备出什么价钱了。”
朱春堂年纪轻轻,眉清目秀,人也长得高大,但清影怎么看都觉得他是个瘦弱书生样,有可能她心仪的类型一直都是赫连轩这样的武功高强之人,所以才对会打算盘的人没有太多感觉。
“朱公子想要多少?”
清影一笑,并不把朱春堂的话放在心里。
“呵,我这个铺子可是分为上下两层楼,位置宽敞,里面的空间很大,所用的木材都是南方上好的桐木,整修也不过短短两年,房中遗留下的物什,我也可以免费赠你。”
朱春堂有些被清影的笑激怒,他们朱家世代为商,从当铺到商行再到布匹,他们统统都有涉猎,是十足十的大户,想世人提到朱家谁不竖起大拇指,怎得,到了眼前这个小妮子的身上,都好像被显得有几分寒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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