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墨孤魂和他爪牙的所谓斩草除根,她时不时要女扮男装女扮老装,在西域的大漠之中,在浩瀚荒凉的死寂之间,在孤独足以摧毁人的意志和精神的年纪,有多少次就要被渴死饿死寂寞死,但是她不甘心,不甘心让恶一直肆虐。”
“为了让邪恶的人知道作恶必须付出代价,为了让恶人为他所做过的恶承担他的责任,在该少女的春花秋月甜言蜜语时候,在该莺歌燕舞爱做梦荡秋千的妙龄,她却用她的恨,她的剑影充满了心间。”
“她的剑影划出彩虹,那彩虹本就是鲜血染就的,那彩虹本就是为那些奴才和暴戾的家伙们造就的,她一共诛杀过二十一个人。”
“有一个人叫郑浩然,还有一个叫左第师,这两个家伙是一对龙阳好友,我对他们记得最清楚不过。他们是墨孤魂手下的第一第二文宣慰谕使,墨孤魂用剑杀人,用野心欲望杀人,他们却用自己的诡计阴谋帮助墨孤魂网罗勾织墨孤魂想要抹黑打击陷害的人物,他们杀人的险恶用心可比墨孤魂坏了一百倍,他们是自以为可以操控掌握别人生命甚至人格和命运的人,他们骄傲而蛮横的自以为他们虽然是墨孤魂的走狗,但其实他们是刘先主的诸葛孔明,刘先主每走的一步路,都是他们安排好的,他们没本事做帝王师,只好吹捧一个墨孤魂做武林中的帝王,过一过帝王师的干瘾,最终把墨孤魂弄得非驴非马,既不像是君主,也不像是武林盟主,总之就是一个怪胎,墨孤魂之所以成为墨孤魂,这两个家伙的帮凶罪孽可一点儿不比墨孤魂做的恶少。”
“其他的每一个都是杀人时候理直气壮的人;每一个都是用正大光明的理由杀人一点儿也没有眨眼和愧疚的人;每一个都认为别人有百分之一千的理由该死而他们无端杀人却一点儿也不该受到惩罚的人。”
“在皎皎的月光之下,在月黑风高的崇山之上,在富丽堂皇的豪宅殿堂,在浪急风恶的江海之滨,不管有多么险恶的情势,不管有多少陷阱魔窟的设计和引诱,墨孤魂的十四个侍卫一个也没有逃脱我的宝剑画出的彩虹,在他们生的时候受到了必当的惩罚,我必须要杀了他们。”
她早已泪流满面,她虽然在讲述自己的杀人经历,虽然她也知道杀人的确是不对的,更不是她这样的曾经作为岳青君母亲的女子该给孩子讲述的经历,可是她讲述这一切的时候,平静而温柔,虽然她也会固执,也会自以为是,但是她自认为这些人本就是该杀的人,若是不用刀剑去刑罚他们,那这个世界的是非简直是要颠倒了。
是的,杀人是不对的,可是我们将的故事的背景是江湖,江湖是一个不讲法律,但是尚存是非的地方。
岳青君替她擦去泪水,静静的听着,“本来今天是咱们的大喜之日,说这些也不知道该是不该,但是谁又规定洞房花烛便只有谐一夕之欢的过法?”
辛双成倒了两杯红色的女儿红,两人对视而饮,岳青君道:“是的,是的,我是你的丈夫,也是你的朋友。你是我今生的妻子,生生世世的妻子,我爱你,所以要了解你,要分担你的乐和苦,你的过去还有未来你的伤你的痛,因为爱你所以如此,为了不孤独,为了躺下的时候不感到寒冷,所以要抱着你。”
辛双成含泪一笑,又斟满一杯浓郁芳香的美酒,双手递给他一杯,没有举案齐眉,却有浓情蜜意。二人凝眸互视相嘻,直觉得这杯酒,这杯醇香的酒不知道是辣还是香还是幸福,但绝不是一种味道。
“当把你带在身边时,似乎所有的痛和寂寞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切都有了安慰。你知不知道,从十二岁到十五岁这三年里,我没有说过话,一句都没有。当开口之时,已经不知道该怎样说话,该说什么,也忘了少女的梦。我少君未生,我长君尚幼,在同时代里碰上不止一个人,叶孤星也好,林长风也好,都不能哪怕和我平等的,静静的说一会儿话,他们是英雄,是君子,是男子汉,他们想要辛双成成为他们的妻子,听话,温柔的妻子,装饰品的妻子,花瓶一样的摆设,但是冥冥之中,他们并不是我要找的人,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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