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沉站在门口,身姿挺拔,一双深眸静静的看着她,“今天的事,是我不对。”
原本他觉得季绝那货挺可怜的,让他带带孩子也算一种慰藉吧,谁知道会突然发生后来的事,但究其原因,是他太相信季绝那个蠢货了。
慕晚茶低头看了眼怀里像是睡着的朵朵,她才淡声道,“现在我不想谈论这件事。”
薄暮沉点了点头,俊脸上的表情温柔缱绻,“进去吧。”
慕晚茶把朵朵放在床上,视线在她紧紧闭着的眼睛上停留几秒,无声的叹了口气,朵朵这孩子虽然看上去性子跳脱又活泼,但实际上她比听絮还要敏感。
但这种事又没有别的捷径,只能等她自己接受。
……
南城整个上流社会都知道云顶集团总裁薄暮沉在追求前妻慕晚茶。
于是便有好事者一张照片飞向了薄总的手机。
彼时薄暮沉正端了一杯茶,看见手机上的那张照片的时候直接把茶杯捏碎了。
敲门进来的南风恰恰看到那瓷白的茶杯碎掉的全过程,他忽然觉得脑袋凉了凉,因为他觉得如果薄总手里有一颗脑袋,啧,那感觉绝壁够酸爽。
薄暮沉面无表情的扔掉手中的瓷片,随手拉开抽屉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掌心溢出的鲜红的血液,淡漠道,“什么事?”
南风手里捧着一叠文件,垂眸间便将自己眼底的八卦收了起来,仍是那个雷厉风行的金牌特助,“这是需要您签字的文件,”
他把文件递给薄暮沉,接着道,“另外十分钟之后是高层会议。”
坐在黑色办公椅上的男人拾起滚在一旁的签字笔,在文件末尾龙飞凤舞的签上自己的名字,这才淡淡道,“取消。”
南风怔了一下,脸上官方的笑意差点维持不住,他委婉的提醒,“董事会那边怎么说呢?被伯格先生知道的话可能又要骂人了。”
最近一个月他迟到早退动不动翘班的时间太多,以至于董事会那帮老不死的闻风而动,时不时的跟法国总部那边打个小报告,薄暮寒那边秉承着让薄暮沉自生自灭的态度寻常时候懒的搭理他,但伯格先生作为父亲,听到风声总想插手一下这边的事。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掀了掀眼皮,阴阴沉沉的扔出一句,“那就让他骂,他还能骂几年?”
南风摸了摸鼻子,虽然知道伯格先生年纪大了,但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万一传到伯格先生那里,估计得气的他再少活几年。
薄暮沉一边说着,一边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英俊的无可挑剔的五官上是沉冷的暗色,轮廓线条微微绷着,“你能做主的事不要来烦我。”
长腿越过他身边的时候男人稍稍侧了眼眸,淡淡的问,“我的签名模仿的几分像了?”
南风微微抽搐着嘴角道,“三分。”
三分都嫌多。
他只是特助,干的是打杂的,不是来当祖宗的。
薄暮沉一脸嫌弃,“连个签名都学不像,你还能做什么?”
南风知道,薄暮沉嘴上嫌弃的很,但实际上已经最大程度给他放权了,南风是从薄暮沉创立巅峰开始陪他一路走来的,巅峰虽然有季绝的股份,但他时常不在,对巅峰明显没什么兴趣,薄暮沉就想把巅峰转给南风,但南风拒绝了,现在大约是想用另一种方法让南风接手。
只不过南风从来没想过取而代之。
薄暮沉睨着南风,“总部那边来电话知道怎么说吧?”
“知道,您出去谈生意了。”
“嗯。”
这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南风嘴角跟发疯一样抽个不停,这么理所当然,您真是不嫌自己脸皮厚啊。
……
香格丽舍西餐厅。
慕晚茶看着对面英俊斯文的男人,美艳的脸蛋上的弧度完全是社交式的,她淡淡道,“这一声对不起,你跟我说没什么用,是你们萧家欠浮笙的。”
男人身上是深蓝色西裤,以及干净的没有任何褶皱的白色衬衫,眉目温文尔雅,自有一股西方绅士的气度。
他唇角勾起无奈的弧度,“是,我原本是应该亲自跟她说的,不过我觉得她应该不怎么想见我才是。”
“那很抱歉,这件事我无能为力。”慕晚茶看着对面风度翩翩的男人,平淡的语气里染着不明显但仍足够人感知的不满,“虽然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但浮笙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只凭这个,我就没办法跟你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吃这顿饭。对此,我觉得很抱歉。”
萧意再次郑重其事的跟慕晚茶说了对不起,而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句对不起的分量比起萧家对简浮笙做出的事实在太轻。
他无奈的问,“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吗?”
慕晚茶有半分钟的时间没有说话,她只是安静的看着他,或者说,她是在透过他看以前的事。
好一会儿,她才安静的道,“萧意,我还记得很久之前你曾救过我。”
那时,她跟薄暮沉刚结婚,他们的婚姻脆弱的摇摇欲坠,谭政抓了她给薄暮沉打电话,可是最后出现的不是她期盼的薄暮沉,而是萧意,她那时想过,如果她身上不再背负太过沉重的负担,她遇见萧意的时间能再合适一点,她可能会去试一试,没有波澜壮阔的爱恋,只有平平淡淡的生活。
“可是前几天,你的妹妹,差点撞死浮笙和朵朵,我们两不相欠了。”
萧意放在桌下的左手摸着裤袋里的锦盒,那是送给慕晚茶的礼物,现在却是无论如何也送不出来了。
他低低喃喃的似是自言自语般低声道,“这样啊。”
继而脸庞浮上释然的笑意,眉目疏朗而极有风度,“也好,起码你不记恨我。”
萧意下巴微抬,指了指桌上未动的食物,温和的笑了下,“既然两不相欠,也不存在看见我吃不下这顿饭这一说了,到饭点了,吃了饭再走吧。”
萧意看着仍旧没动的慕晚茶,无奈的道,“如果实在不想,那就当做散伙饭,你心里可能会好一点。”
他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慕晚茶如果再不给面子未免显的太拿乔了,于是她大大方方的拾起桌上的刀叉,漫不经心的切着餐盘里的牛排。
萧意看着面前被岁月洗礼的愈发美丽的女人,随口道,“听说薄暮沉在追求你。”
慕晚茶头也没抬的扔出两个字,“可能。”
薄暮沉对她的心思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但谁知道能维持多久呢,毕竟她也不是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萧意看上去像是不经意道,“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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