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爻坐在艺成会议室里,门开了,眼前微笑着接待他的陈总监,看样子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很知性。她看完王爻的案例,问了些他的经历,又请他谈谈对媒体的理解。王爻正阐述,她插话:“你普通话讲得很好啊。”王爻普通话还行,加上八月份刚去北京语境强化了一周,京味正足。一问起,原来陈总监大学就在北京读的。
“公司主要服务哪些客户呢?”轮到王爻提问了,听到一家保险公司的名字时,他礼貌地请陈总监再说了一遍,他确认这公司就是自己上半年服务过的。陈总监一听,连声说好。她又看了下王爻的简历,“你在这里才干了五个月?”(其实只有两三个月。)“嗯,我要看奥运,请假,他们坚决不批。”这个理由,应该能应付过去。“不错,你等下。”凭经验,王爻知道她对自己之前的经历认可了。她回来时,总经理跟着过来了。
春节,王爻一边休养一边准备着新平台的工作。
一觉醒来,爻妈买菜回来了,一个人闷不做声。“咋了?”王爻觉得奇怪。“刚街上遇到个批婆娘,一开口,又问‘你娃儿结婚没?’我说结了,她又扭到问‘咋没带回来?’我说忙,她还不丢手地问‘那你咋不去给他带娃儿?’老子说了句‘有人带’就走了。”她一口气抱怨完,王爻哭笑不得,赶紧劝她。还是成都好,没人管私事,这小县城,见面就查户口,“你娃儿挣好多钱?”“你娃儿在哪个单位干啥子?”……王爻都烦。
“下次再有人问,你吭一声就走嘛,说那么多咋子?”“是啊,我是说了就走了。”她顿了顿,又开始劝王爻:“你也赶紧找一个,几下把婚结了嘛,莫去攀高枝,趁我们还动得,也好帮你带下娃儿嘛。这前去,我们一天天就老了,到时抱不动娃儿了哦。”王爻郁闷,找个合适的叫攀高枝?就算是高枝,该攀还是要去攀。
春节后,王爻到艺成报了到,谈的是品牌运营中心,却被分配到综合部。
乔麦气鼓气涨地找老大扯,铁青着脸出来。她带王爻一块午饭,边吃边安慰他:“没事,就先在那边干几天,过几天我再想办法让你过来。综合部那几个……”“咋?”“都不是省油的灯,先暂时应付到嘛,工作配合,其他少说。”“好吧。”王爻也很无语。不过,能跟大学同学在一个公司作同事,还是可以,以前跟乔麦同班读书时,也压根想不到十年后会在一起共事。
广告节又在成都召开,乔麦只有一张票,陈总监来了,她迎上去,出来时手里又多了一张。“兄弟,广告节,一起去。”王爻接过票,感叹:“我第一次入行就是它给的机会啊。”
这次来了很多4A公司,电通、奥美、盛世长城等国内外广告大佬悉数到场。晚上酒会,王爻找本地一个广告大腕要名片,他摊了摊手说:“哦,没有,我没带名片。”王爻不生闷气,他瞧不上自己也正常,没关系,自己努力就行。而且,王爻知道广告业是产业链最末尾一环,空间小,他从入行那天起就从不把自己定位成广告人,他要做项目,做经营,以后做自己的公司。
刘羽要去医院谈活动,经理叫王爻一块去,王爻不想跟他同路,这几天,他发觉他真如乔麦说的:跳战(张狂)得很。经理又叫了一次,他只好硬着头皮去。
女主管小桦一边跟刘羽说事一边斜眼看王爻,王爻看了下自己:今天穿的枣红皮夹克、白衬衣、黑裤,戴个秀郎眼镜,应该是很帅。王爻也偷偷瞄她,她主动找王爻要名片,王爻递给她,也收了她的。谈完事,她说要早点下班,大家一起走,坐她的车,刘羽坐副驾,一路跟她问这问那,她一边开车一边找着话说:“有没什么地方好玩?平常下班后你们去哪玩呢?”时不时地从后望镜里瞄王爻,有时还扭头往后看。“吱”的一声,一个急刹,闯红灯了,她尴尬极了,“不好意思,光顾说话了。”
回到公司,刘羽开始喧哗:“可以哦,王哥有魅力啊,刚晓桦主动找他要要名片。”经理和几个业务都笑起来,王爻也忍不住乐了,心里想:“我有魅力的时候你在哪?天天给你几爷子当秋儿,整得我灰头土脸的。”他又想起自己的“5 99”任务,是不是该继续?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给晓桦电话?没有理由啊。直接约她?真不敢!一个小公司的穷打工仔,约一个美女银行经理?
刘羽让他把协议发给晓桦,他按着她名片上的邮箱发了,心和手一起在发抖,又给她短信提示了下自己的名字,“她会怎么回呢?”
“你是那个策划?”她回了,公对公,没其它的。“对的。”
星期三下午,外面阳光明媚,好想出去晒晒,部门就剩王爻一个人,其他部门也都十屋九空,多半都出去晒太阳喝茶了吧,也没看见乔麦,平常闹哄哄的公司里难得清静。
干点啥呢?他随手翻着QQ通讯录,无意中点开小志的QQ空间,啊!里面居然这么多美女图片,这小子干啥呢?交桃花运了?一问,原来他现在在做洋模经纪。“可以啊,你娃。”王爻艳羡,“带两个洋妞过来耍噻。”他随口一说,“好啊!”小志居然来真的了,太突然,还从没面对面见过洋模呢,这种好机会……“正好给自己树点威望!”乔麦就说过喊他先做一两件事立个威的嘛。只是……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会儿公司里基本没人啊,来了,谁知道呢?“管他的,叫吧,就当自己看看洋美女开开眼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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