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我记得阎灵儿似乎和冷上撞见过。他们两貌似是一副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是她记错了吗?
还是...
“人世间的乍见之欢,眨眼间就会消散。”
顾阳轻笑,唇角维扬。
有些人的爱意,总是能轻易消散。
当初爱的死去活来的人,经年之后,也会变成陌生人。
“你们两就继续在这感慨吧,至于这个邀请函我就不退了,你们两一起去吧。”助理见他们两一本正经的在这感慨,有些头疼:“这些人都踩到你们头上来了,你们两也总该反击吧?”
黎妙音和顾阳对视了一眼。
顾阳年少便有不菲的成就,一路走来,定然也是果断决绝的。
但此刻为什么会选择隐忍?
是为了他么?
“我觉着这是他说的最有用的一句话。”黎妙音笑了声:“阿阳,我们一起去吧。”
助理嘴角微抽,什么叫他说的最有用的一句话?
平时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挑重点说的好吗。
“我也拦不住你,只能陪你去了。”
顾阳无奈。
“我知道你最好啦!”
黎妙音立马喜上眉梢。
男人轻笑,她啊,就是一点也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你去回个信给冷初,我们两会如约而至。”
顾阳转头看向助理。
助理颔首:“嗯,我马上去。”
他走到门口边,又折了回来:“对了,医生说你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可能会感染,你稍微节制点。”
.....
等助理走后,黎妙音瘪了瘪嘴:“你这个助理,一直话这么多吗?”
“嗯,一直都是。”
看来顾阳就喜欢话多的助理。
尴尬了。
“好吧,看来你对手下也挺放松的。”
顾阳轻笑:“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以后你慢慢就会了解了。好了,我们休息一会吧。”
话题骤然一转。
黎妙音有些尴尬:“刚才还有人叫你节制一点。”
顾阳轻笑,勾了勾唇:“只不过是休息一下,怎么就不节制了?你刚才是想到哪里去了?”
黎妙音娇嗔一声,伸手去捶他的胸口:“我才没有乱想。
“嘶——”
顾阳倒抽了一口气,眉头紧皱。
“你怎么了?”
黎妙音一惊。
她就是轻轻捶了一下,不会弄到伤口了吧?
等下....他的伤口可是在腰上,怎么可能在胸膛上!
料到男人是故意捉弄她,黎妙音不怀好意的轻笑了声,整个人依偎在了顾阳身上;“哎呀,你没事吧,弄疼你了吧,我给你揉揉。”
顾阳嘴角猛地一抽,抓住她准备落在胸膛前的手,干涩一笑:“不用了不用了,我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最近流行的这句话果然没错。
“别啊,你不是不舒服嘛,我给你揉揉。”黎妙音轻笑,作势手又要伸过去。
顾阳哪里会让她过来真给自己揉,捉握住她的小手轻啄了一口:“你这些天照顾我累了,一起休息下。”
说完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她,直接抱着她躺下了。
黎妙音本来想要推开他,但一想着她是个伤患,就乖乖的躺下了。
这还是他们两第一次心平气和的抱在一起,以前从来没有好好感受过从顾阳胸膛传递过来的温度。
如今靠着,才发觉他的怀抱很暖,像和煦的春阳,暖入心里。
她记得那年在大雨磅礴的夜里追逐着阎琛离开的车辆,因为追赶不上,她站在寒冷的夜里,第一次感觉到冰凉刺骨是什么滋味。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抱着她。
可是她似乎永远都记不得顾阳带给他的温柔。
永远都沉浸在阎琛给的痛苦中。
让自己的爱束缚在那份悲哀的感情里,挣脱不出来。
黎妙音不安份的小手落在他的胸膛前,指尖划过他的衣衫,轻喃道:“哥哥...”
男人迷迷糊糊听见这话,身子微微一僵,下意识的开口:“你刚刚...叫我什么?”
这熟悉的嗓音,多年以后顾阳想起,仍旧觉得心有余颤。
“没什么....”她的指腹停留在男人的脖颈上:“只是觉得我那姐姐,肯定是这样叫你的吧。”
这个称呼。
叫惯了就真的会在这个称呼里沉浸下去。
那么多年,她之所以没能感受到他异于兄妹的感情,都是因为这个称呼。
这样的称呼,蒙蔽了她所有的感官。
“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顾阳眉尖微皱,手掌捧着她半边脸。
“没什么,就是好奇呢。”她搭上男人的肩膀:“你是不是特别想睡她?”
顾阳的手一僵,眸光沉了下去:“黎妙音,你是突然哪根筋搭错了?”
“没啊,就是问问你的过去,好奇呗。”
她不经意间收回手,语气恬淡。
“你这像是好奇的话语?”男人声音有些低沉,能听得出话里的怒意。
啧。
顾阳这样,还真是让她为难呢。
她还真是没事做,好端端的和自己吃什么醋。
“怎么,说起你以前的旧情人不高兴了?”她不着痕迹的打了一下顾阳:“啧。”
顾阳握住她的手,冷笑了声:“黎妙音,你突然抽什么风?她好歹也是你姐姐,你在这跟她置什么气?”
本身只是自己偏执,但没想过顾阳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她猛地从病床坐了起来,推开顾阳下床:“是啊,我就是要跟她置气,毕竟我不是顾念旧。而且这种喜欢过姐姐又喜欢妹妹的戏码实在是太恶心了。”
她现在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连她都不待见过去的自己,以前还指望别人待见么。
男人眉眼沉的可怕。
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把她盯出个洞来。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她穿上鞋子,全然没当回事。
顾阳眼皮跳动了几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黎妙音,你要是真这样觉得,你大可以现在就走出去别回来了。”
黎妙音的手掌紧握了下,随即又松了下来。
她冷冷一笑:“呵,男人啊,腻了就总是会像丢垃圾一样丢掉女人。”
黎妙音穿上的鞋子又被她脱掉。
几乎是毫不留情的往顾阳的脸上砸。
顾阳没有去挡,鞋子砸在他的侧脸上,明显有鲜红的印记。
黎妙音见状,轻笑了声,转身就往外面走。
“黎妙音,你给我回来!”
顾阳大吼,伤口因为激动被牵扯。
“回来...”
他痛的倒吸了一口气,本身就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因为大幅度的动作变得更加深了。
“你怎么样了?”
黎妙音走到门口的脚立马收了回来,见他痛的闷哼出声,赶紧上前。
顾阳捉住她的手:“别走。”
“我不走,你伤口是不是裂开了?我叫医生。”
黎妙音着急的看着他,此刻顾阳的脸因为疼痛而惨白憔悴,只是看着这张脸,就能知道有多疼。
“没关系。”顾阳握着她的手始终不肯放:“我刚刚说话大声了点,你别生气了。”
她并没有生气。
只是她偶尔会蠢到吃自己的醋。
“我没有生气,你赶紧躺下吧。”她摁住顾阳的肩膀,哪知道男人力气太大,怎么摁都摁不下午。
黎妙音气急:“你是不是不想出院了?这医院还给你住舒服了是吧?”
因为激动,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真是不知道顾阳是怎么想的。‘
明明已经愈合的伤口,现在这么一折腾,又裂开了。
“嗯,有你照顾自然是舒服的。”顾阳笑着,英俊的脸上如沐春风。
“啪。”黎妙音冷冷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你想让我在这一直照顾你?你以为住在这吃那些打包来的饭菜很好吃吗?还有这里的床也硬邦邦的,就连我要换个衣服都不方便。做什么都碍手碍脚。所以从现在开始腻最好给我乖乖的养伤,不然...”黎妙音的手架在了顾阳的脖子上。
男人嘴角抽搐了几下,这是什么歪理?
“好,我会好好养伤的,不然到时候谁来当你的护花使者呢?”顾阳摸了摸他的头,一脸笑意。
这温柔的动作让她窜上来的火气少了许多。
“你就别贫嘴了,先躺着休息,我去叫医生。”
她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盯着顾阳看了一会。
阎灵儿这一刀的伤口很深,而且几乎是用了全力。
顾阳身体素质各方面都不错。所以才扛得住。之前余奕说,这一刀要是刺在她身上,估计她到现在都会昏迷不醒。
阎灵儿那个女人....她要是不弄死,真是对不起她重生一世了。
————
翌日。
冷公馆举办回归宴,庆祝多年在外的冷家的长子回归发展。
这些年冷家在国内已经小有名气了,一般人都不敢得罪他们。
加上冷初又在国外做声音做的很成功,冷公馆的名气是越来越大。
黎妙音早早就穿好礼服化好妆等着宴会的开始。
至于顾阳,黎妙音把他锁在了病房。
昨天本来愈合的伤口撕裂了一道口子,今天要是再受到点伤害,估计又得进手术室。
为了不让他再吃手术的亏,黎妙音只能出此下策。
“黎小姐,宴会还有半个小时后就开始了,我们走吧。”助理提了个公文包,一板一眼的开口。
她有些无奈。
顾阳被锁在病房里还非得要助理跟着自己,不然就踢烂病房的门跟着来。
真是...
虽然她自己也料到了这次去可能会发生些什么的,但是不要弄得她好像是去了鸿门宴似的。
“嗯,礼物备好了吗?”
‘“嗯。”
“走吧。”
————
这次的欢迎宴办的十分浓重,从老远处她就感觉到脂粉味和酒味混合在一起,周边到处都是保镖和一些巡逻的守卫。
还没等她亮出邀请函,就有一双纤纤玉手越过她递交了邀请函。
黎妙音回眸,对上一张似笑似非的脸,情绪瞬间拉到了至低点。
“呀,黎小姐,真是不好意思。”顾念念轻笑,那张好看精致的脸丝毫看不出不好意思四个字。
反而写满了你是谁,还不走开的字眼。
“不好意思什么?不好意思从我这里抢了男人么?”她轻笑着,估计加高了分贝:“不过是男人而已,顾小姐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让给你,但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那些还没宴会的人立马就被吸引了目光。
当初顾念念是插足者的消息可是遍布了整座城市。
呵。
现在她这样,只会让顾念念难堪。
果然,她脸猛地拉了下来,脚下的高跟鞋发出咯咯的响声。
呵。
看来顾念念无心和她争论。
不过依照顾念念的性格,不太可能才是。
看来里面有让她安静的人。
“走吧,特助。”黎妙音轻笑,对后面的助理使了个眼神。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会场。
————
都说上流社会浮现的是一张张虚伪的面孔,果真没错。
此刻冷初正和阎灵儿穿梭在众人之间,巧笑如烟。
那个昔日被哥哥抛弃,被关在暗无天日房子里的阎灵儿,似乎已经完全消失了。
如今的她,站在冷初的身边游刃有余。
有些人的本性,还真是很难改变啊。
阎琛在阎灵儿身上砸的钱,果真是没浪费。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冷初走上前来,递给她一杯果汁:“黎小姐,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她轻笑了声,看似不经意的动作,指腹却从他西装上划过,又从边上划了回来,划回来的时候指甲裂开一个小口子,正好勾在了他的西装扣上。
冷初皱眉。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口关心她有没有事,而是想看黎妙音到底想干什么。
“哎呀,好疼啊。”
黎妙音娇呼一声,手指慌乱的在他胸膛前乱动。
从这个动作看去,两人的距离极其暧昧。
冷初捏住黎妙音的手腕:“黎小姐,你这么做就有点过份了吧?”
她抬起头,细声细语:“冷先生,你弄疼我了,我指甲快要裂到肉里去了。”
黎妙音低下了头,楚楚可怜的用眼角瞥了一眼自己的手,一副不敢收回来的样子。
冷初将她的指甲从扣子上弄了出来,脸上也恢复了平静:“我让化妆师替你修下指甲。”
她冷冷一笑,抬起了右手,“冷先生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助理从对面走了过来,递给她一个十分颈精致的礼袋。
“这是我送给冷先生的礼物,希望您回归故里依旧能够大展宏图。”
虽然是一句好话,但冷初总觉得从面前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或许是从阎灵儿那里听说了她的事情,总是带了有色眼镜看她。
从第一次见面她如此护着一个男人的时候,他就觉着,一个如此重情重义的女人,怎么会是说的那般恶毒狠辣?
见他出身,黎妙音把东西塞进他的怀里:“冷先生,您先忙着,我就先回去了,还有病患等着我照顾呢。”
回去?
这么早就回去?
冷初抓住她的手臂“你现在还不能走,宴会并没有开始。”
还没有开始?
在这都说了大半天的话了。
况且以前的宴会也没这么隆重啊。
“冷先生宴会上这么多人,也不缺我这一两个吧?”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冷初这张脸。
一想到这张脸对着阎灵儿那个女人说出一些肉麻的情话。她就心里作呕。
“哥,你在这干吗?”
冷上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冷初笑道:“弟,这是黎小姐,你的旧相识。”
冷上的脸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立马变了色。
’
“你怎么来了?啧,这张脸还真是整的丑死了。”几乎是用冰冷厌恶的声音开口对她说话。
黎妙音上前,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我再怎么丑也比不上你吧?像你这种丑到变形的男人也好意思说我。”
丑到变形???
冷上猛地抓住她的手,眉梢染了怒意:“黎妙音,你给我说清楚!”
“清楚?冷先生不是什么都知道么。”
两人眼看就要吵起来了。
黎妙音突然恢复了笑脸,靠近了冷上,笑声带刺:“你以前的女朋友跟了你的哥哥,你是什么感觉呢?”
冷上猛将手上的杯子摔烂,桌面上到处都是零散的杂乱物品。
“黎妙音,你最好给我安份点,不然我不介意撕掉你这张恶心的假皮。”冷上凑了过来,在她耳瓣边轻语。
呵!
到底是谁恶心!
谁用假脸来待人?
“是么?那阎琛你真该好好撕掉你那张假脸,免得虚伪到别的人。”
“够了。”
冷初蹙眉,没想到黎妙音来着完全是为了找茬的,句句话都刺激人心。
不管是谁。,听见这种话都会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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