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村,就看见漫天的纸钱在空中飘舞着,洋洋洒洒,老人说不能踩到这些东西,不吉利,显然王东特听说过,于是我俩跟弹簧似得,左右蹦跶躲避着地上的纸钱,赵雪霸气惯了,才不会怕这些,毫不在意的向前走着,但奇怪的是李仙跟小宝像是已经习惯了似得,眼皮抬都不抬的向前走着。
突然赵雪停了下来,“把这些花摘了装起来。”指着路两边的白花说到,我还在想难道赵雪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女的了,开始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了,就听李仙在旁边纳闷道,“要这么多玉簪花干什么?”
日!原来这就是玉簪花,书中只讲过玉簪花的花叶极大,没想到竟然如此白,还带着一股香气,下一秒我就不再感到新奇了,玉簪花是极喜阴的植物,但是惧怕阳光,换句话说,这里的玉簪花开的这么旺盛,可见这个村子的阴气有多重了。
我颤颤悠悠的摘着,唯恐上面的阴气怎么样我,“不就摘个花么,林哥,至于么。”王东在一边好不容易带找机会吐槽我,我瞪了他两眼,也懒得解释,抬起头看了眼满脸凝重的赵雪,继续摘起来。
不一会儿,我们便到了村子里,这里的人似乎并不好奇我们从哪来的,按理说像这种封闭的村子,本来人就不多,来了陌生人肯定都会很好奇,奇怪的是他们他好像看不到我们似的,专心致志的忙着自己的事。
李仙尴尬的笑了笑,“这里就是这样,我记事起所有人便都是这个样子了,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就是这样。”但我总觉的李仙在掩饰什么。
李仙将我们带到了她家,她应该是把这几年在外打工的钱的都给家里了,因为她家看起来比周围的都要气派。
出来的是李仙的父亲,看起来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没毛病,还未进屋,就能听见沉重且沉重的喘息声,像是喘不过来气似得,“妈!”李仙心急如焚的跑进去了,李仙的父亲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带着我们进去了。
只见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僵硬的张着嘴努力的换着气,我在一边差点叫出来,因为李仙母亲的身体上趴着一个无腿男童,脸上的五官也很扭曲,他此时正用力的掐着李仙母亲的脖子,但李仙一家似乎都看不见。
我正想掏出阴火符,但赵雪却对我摇了摇头,我觉得她很不可理喻,是因为嫉妒李仙长得漂亮而且,正常么,我看了看她那张娃娃脸和小学生一样的身高想着。
我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掏出阴火符就向鬼婴扔去,谁知一点效果都没有,李仙也一脸愤怒的看着我,“我知道我骗了你的钱,我妈都成这样了,你至于用符纸咒我妈么?”
我明明是好心,谁想到会是这样,赵雪在一边又气又恼,鬼童抬头看了看我,那张歪瓜裂枣的嘴竟然诡异的笑了起来,我能感觉到他掐着李仙母亲的手在慢慢用力,我吓得忘记了动弹。
此时李仙母亲已经开始脸色发青,我才求救似得看着赵雪,后者似乎在做着什么心理斗争,忽然她像下了决心似得,让我吧玉簪花递给她一束,接着她将玉簪花洒满了挱罗水,轻轻地朝鬼童走去。
鬼童似乎被玉簪花吸引了,极其贪婪的看着赵雪手中的花,手也渐渐松开了,李仙母亲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脸色才渐渐好转了起来。
而那个鬼婴,用两只瘦小的胳膊嬉笑着朝赵雪爬去,赵雪猛地将玉簪扔在了地上,鬼婴便立马扑了上去,撕咬着玉簪花,可不一会儿,鬼童周身开始溃烂,他尖声的叫着,此时我已经吓得要尿出来了。
明明是赵雪拿的玉簪,但鬼童却用那双不对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眼里充满了恶毒,不一会儿恶童便消失了,而我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浑身已经湿淋淋的了。
我立马想起来我和李仙之间还有误会没有解释清楚,我赶忙把她拉了出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解释了一遍,唯恐他不相信,我的喉咙都快冒烟了。
讲完后她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半信半疑,不过我刚才讲到鬼童着实是吓到了她,他暂且相信了我的话,催着我们赶紧睡去了,好像很急似得,弄得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半夜我一直觉得有人再叫我的名字,我以为是幻听,但仔细听了听后发现这是真的,我一脚把王东提醒,他此时可能正做着中彩票的梦,嘟哝了一声有睡过去了。
我也不再指望他,蹑手蹑脚的顺着声音出去了,但是不知为何,晚上似乎像是到了冬天一样,我从包里掏出棉衣裹住身子才出去,那个声音似乎有魔力一般,我不知不觉走到了一颗大槐树底下,槐树长的很壮实,那声音突然消失了。
一阵阵的寒气从脚底向上蹿,这里是哪里,我扭头四处看了看才发现我已经迷路了,这里似乎已经走出村子里了,四周全是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和杂草,我根本不记得来时的路,就在我努力回忆着从那条路来的时候,我听见槐树后面好像有人在窃窃私语,我慌忙跑过去,打算问一下怎么回去,却丝毫没有多想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有人在荒郊野地聊天。
转过去,我看见有两个老太太坐在那里不知道在议论什么,我很有礼貌的走上去问道,“婆婆,请问走哪条路回到村子里啊。”
然而那两个老太太根本没有搭理我,我又问了一遍,其中一个老太太才扭过脸来看着我,
我突然后悔问了,天气似乎更冷了,我浑身的汗毛都在叫嚣着,那个老太太的五官也是扭曲的,眼睛竟然散发出悠悠的绿光,我强忍着逃跑的冲动,站在那里,其实是我腿已经软了。
“你,在问我?”那个老太太用干枯的手指指了指自己,沙哑的说到。
“恩。”我发现我已经连话都不会说了,只能怔怔的看着她,“你,能看到我们?”她又用手指机械的指了指自己,“恩,是。”我强压着内心的恐惧,“那,你就走不出去了,嘎嘎嘎。”那个老太太突然尖声尖气的叫了起来。
我再也受不了了,慌不择路的选了一条小路就跑,但是很快我就悲催的发现无论我怎么跑,始终会回到这可大槐树下面,那两个老太太始终坐在那里嘎嘎的笑着,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总之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我突然想到我这能是鬼打墙了。
我索性不再跑了,因为怎么跑都是枉费,我看着那两个老太太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于是壮着胆子重新走过去,“都说了,你出不去。”未等我开口,那两个老太太争先恐后的说着。
“这里是哪里?”我捉摸着他两个应该不是什么恶鬼,颤颤悠悠的问道,“嘎嘎嘎,渡村啊。”那两个老太太又用小孩似得声音嬉笑着回答。
我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抖着,难道我真的出不去了,我抬起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大槐树上竟然挂着很多人,他们在风中飘忽不定,其中竟然有李仙和她的父母,还有小宝,
直觉告诉我全村的人应该都挂在这里,那两个老太太也没有说假话,这里就是渡村,但是村庄都去哪里了。
我浑身冷汗直冒,一阵阵的阴风吹得我的两条腿乱哆嗦,树上的人被吹得一摆一摆的,在这黑漆漆的晚上看着实在是吓人。
“你,永远也出不去了。”正当我想着怎么办的时候,那两个老太太又开始嬉笑着冲着我到,我心里一阵阵的发毛,紧接着那两个老太太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两盏白纸糊成的灯笼,开始绕着大槐树一圈一圈的绕起来。
她们边走边说着类似童谣的东西,“说渡村,道渡村,百年才能渡一轮。”他们的声音一会儿苍老,一会儿又像小孩,听得我头皮发麻。
我终于攒足了一些力气,迫不及待的继续寻找出口去了,还未等我走远,两个老太太的嘎嘎声就响了起来,“出不去的。嘎嘎嘎”
我突然愣在了原地,既然她们说这里就是渡村,那我应该是鬼遮眼了,我越想越觉得我的想法是正确的,不禁为自己的智商打了个一百分,我摸了摸口袋,竟然在棉袄里找到了一把小刀,在里面的衣服里摸到了随身携带的挱罗粉,我用唾沫将挱罗粉和成糊状黏在刀片上,毫不犹豫的紧握着小刀又向回走去。
等我走到槐树边,趁那两个老太太转过去的一瞬间,猛地将小刀插进了大槐树里,槐树竟然顺着小刀呲出了殷红的液体,溅了我一脸,那是血!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我呆呆的看着那棵树喷血,久久不能回神,这可槐树可能已经成精了,竟然发出微微的哀嚎声。
我吓得赶紧退后一步,此时只见大槐树开始从下往上的崩裂,那两个老太太尖叫了一声,猛地像我扑了过来,我手里拿着小刀不停地挥舞着,尖叫着,两个老太太像是变了个样子似的,身体迅速的干瘪下去,像是两幅骷髅在想尽办法治我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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