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帆一字一句，从牙齿缝中挤出这些字眼。
“什么？！”
玉容惊呆了，骇然失声，惊骇无比地看着他，“这怎么可能？于经理的老婆怎么会是朱大刀给奸杀的？”
她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因为觉得太荒谬。
李一帆耸耸肩，“为什么不可能？”
玉容咽了咽口水，脸色发白，“当然不可能！于经理老婆的尸体，是在家里被发现的，是家里来了小偷，被小偷给杀得。这都是警方已经定性的案子了，人人都知道。”
她之所以不信，就是因为整个夜总会的人都知道，于贺死去的老婆是在自己家里被入室盗窃的小偷给杀了，警方的案件资料记录就是这样。
现在李一帆却告诉她，于贺老婆是被朱大刀奸杀的？
一派胡言！
她的反应落在李一帆眼里，他笑了笑并不觉得奇怪，脸色淡然地反问：“那好，那个杀人的小偷，抓到了吗？”
“这……”玉容一下子回答不上来了，她微微涨红了脸，“我才来夜总会不久，不清楚这件事。夜总会里有老员工，他们一定知道。”
“那不就是没抓到，”李一帆轻笑，“真要抓到了凶手，早就传开了，其他人又怎么会说不清楚？”
“我……”玉容哑口无言。
是啊。
假设真的抓到了凶手，夜总会所有人都会为于贺高兴，因为凶手缉拿归案了，没有再逍遥法外。
于贺死去的老婆在天之灵也能得到安息。
可事实是，没有人说得敢肯定地告诉玉容凶手被抓到了，甚至还唏嘘警察怎么一直抓不到凶手。
玉容呆住了，喃喃失声低语，“难道真的是朱大刀干的？”
“就是他干的！”李一帆冷哼，语气十分肯定，“朱大刀这人，视财如命又喜欢女人，见到漂亮的女人就动歪心思。六年前他年纪虽然也不是很大，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多半忍不住，管不住自己下面。当时他在西华夜总会撞见了一个漂亮女人，正巧就是于经理的老婆。他当时尾随在于经理老婆后面，把她拖到了一个偏僻的包间，意图不轨，结果遭到强烈反抗，一怒之下朱大刀就把人给杀了。杀了人后，朱大刀酒是醒了，怕自己做的事暴露就偷偷把尸体运回到于经理家里，制造假小偷入室盗窃凶杀的假凶案现场，迷惑了所有人。”
听完后，玉容惊骇欲绝，彻底惊呆了。
“这，这……”她说起话来都结巴了。
李一帆脸色渐冷，眼睛落向手中早就昏迷的朱大刀，“哼，这就是为什么警方查了那么多年也没抓到凶手的原因，因为凶手压根就不是小偷，而是这个王八蛋！”
“这不可能吧？他要真的是凶手，那不应该早就逃之夭夭，还经常跑这家夜总会来？他就不怕被于经理发现？”玉容还是有点不相信。
闻言，李一帆似乎料到她会这么质疑，语气平静解释：“这很简单，朱大刀当然怕被发现，但他更怕过那种东躲西藏，见不得人的日子。他来这家夜总会，只不过是为了获取最新的消息罢了。”
玉容吃了一惊，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瞪大了美眸，“你是说，朱大刀其实来这里是监视观察于经理，判断于经理有没有从警方那里得知凶手的下落？”
“没错！”李一帆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不得不说，朱大刀的胆子还是很大的。他内心极度担心自己当年做的丑事暴露，可却又贪图骄奢淫逸的糜烂生活，所以选择铤而走险走钢丝，主动跑到于贺面前，观察于贺的情况。
这种做法很大胆，其实却并不稀奇。
现实里多得是凶手杀了人，没有选择躲避逃跑，而是当做什么事情没发生过继续跟往常一样，更甚至还主动凑到受害人家属身边，表现得跟被害人关系很亲近。
目的就是暗中观察被害人家属的情况，掌握他们的信息。
因为凶手杀了人后，警方一定会进行立案调查，被害人家属所能获得的案件资料以及调查进展，无疑绝大部分都是从警方那里获得的。
了解了家属的动向，就等于了解了警方对案件的调查进展。
玉容惊骇欲绝，不过这下什么都明白了，难怪刚才李一帆逼问朱大刀的时候，提了西华夜总会和六年这两个关键词，朱大刀的反应会那么激烈。
原来他是心虚，害怕丑事暴露！
“这家伙早就应该死一千次一万次了，可惜了于经理，找了那么多年仇人，仇人近在眼前却浑然不觉，”李一帆很同情于贺，试想仇人就在自己面前，自己还把仇人当贵宾似的招待。
那感觉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难怪你不敢告诉于经理，要我转告他……”玉容刷得一下盯着李一帆，明白了他的用意。
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当于贺知道杀了自己老婆的凶手，就是经常跑夜总会来消费的朱大刀，甚至他们还称兄道弟，恐怕会气得发疯，直接把朱大刀碎尸万段！
她眼睛不由自主落在半死不活的朱大刀身上，目光忍不住流露出强烈的愤怒。
畜生！
李一帆深吸口气，露出淡淡的笑容，“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你转告的时候尽可能让他冷静点，不要做出傻事来。至于这个家伙，今天过后我会把人送回来，到时候可以任由于经理处置。”
玉容似乎有几分不放心，犹豫道：“可要是我说了这些，于经理不相信怎么办？”
李一帆淡淡一笑，“放心，他会信的，我不觉得于经理那么精明的人这么多年没一丁点怀疑。他要是实在不信，你就告诉他这些都是一个叫楚东的人说的，他会明白一切的！”
于贺到底也不会是白痴，这么多年抓不到杀人凶手，自然会怀疑凶手有可能不是小偷，只是没有证据支持自己的怀疑，他不敢去想去推敲罢了。
现在李一帆直接把种种证据都摆到他面前了，他要是还不信，那可就是脑子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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