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孩子,武林川脸色才好了些,几人刚一进后院,武战就提高声音道:“蔓蔓!”
胡蔓立刻从屋里出来:“你回来了?”一眼看到四人,放下心的同时,眼睛也微微泛红:“可算是没事了!”这段时间两人真是提心吊胆的,没一天不煎熬的。
武林川拍拍她的肩膀:“孩子呢?”
“夜芷,抱玥儿出来。”胡蔓又走了几步,一把抱住吴画:“你都瘦了,他们没虐待你们吧?”
吴画擦了擦眼泪:“没有,只是武青身体越来越弱,蔓蔓,想死我了你!”
胡蔓转头看向武青:“是脸色不太好,估计是停药导致的,没事,没大碍,不用担心。”
“武叔,吴老爷,二少爷,二夫人。”夜芷抱着孩子出来:“你们没事啦?”
武林川在院中的椅子上坐下,坐下后才敢接过孩子,武玥刚吃饱,正两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他,武林川忽然就红了眼眶:“好孩子,好孩子!”
“爹?”武战可从没看过武林川这样过,就算是见到自己孙女,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胡蔓忙着招呼其他人,都先把了脉没有大碍,让人给他们准备洗澡水和换洗衣服,她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
“真幸福啊!”吴画一把搂住胡蔓:“这段时间素菜都快吃吐我了,想死你做的饭了。”
“我看你精神挺好的。”胡蔓笑着道,虽然是被囚禁,不过没被吓到就最好。
“没那么容易垮,对了,那个小人纪墨怎么样了?”吴画边吃边问道。
“他?他已经被判了秋后处斩,只是我们都没想到他居然一早就为自己留了后路,用你们威胁武战,救他的命,还好真的找到你们了!”
“活该!”连温婉的吴画都愤愤不平:“心眼儿都坏透了,死不足惜,那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说起来,还多亏了武青。”胡蔓看向武战:“你说巧不巧?你哥刚发现点蛛丝马迹,觉得那家药铺有猫腻,我们去的时候,有个人抓药,就是我给你配的那副,独一无二的药方,他们肯定也想不到自己就这么暴露了。”
“厉害!”武青竖起大拇指:“我这病犯的值了,救了四个人的命啊!”
几人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样,边吃边聊,只是武林川似乎兴致不高,也就哄着孩子脸色还高兴一些。
吃过饭武战起身:“这里住不下了,我看,今天就收拾东西搬过宅子那里吧!”
胡蔓还真没想到这点:“还真是,那行,我一会儿就让人搬,你肯定还有事要处理吧?你先去吧!”
武战点点头,跟几人交代了声,去了大理寺,这次,才是两人真正清算的时候!
待牢头打开门,武战进来没急着跟纪墨说什么,而是问牢头:“谁叫张勇?”
牢头愣了下,指着一旁站着的男子道:“张勇过来。”
张勇忙小跑过来:“大人?”
武战负手沉声道:“收受贿赂,与罪犯私通,抓起来!”
“武战!”牢里的纪墨脸色一变,似乎没想到武战这么快就查到是谁去送信的了。
武战冷笑一声:“别着急,这还只是开胃菜!把本官带来的人押进来!”
嵩山推着两个人进来:“大人!”
看到这两人,纪墨才是彻底的不淡定了,冲过来两手抓着牢门:“你们……怎么回事?!”
一人低着头:“大人,属下无能,没能守好人质。”
纪墨睁大眼睛,有些绝望的看着武战,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怎么会?你怎么做到的?你怎么找到的?”
“纪墨,别以为只有你最狡猾,跟你这样的人斗,光明正大是行不通的!”武战在椅子上坐下:“你布置的这么周密,却因为一个狱卒暴露了一个药铺,因为我们去药铺,恰好碰到你手下给我二弟抓药,而就是那么奇,那副药,只有蔓蔓才配的出来……你说这么离奇的事,怎么解释呢?算不算是恶有恶报?”
“呵呵…哈哈哈!”纪墨忍不住大笑,笑声中带着悲羌:“我输了,还是输给你了,武战,是我发现你的潜力,是我的推动,你才能有今天,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让你有机会来到长陵,进入官场!”
“你以为我愿意?”武战眉峰凛冽:“不是谁都像你那么向往权力,为此不择手段!害死我娘,利用我对付三王爷,却被你说的像是我得了你的恩惠…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稀罕!我宁愿一家人平平安安在青唐县生活!可你能把我娘还给我吗?你不能!所以,你必须死!”
纪墨退后几步,靠着墙坐下,这次任他再如何,也不可能有挽回的机会了,尤其面对的人,是武战,是一个不再被他控制的武战,他的聪明与可怕,他向来都是清楚的,他确实错了,小看了他,招惹了他。
武战深深看他一眼,走出牢房的时候,太阳有些刺眼,没多久,牢头出来道:“武大人,纪墨已经畏罪自杀,撞墙而亡了。”
武战轻轻点了点头,一直压在心中的石头似乎一下就没了,但似乎也是一直执着的东西消失了,接下来呢?他要怎么办?进入官场是为了报仇,大仇得报,是不是,该顺着蔓蔓的心意,卸甲归田了?
酒楼这边的东西虽然有些多,但人也多,动作快,两个时辰东西已经全部搬了过去,都收拾好的时候,天色也暗了下来。
吴画看着这宅子:“太气派了。”相比起来,吴府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喏,这是你和武青的房间,这个是武叔的,这间挨着的呢,是吴老爷的。”胡蔓伸了伸腰:“今天太仓促了,还有需要的,明天我们去买。”
武林川一直抱着孩子,闻言沉声道:“不必了,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胡蔓一愣:“武叔?这么大老远的,好歹也住几天吧?”
武林川起身:“我说走就走,要不,你们住着,我自己回去。”
武青诧异的看着自己老爹的背影:“爹到底是怎么了?一提到长陵,整个人就古怪起来?”
胡蔓一耸肩:“他自己不说,谁知道呢!这倔老头,哎!好了,都忙了一下午累了,歇会儿就该开饭了。”
晚饭的时候,武战是和武原一起回来的,武原看到武林川几人,震惊的睁大眼:“爹?二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武战你还没告诉他啊?”
武战把他按在座位上:“一个人着急就够了,何必让他跟着挂心。”
这大哥当的…真是什么事都习惯自己扛了,胡蔓解释道:“纪墨把武大叔他们抓来,威胁你哥救他,今天才刚刚找到关人的地方救出来的。”
“还有这种事?”武原回头看向武战,有些埋怨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人安全就好了。”武战岔开话题:“纪墨死了!”
“什么?”几人齐齐看过来,觉得有些突然:“哥,你太冲动了!”
武战一耸肩:“可不是我动的手,是他自杀的。”
“救命稻草都没了,早死早解脱吧!”武原呼了口气:“娘,您可以安息了。”
不管如何,纪墨的死,宽慰了大家的心,他们为此付出的,承受的,都值得了。
胡蔓握了握武战的手:“辛苦了。”
武战转头对她一笑:“以后,可以过你喜欢的日子了,不需要你再担惊受怕。”
“好,庆祝我们大仇得报!”
今天的晚饭吃到很晚,一向克制的几个男人,都喝的酩酊大醉,长久以来的隐忍,压抑,全都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前途看似自由光明,可明天迎接他们的是什么,却还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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