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羞涩生动的模样,让男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下一秒,她便被人拥在怀里,那股熟悉的气息侵入鼻息指尖,“染染……”
沈染想要躲闪,可却被他禁锢得动弹不得,捏抬她下巴的两指施重力道,“看着我。”
那声音带几分霸道的意味,却仿佛有种魔力,让她下意识的想要听顺于他。
“我……我还没整理好思绪,有些……有些乱。”沈染目光游移,冥冥之中似乎有些东西便了。
司慕霆在沈染下颌线摩挲的手指微微顿住,“为什么乱,你爱我不是吗。”
沈染有些吃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里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蔓延,那双深邃的墨眸里,全是化不开的温柔,可她却不敢直视。
“不是那个意思,你让我好好捋一捋,我还有些头疼,我还没想好……”
女孩慌乱的神色,悉数倒映在他的眼底。
随着她话语落下,司慕霆手指渐渐收紧,眸中的温度降至冰点,“染染你还在想什么,不管想起来什么,你都是我的妻。”
“我……”沈染抬眸,还想说点什么。
可下一秒,男人的吻便封住她柔软的唇,将她剩下的话,尽数吞入腹中。
吻一如既往的长驱直入,奈何下巴被他禁锢,根本躲闪不得,却在他的攻势下,被动配合起来。
半响,她气喘吁吁的埋在男人胸口,声音很小,但很清晰,“司慕霆,当初我和霍连爵在一起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不把这一切告诉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和霍连爵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是……肮脏的交易?”
“所以……从我再一次出现在你面前,到现在的这些日子,你都……都一直是在试探我,考验我,对不对?”
不得不承认,当她知道过去之后,变得非常敏感。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司慕霆要对她隐瞒过去。
甚至觉得,按照男人霸道的性格,他的东西被人触碰一定会触犯逆鳞,无关情爱,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旁人触碰他的所有物,也一定哪怕是绑,也要把她绑在身边才对。
所以,怎么可能会容忍她在霍连爵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
那……这是爱吗。
沈染的身体微微发凉,想起来之前老夫人来别墅劝她的时候,说过的那些话,似乎都能感觉到血管里的血液在一寸寸冰冷。
他生性寡淡薄凉,纵然是再喜欢的东西,也可以轻易割舍……
所以一年前他也是那样的,可以将她割舍,不闻不问,对吗。
失落,苦涩,各种复杂的情绪一起翻涌着,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沈染瑟缩了一下,不曾想男人揽她的动作更紧了一些,“就算我当时解释,染染也不会信我。”
“你不解释怎么知道我不会信你?”沈染反问道,可问题一问出口,她便后悔了。
这句话,分明是气话
只是她不甘心罢了。
当时她一直以为霍连爵是将她从狩猎场救回来的恩人,帮他做事,无时不刻不在谋划存够钱离开那个变态。
所以初见司慕霆的时候,对他也没什么好感。
若是那个时候,男人真跟她解释一年前的事情,也只觉得是在男人哄骗女人的手段而已。
确实,是不信的。
司慕霆的手轻轻抚上女孩清秀精致的面容,指尖顺着她的脸部线条描绘。
他的染染是漂亮的。
一分一寸,都是他喜欢的模样。
“不允许你在我怀里还分神,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只要安心在医院养病就好。”
男人揉了揉她的脑袋,从所未有的耐心,”盛世的工作暂时放在一边,明天试婚纱,别忘了。”
她脑袋里全然没有婚纱的事。
沈染抬头,抿了抿唇角,“我能不能问你一个你可能会生气的问题?”
司慕霆的耐心在她身上几乎没有边际,尽是容忍,薄唇轻掀,“问。”
沈染酝酿一下措辞,“你就不怕我恢复记忆后,选择离开吗?”
过去她在他身边,身为他的宠物,她一直渴望的就是自由。
司慕霆垂眸,下一瞬间,她的下巴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微凉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靠近自己。
霎那间,她淡凉却带愕然的剪影水眸慌乱的撞入他深邃的眼底。
“染染不会。”
话音温柔,又饱含威胁。
面前的男人她见过无数次,甚至无数次勾勒过他的轮廓,这一瞬间,又仿佛不太认识了。
沈染的身体猛然一僵,有一种莫名复杂的情绪夹杂酸涩和苦楚从心脏处开始扩散。
他就这般的笃定?
司慕霆的戾气只有一瞬间的外泄,便恢复如常温柔清冷的模样,旋身腾出一只手掌替她掖好被子,声线低低的安慰,“睡吧。”
沈染目光错乱了一下,扬起一抹淡笑,乖巧地闭上眼睛,在男人的哄睡下,很快睡着。
女孩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绵长,司慕霆起身离开了病房。
只是在病房门关上之后,原本沉睡的女孩睁开眼睛,眸子里是化不开的哀伤。
明明自己被疼爱有加,不久后会成为整个帝都羡慕的女人,心底却硬生生地作痛,如同刀刃在她那里锋利地划过,密密麻麻的痛意,传达四肢百骸。
她一直以为,和司慕霆是对等的关系。
她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本事,站到男人身边,和他比肩。
可是……没想到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是一场见不得光的交易。
卖身契约。
不过薄薄的一张纸,却将他们的身份,变得如此悬殊。
沈染抱着膝盖,整个人蜷缩起来,仿佛一只受伤的困兽。
怪不得,沈佳佳总说她不要脸,说她到处勾引男人,如同娼妇一般。
她和司慕霆在一起,后脚却成了霍连爵那个变态的人,为他做事,甚至是卖命。
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又是什么?
这所有的一切,沈佳佳知道,司慕霆也知道,霍连爵那个变态更知道。
只有身为当事人的她,被傻傻的蒙在鼓里,被耍的团团转。
现如今恢复记忆,她不知道如何面对昔日卑微的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们之间这份不纯粹的感情。
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他即兴买来供他取乐的宠物罢了。
宠物,床伴。
沈染紧紧捂住胸口,心脏仿佛被千万道钢丝,紧紧勒住。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一道道钢丝,都勒进了血肉里。
生疼生疼,一时间变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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