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的话让苏鸿山蹙眉,“我哪里是在意表兄妹相认,我只是不想信老王爷背负一个欺君之名。”
许氏则道,“阻拦皇上认云葭为公主,这么点小事,你还怕老王爷摆不平吗?再退一步,老王爷为朝廷鞠躬尽瘁,皇上给他的孙女儿一个公主的封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苏鸿山点头,“你说的对,是我冲动了。”
苏鸿山及时服软,许氏便没再说什么,她现在更关心更想知道的是自己女儿什么时候学会的一手高超医术。
苏棠这会儿人在宫里,今夜都得守在昭阳宫,许氏没耐心等到天明,是以她派人把半夏和茯苓叫了回来。
站在许氏和苏鸿山跟前,半夏和茯苓有点忐忑,声音都打颤,“老爷、夫人叫奴婢们回来是?”
许氏看着她们,“棠儿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
半夏和茯苓猜到找她们回来是问这事,因为这会儿满京都都在惊讶她们家世子妃就是名噪京都的贾大夫。
半夏和茯苓你推我攘,都指着对方说。
许氏沉了脸道,“半夏,你来说。”
半夏硬着头皮道,“奴婢也不知道世子妃什么时候学的医术,在清州的时候,世子妃就没碰过医书,可世子妃悬梁自尽醒来,就让奴婢给她银针,一针把云二姑娘扎晕过去,嫁到靖南王府,又救活了世子爷……”
许氏看向苏鸿山,苏鸿山眉头也拢的松不开,他问道,“除了会医术,还有没有反常之处?”
半夏摇头,“姑娘变聪明了许多,奴婢也怀疑过姑娘是被人顶替了,可姑娘记得以前的所有事,奴婢甚至拿只有奴婢和姑娘知道的事试探,姑娘是真的。”
“奴婢也问过姑娘为何突然会医术,姑娘说她上吊自尽后,去了鬼门关,捡了别人丢掉的记忆回来……”
苏棠这明显忽悠人的话,半夏是不信的,但姑娘不肯说,她又只是一个丫鬟,不敢多问。
许氏看向茯苓,茯苓要比半夏稳重些,茯苓点头道,“奴婢也暗暗试探过,姑娘确实没有被人假冒。”
苏鸿山道,“假冒应该不至于,棠儿对金玉糕过敏,旁的能造假,这个假不了。”
许氏想起来件事,她望着苏鸿山道,“你可还记得棠儿三岁病重时,我们带棠儿求到慧海大师门前,慧海大师赐药的时候曾说过棠儿身上会有奇遇,我一直以为这奇遇是她给靖南王世子冲喜,莫不是指的是这离奇之事?”
苏鸿山也记得这事,他道,“冲喜是常有之事,算不得是奇遇,若是这事,足够称的上是奇遇了。”
“以后有机会,再问问慧海大师。”
毕竟遭遇离奇了些,而且,让许氏不安的是,连皇上和信老王爷都知道苏棠会医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想知道苏棠为何要隐瞒他们。
只是这个答案半夏和茯苓给不了。
苏鸿山则道,“云葭一再挑衅棠儿,她能放下芥蒂救治三老爷和云葭,这份心胸,着实令人佩服了。”
“你佩服顶什么用,要她们佩服才行。”
许氏呛了一句,苏鸿山顿时头大。
不过许氏也就随嘴抱怨一句,以棠儿如今的心性聪慧,她不担心棠儿会吃亏,何况真遇到棘手的事,她这个娘也不是吃素的。
再说苏棠,不知道她担心的事已经被摆平了,此刻的她正坐在罗汉榻上,为怎么才能应付自家爹娘的逼问而苦恼,而这份苦恼,一点不落的落在谢柏庭眼里。
谢柏庭就那么看着她,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展眉,一会儿坦然,一会儿心虚。
所有的情绪都挂在脸上,别提多精彩了。
谢柏庭能感觉到苏棠怕自己医术暴露的事,但又好像没那么怕,这种矛盾复杂的情绪,谢柏庭实在想不明白。
他握着苏棠的手,“有什么不能和为夫说的吗?”
苏棠看着谢柏庭,“如果我告诉你,我一个早上就学会了医术,你是怎么感受?”
“……你在逗我吗?”谢柏庭黑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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