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诺有点赧然,看见薄云晟脸上有些暧昧又有些得意的笑容,她只好自嘲道,“这些徒弟太过分了,都是我平时惯的……”
薄云晟笑了,走到她身旁将她抱起来,转身朝浴室方向走去。
“喂!你现在看不见,别抱了,我拉着你走还差不多!”依诺吓了一跳,一把抱住薄云晟的脖子,脸也紧张得贴近了他。
薄云晟轻轻在她脸颊吻了一下,声音低沉却撩人心弦,“你不是说,要做我的眼睛吗?考验我们默契度的时候到了,怎么又怕了?”
依诺脸一红,“谁怕了,这可是我喊往东你不敢往西的绝好机会,我才不会浪费。停!三点钟方向是落地水晶灯!”
薄云晟微微一笑,立刻往前继续走了两步,依诺又喊道,“向右转,直行十五步……右转两步,左转直行五步……”
她一边像指挥官一样下达命令,薄云晟就大步流星顺着她指引的方向走,顺顺利利到达了浴室门口。
依诺忙从他身上跳下来,推开了浴室门,将薄云晟拉倒化妆镜前面的凳子旁,“我去放水,你在这里坐着等我。”
薄云晟点点头,扶着妆台大理石台面,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刚才一路走来,依诺都觉得薄云晟根本不像一个失明的人,可是这一刻,他摸索的小动作,却让她一阵心疼。
想起那天她来别墅的时候,他为了给岑语彤送浴巾而滑到在浴缸旁边,依诺就后怕。
他那样高大的人,摔倒一定很狼狈、很疼,可是她竟然没有进来看看他,反倒误会了他和岑语彤,也白白让自己黯然神伤了许久。
她心里一阵酸楚,无言地看了薄云晟一眼,然后去浴缸旁边放水。
这时她赫然发现,这里的浴缸虽然还是以前的那一款,但是细节处都明显不是最初的那个。
浴缸换了?
依诺心里微微一动,心想,薄云晟是有洁癖的,但同时他也有些念旧,他喜欢的东西如果出现了瑕疵,要换也会换同款,哪怕一条毛巾也是一样的。
看来,岑语彤用过的浴缸,已经被薄云晟换掉了。
依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又想起他说那天他摔倒的时候撞倒了置物架,她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置物架。
只见置物架已经换过,要么是因为岑语彤用过,要么是那天摔倒的时候,置物架也破损了。
而置物架底层还放着用了一半的消毒酒精,瓶体崭新,是在她离开这里之前并没有的东西……
一切都仿佛无声的告诉她,那天薄云晟和岑语彤不但没有发生任何事,甚至他对岑语彤还十分嫌弃。
依诺脸上的笑容更温柔,坐在浴缸旁边,打开了水龙头。
放水的时候,她回到了薄云晟身旁,看着他脸上始终带着一丝微笑,她知道他有多高兴。
她轻轻搂着他的脖子坐在了他的腿上,望着他俊美的容颜和没有焦点的眼神,她不禁心疼地捧住了他的脸,吻在他唇边。
“云晟,你真好,可笑我以前都不知道……”
薄云晟有些纳闷儿她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将她的身子紧紧搂在了怀中,“为什么这么说。”
依诺不好意思说她刚才发现他嫌弃岑语彤,就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有点遗憾,在我情窦初开的时候不知道你爱我。如果知道,我就不必白白孤单那么多年,也不会因为喝了沈丽淇的药酒才嫁给你。”
“那会怎么样?”薄云晟有些不大相信,“难道你知道我爱你,事情会不同?你难道不是从小就喜欢薄凌宇?难道你还会倒追一个你那么害怕讨厌的人?”
依诺“噗嗤”一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吃凌宇的醋啊?我们年纪相仿,一起玩到大,他又是一贯懂得讨我爸妈欢心,自然亲近一点。如果我真的喜欢他,他追我好几年,我为什么没答应?”
薄云晟听了,心里那股埋藏多年的醋意终于释然,微微一笑,“所以你当年并不喜欢他?”
依诺看着他得意的样子,虽然有些不甘心承认,但还是温柔地倚靠在他肩膀上,“其实你不知道,我七岁那年,凌宇喊我去薄家老宅,要给我一个生日礼物。我下车之后,一走进花园,就看见你蹲在假山下面用牛排喂一只不知从哪儿跑来的流浪猫。”
“猫咪来舔你手上的牛排汤汁的那一刻,你笑了一下,那一抹微笑,让我恍惚觉得你很像一个邻家大哥哥一样纯真温暖。只可惜那笑容就像是我的错觉一样,一闪而逝。我本想走进去看看那只猫,可是却惊走了猫咪。你站起来看着我的脸色,又变得异常冰冷,吓得我连叫你一声也不敢,就跑进了客厅里……”
薄云晟神情惊讶极了,“我记得那天,你穿的是一条鹅黄色的公主裙,可我不记得……我喂猫的时候笑了……”
这下轮到依诺惊讶,“十几年过去了,你居然还记得我当时穿了什么裙子?”
薄云晟心里猛地一晃,不禁微笑,“我见你的次数……并不多,所以你每一次让我眼前一亮的样子,我都会画下来。有时候你在花园里玩,我还会偷偷拍张照片。”
“什么?!”依诺激动起来,“那些画、照片在哪儿,快拿给我看看!”
薄云晟宠溺地轻抚她脸颊,“你离开之后,林梓宣怕我睹物思人,就把那些东西封在箱子里,放在了老宅我小时候住过的房间。”
依诺神情一黯,“那还要回去取,岂不是又要面对薄老爷子和凌宇、你爸爸和继母他们……而且你的诺晟联科跟晟煌打得不可开交,我们恐怕连门都进不了。”
薄云晟笑了,“别急,这场战争快要结束了,我认为半个月之内,爷爷一定会跟我谈判。”
听他这么说,依诺忍不住崇拜地看着他,但嘴上却不承认崇拜,反而揶揄道,“厉害啊你,是老爷子一手把你培养起来的,现在你自立门户不说,还要老爷子亲自开口求你放过晟煌?”
薄云晟听着浴缸里的水声,知道水快满了,就在依诺的唇上吻了吻,“不提那些,你徒弟说的对,小别胜新婚,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看,水都要溢出来了,咱们是不是应该鸳鸯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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