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长歌盯着手中的毛笔,看了一会儿,竟然奇异的发现,手中的毛笔好像在不知不觉之间,真的变成了匕首。
对,没错。
就是匕首。
只要用这把匕首,扎进秋洛的胸膛内,是不是她就可以彻底的解脱出来!
对,杀了她。
就用这把匕首。
染长歌就好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一般。
将毛笔在手中转了个方向,是握刀的姿势。
朝着秋洛的方向,一步一步,缓缓的走过去。
彩月见状,却是稍稍让开,根本不拦着她。
然而,染长歌刚刚走出去三步,一股剧烈的疼痛感从双腿处传来,是从骨子里传来的痛楚,刺激着她所有的神经。
嘭的一下。
瞬间断裂。
染长歌直接从原地倒下来。
轰隆一声,彻底的摔倒在地上。
这一摔,却是将她的脑子给彻底的摔得清醒了过来。
染长歌茫然的看着两边。
她刚才,不是在画画么?
怎么会走出来了?
还有她的腿……
疼,真的好疼……
从前。
那些被她遗忘的,似乎不存在的,浑浑噩噩之间做下的事情。
此时此刻,好似全部都钻进了她的脑海中一般。
挥之不去。
也逐渐的清晰起来。
可是现在,那种感觉好像又回来了一般。
压抑着在她的心口,烦躁,易怒,想要伤人。
染长歌逼着自己恢复理智,眸中的情绪逐渐恢复平稳。
不可以。
今晚是家宴,届时会有很多人在。
即便她和秋洛不和,平日里在表面上依旧不会表现出来。
更遑论是在家宴之上。
一旦动手,恐怕那些老臣绝对不会放过她。
染长歌的脑中好似有两个人在撕扯一般,一半是理智,一半是冲动。
想要将面前的人给撕碎。
只要一想到秋洛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就隐约有些克制不住自己。
不,不行……
染长歌深呼吸了一口气,却有些挡不住那从心底里生出来的几分暴戾。
容翠一直跟在旁边,隐约瞧着染长歌的脸色有几分不对劲。
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娘娘,您怎么了?身子可还是不舒服么?”
染长歌一睁眼,就对上了容翠担忧的眼神。
不希望别人替自己担心,染长歌也只是随意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无妨,我没事。”
她没有身子不舒服。
只是好像多少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种情绪并不是一件好的兆头。
染长歌死死压抑着。
好在,这条路并没有给她考虑太久的时间。
就已然到了正殿的门口。
容翠将染长歌从轿辇上扶着下来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没站稳,直接倒在了染长歌的怀中。
扯住了染长歌的衣袖。
容翠一瞬间吓得脸色都白了。
战战兢兢道,“娘娘恕罪,奴婢,奴婢有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看着容翠吓坏了的样子。
染长歌不忍心斥责她。
只摇摇头道,“没事,别紧张。”
染长歌是个好说话的性子。
但是不代表着其他人也是。
所以在这些人面前。
容翠害怕。
但是染长歌,到底还是护着容翠的。
所以根本没有让她紧张太久,直接主动让容翠扶着她进去。
家宴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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