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和邵娜接上的线有几条,裘富贵的官方线、何小玲的业务线、兰美英的亲情线,算是天罗地网式的三维涵盖。
但同样的,这也是三种身份:失踪老人的孙女、利落爽快的甲方、郁郁失子的母亲。
而我看见的则是第四种:一个能用视线准确捕捉到我的盲人。
第二天,迷迷糊糊的听着手机响,窗帘被万里离开时拉的严严实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象梦游似的循着声音摸到手机,艰难地适应着手机屏幕的亮度,勉强看清“富贵”两个字,脑子一激灵,一下坐起了身,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在那一瞬间象打了鸡血一样精神利落:“喂”
只是,业务员之所以这么在乎客户的感觉是因为这是赤裸裸的利益关系,而以我懒散的性格,在睡意朦胧间能下意识的这么在裘富贵面前保持精神面貌,原因是什么?
后来我的答案是:我想在他面前保持一个“能力者”的形象,我想被他认为具有“利用价值”,正是因为我在裘宇事件上的异能体现,才让我和他有了合作的机会(也可以说是互相利用的机会)。
所以,是先有能力、先有成功,而后才有所谓的人脉。
是题外话,却也非题外话,至少见证了我逐步成熟(或者说世故)的过程。
裘富贵的声他略带着一点慌乱:“你们出来后什么情况,何守墨什么时候跟你们分开的”
我以为他是来找我说邵娜的事儿,昨晚上回来后一直等他的回音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他被什么事缠上了不方便,所以也不敢主动去电,这时候他一开口就问何守墨,倒是让我本来就不太清醒的脑袋更加糊涂了:“昨晚上出来没多久就分开了呀,怎么了?”
“他现在好象不太对劲,你们赶紧过来”
随后报了个地址给我,没等我反应,电话那头就挂了,但挂之前,我似乎的听到一声类似某种动物的短暂嘶叫,我征征的握着手机保持着坐姿等待大脑回血……什么意思的……
一惊一乍、再加上昨天也不知道多晚才昏昏沉沉睡着的,现在整个脑袋要裂了样疼,我看了下时间,也不过是早上5点多,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每天睡的比狗晚,醒的比鸡早也就算了,还时不时的象110接警台……真的够了……
默默地抓狂了片刻,还是汲着拖鞋蹑手蹑脚地奔向了万里房间,若是被林阿姨知道每天晚上我这样折腾她宝贝儿子,不知道会不会立马把我扫地出门……
鼾声如雷真不是个夸张形容词,至少在万胖这里绝对是写实,为以后的胖子媳妇默默的操了一下心后,熟练的推开了他虚掩的房门,再悄悄的带上,听着有节奏的打呼声不费力的就在黑暗里摸到了胖子的床边,我摇了摇他:“醒醒,猪”
“猪”警觉地一推就触电一样弹起,一秒后感觉到是我:“怎么了?又恶梦了?”
“我倒想梦梦的,被裘富贵吵醒了,好象何守墨出事了”我低声道。
好似听见黑暗里他松了口气,就象在他心里,我做个恶梦比何守墨出事反倒来的严重一般。
我继续道“裘富贵叫我们现在赶紧过去,我估计可能跟昨晚401的事儿有关”
万里嗯了一句:“在哪儿?”
“惠城花园”
“惠城花园?哪个区啊?”
“笨死了,都不知道你怎么做房产中介的,惠山区哇”
“我们主营崇安区商圈好不好,只能说你业务范围太广了”万里表示不服。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呆了一呆,是啊,我怎么知道惠城花园的,我即没去过那边画商圈,更没做到过那边的业务,心念一转,惠城花园……惠城花园……这不就是……就是陈渭留给我的他家地址的小区吗?前段时间被他要结婚的消息刺激到抓狂,准备逼着万里和我一块偷偷去侦查一下,把藏在包包内袋里的地址翻出来看了下,刚才睡的迷迷糊糊被吵醒,脑子血路不通,竟然没想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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